第6章 明朝文人搞钱天花板:刘伯温是如何搞“体面钱”养全家?(2/2)
他火急火燎跑到伯府时,正见刘伯温在指导书坊老板印《郁离子》。那老板眉开眼笑:“先生,士大夫们疯抢,出价一两银子一本,您看印两千本成不?”
“印两千本,青田学子半价。”刘伯温顿了顿,“但每本的印刷成本,得算清楚——纸张十文,刻版五文,装订五文,每本成本二十文,卖一两银子,一本净赚四百八十文。”
钱紧掰着指头算:“两千本就是九百六十两?”
“这只是小头。”刘伯温拿起一本样书,“你可知‘文化溢价’?我给富商写篇墓志铭,润笔费至少五十两;给官员题块匾,至少二十两。更要紧的是,这些买我文章的人,将来若有难处,我一句话,他们就得还人情——这才是‘文化资本’的厉害。”
他指着书坊送来的“资助学子名录”:“去年资助的三个秀才,今年两个中了举人。其中一个姓王的举人,特意送来五十两银,说‘若不是先生当年赠我《春秋》,我哪有今日’——这就是‘人情投资’,比银子靠谱。”
洪武六年的南京,空气里都飘着刀光。胡惟庸到处散播“刘伯温私占青田王气地”的流言,朱元璋一怒之下,夺了他的俸禄。
钱紧疯了似的跑到伯府,却见府门前支了个小摊,刘伯温正蹲在那卖字画。有人喊:“刘先生,您这‘诚意伯’的字,咋才卖五十文?”
刘伯温抬头笑:“俸禄没了,不卖字,全家喝西北风啊。”
话音刚落,胡惟庸的亲信就带着兵丁来了,指着摊子骂:“堂堂朝廷伯爵,摆摊卖字,成何体统!”
刘伯温不卑不亢:“我一老臣,无俸无禄,不卖字,难道去抢不成?”
这话传到朱元璋耳中,反倒让他松了口气——一个为五十文钱摆摊的老臣,能有什么野心?
夜深人静时,钱紧偷偷问:“先生您真缺银子?青田的租子不是还在收吗?”
刘伯温压低声音:“胡惟庸要的是我的爵位和田产。我摆摊卖字,是告诉皇上‘我穷得只剩名声了’。只要皇上信我没野心,我的田产就能保住——田产在,租子在,家族的财富根基就在。”
后来马皇后送来百石粮米,刘伯温谢恩后,转手就把粮米分给了府中仆役:“皇上记着我,胡惟庸就不敢动我。保住性命,才是保住财富的根本。”
洪武八年,刘伯温弥留之际,钱紧受蓝玉之托去探望。他看见刘伯温把青田田契和南京铺面契约交给儿子刘琏,气息微弱却字字清晰:“南京的铺面,租给绸缎庄,租金供青田学子读书;青田的田产,照旧租给佃户,永不可涨租……”
钱紧在门外听得泪流满面,忽然懂了:刘伯温一辈子没碰过朝廷禁令,没捞过灰色收入。他靠田产租佃赚“稳健利”,靠文化声望赚“溢价利”,靠散财修桥赚“长远利”,靠自污避祸守“根基利”——看似每一步都慢,却把财富的“雪球”滚了三代。
多年后,钱紧成了蓝家的老管家,给后辈讲起这段往事,总爱拿算盘比划:“青田先生的厉害之处,是把‘合法’二字刻进了骨子里。他知道,在洪武朝的权力棋局里,合法的财富才是‘活子’,灰色的快钱都是‘死棋’——就像种地,不违农时,才能年年丰收啊。”
夕阳把钱紧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望着远处的稻田,仿佛又看见那年冬天,刘伯温趴在田契上拨算盘的模样——那不是账房先生的算计,是一个智者,在大明的经济丛林里,为家族布下的“永续财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