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记忆的獠牙（2/2）

通风管道突然塌陷，林若曦和顾南城摔进间圆形实验室。落地的瞬间，她看见墙上挂着数十个胚胎舱，每个里面都漂浮着个婴儿，有男有女，脸却都和她或顾南城一模一样。最中间的舱体玻璃上，用血写的“替身”二字还在往下渗液，滴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

“这才是真正的备份体实验室。”顾南城的声音发颤，他指着最角落的舱体，里面的男婴胸口有个月牙形的胎记，和他自己的位置完全相同，“林渊在批量生产我们。”

克隆体踹开沈墨追进来，枪口始终瞄准林若曦：“林博士说，容器必须保持纯净。”他的眼睛扫过那些胚胎舱，“这些残次品早该销毁。”

就在这时，所有胚胎舱突然亮起红光，舱内的婴儿同时睁开眼睛，瞳孔都是墨绿色的。林若曦的共生体突然爆发出灼热感，她听见无数细碎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像无数个婴儿在同时哭泣，又像无数个母亲在低声呢喃。

“第三个真相！”林若曦突然笑起来，锁骨处的纹路像活过来般爬上脖颈，“它们在响应我！这些克隆体认主！”

胚胎舱的玻璃同时碎裂，绿色营养液喷涌而出。那些婴儿突然以诡异的姿势长大，瞬间变成和林若曦、顾南城同龄的模样，扑向克隆体。GN-07被十几个人影按在地上，金属铭牌在撕扯中迸出火花。

“不可能！”克隆体的嘶吼变调，“只有本体能激活备份集群！”

“我不是本体。”林若曦摸着自己的脸颊，共生体的纹路已经蔓延到眼角，“我是容器啊。”她突然想起母亲的话，“回声的宿主，从来都不是我。”

顾南城突然按住她的肩膀，眼神惊恐地指着实验室的镜子。林若曦转头时，看见镜中的自己正在微笑，嘴角咧开的弧度远超人类极限，而镜中人影的喉咙里，发出的是母亲的声音：“该让你看看真相了。”

镜子突然像水面般泛起涟漪，浮现出段画面：林渊站在手术台前，给个刚降生的女婴注射药剂，母亲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必须确保她能容纳我的意识，哪怕代价是吞噬她的人格。”

“反转来了。”镜中的母亲转过脸，眼睛是纯粹的墨绿，“我从来没想过复活自己，我只是需要个能承受‘回声’的容器。你的共生体，是我亲手种下的。”

林若曦的共生体突然停止发烫，转而传来刺骨的寒意。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瞳孔收缩，看着那些克隆体突然停止攻击，齐刷刷转向她，看着顾南城的枪不知何时对准了她的后背——和她在胚胎舱里看到的未来画面，分毫不差。

“你以为母亲的意识在保护你？”克隆体从地上爬起来，胸口的伤口正在自愈，“她只是在训练你适应吞噬。”他举起手里的枪，枪口对着那些胚胎舱里的克隆体，“就像训练猎犬撕咬猎物。”

枪声接连响起，克隆体们在血泊中倒下，绿色的血液在地上汇成溪流，流向林若曦的脚边。她突然无法呼吸，共生体像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新的真相。”镜中的母亲缓缓伸出手，穿过镜面触碰她的脸颊，“沈墨的父亲不是被灭口的，他是自愿成为‘回声’的饲料。你猜，沈墨现在藏着实验室的哪个角落？他的枪里，装着能杀死容器的子弹哦。”

林若曦猛地转头，看见实验室最暗的角落有个晃动的影子，手里的枪正反射着胚胎舱的红光。而顾南城的枪口还对着她，手指在扳机上微微颤抖，像是被无形的线操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