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爱之至深还是蠢不自知（1/2）
天梦冰蚕蜷缩在精神海中央，百万年魂兽的威压在此刻收敛得近乎消失，只剩下毛茸茸的躯体微微蜷缩，像是在抵御某种无形的寒冷。
它金色的眼眸半眯着，原本总是带着笑意的瞳孔里，此刻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纠结，有愧疚，还有一丝霍雨浩从未见过的挣扎。
触手偶尔会无意识地拍打身下的由精神力形成的大海，大海伴随着他的动作，每一次触碰都激起细小的涟漪，却又很快被更浓重的沉默吞没。
“天梦哥。”霍雨浩率先开口，声音在空旷的精神海里显得格外清晰，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白老师刚才说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吧？我们该怎么办？”他抬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那里的悸动不仅来自对“极致之冰元素武魂”的期待，更来自对母亲霍云儿的牵挂。
如果自己的母亲没有复活，他自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天梦冰蚕的计划。
但是方才母亲温柔的拥抱还在触感里，他实在无法想象，若是自己在极北之地出了意外，母亲会再次陷入怎样的绝望。
“她说史莱克的技术绝对安全，能让我更快拥有第二武魂，还能节省时间备战斗魂大赛和应对崩坏危机。”霍雨浩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目光垂落在脚下的金色浪潮上，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天梦冰蚕倾诉。
“我······我很想答应。妈妈刚回来，我不想再让她担惊受怕了，万一我在极北之地出事······”
说到这里，他的鼻尖突然一酸，霍云儿在黄金树里抱着他哭泣的模样，在脑海中愈发清晰。
“可是天梦哥，我知道极北之地的计划是你早就定好的。从最开始的时候，你就一直在为我铺路，教我修炼精神力，帮我应对各种危险。”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恳切，甚至带着一丝恳求。
“我不想违背你的心意，更不想让你觉得我辜负了你的付出。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听你的。”
霍雨浩的话音落下后，精神海陷入了更长时间的沉默。
天梦冰蚕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紫色眼眸紧紧盯着霍雨浩，却迟迟没有开口。它的触手停止了摆动，周身的精神波动变得愈发紊乱，像是有两股力量在它体内激烈碰撞。
过了好一会儿，它才缓缓抬起头，声音低沉得像是从万年冰窖里传来，带着冰雪的寒意与难以言说的沉重：“雨浩，你以为我让你去极北之地，只是为了给你找一个第二武魂吗？”
霍雨浩猛地一愣，眼中闪过浓浓的疑惑：“不是为了我？那是为了什么？”
在他的认知里，天梦冰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他变强，从成为他的第一魂环，到制定造神计划，每一步都围绕着他的成长。
他从未想过，这个计划背后还藏着其他的目的。
天梦冰蚕的紫色眼眸里，突然闪过一丝温柔，那是一种霍雨浩从未见过的、带着深深眷恋的温柔。
它的目光飘向精神海的远方，仿佛穿透了这片金色的空间，看到了极北之地那片万年冰封的荒原。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它轻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冰碧帝皇蝎，极北三大天王之一，四十万年的魂兽。她是我在极北冰原上认识的，也是……我想守护一辈子的人。”
随着天梦冰蚕的话语，一幅幅画面突然在精神海的半空中展开——那是极北冰原的景象，皑皑白雪覆盖着无边无际的大地，寒风卷着冰屑，能冻结一切生灵的气息。
画面里，一只通体碧绿色的蝎子傲然伫立在冰原中央，她的甲壳泛着晶莹的光泽，像是用最纯净的翡翠雕琢而成，冰蓝色的眼眸冷冽如霜，尖锐的尾钩微微翘起，带着致命的寒毒。
那就是冰帝，极北之地最强大的魂兽之一。
画面继续流转：天梦冰蚕与冰帝在冰原上对峙，最初的相遇充满了敌意，冰帝的尾钩一次次朝着天梦冰蚕刺去，而天梦冰蚕则用精神力巧妙避开。
“四十万年的天劫，对魂兽来说就是生死关。”天梦冰蚕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紫色眼眸里满是心疼。
“冰帝的天劫比普通魂兽凶险百倍，她自己也清楚，能渡过去的概率还不到一成。我看着她一天天为天劫焦虑，却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无力感，你根本无法想象。”
它的目光重新落回霍雨浩身上，眼神变得复杂起来：“直到遇见你，我才看到了希望。你的先天满魂力，你的精神武魂，还有你骨子里的韧性，都是我从未见过的。所以我才耗费自己的本源，成为你的第一魂灵，制定造神计划，就是想让你变得足够强大。”
说到这里，天梦冰蚕的声音突然顿了顿，像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但它终究还是咬了咬牙，说出了那个隐藏在计划背后的核心：“让你去极北之地，其实是想让冰帝献祭，成为你的第二武魂和魂灵。只有这样，她才能躲过天劫，意识也不会消散，还能继续陪在我身边，和我一起辅佐你成神。”
“献祭？”霍雨浩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脚下的金色浪潮泛起剧烈的涟漪。
“可献祭不是意味着魂兽会失去生命吗？冰帝前辈她……她愿意吗？”在他的认知里，魂兽献祭是最后的选择，需要莫大的勇气，更何况是冰帝这样骄傲的极北天王，怎么可能轻易接受这样的安排。
“成为魂灵不一样。”天梦冰蚕连忙解释，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
“成为魂灵之后，她的意识还在，还能继续修炼，甚至能随着你的成长变得更强。这样一来，她能活下来，你的第二武魂也能变得无比强大，我的造神计划也多了一层保障，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冰帝成为魂灵后，三人并肩作战的场景。
但这份憧憬很快就被浓重的阴霾覆盖，它的头微微低了下去，金色眼眸里满是愧疚：“可是我没告诉你，这个计划有多凶险。”
“极北之地的低温能达到零下百度，连魂力都会被冻结，沿途还有无数万年魂兽，甚至可能遇到凶兽级别的存在。以你现在的实力，就算有我帮忙，能不能走到冰帝的栖息地都是个问题。”
“而且冰帝的性子那么骄傲，就算知道天劫难逃，也未必愿意献祭给人类。”天梦冰蚕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自责。
“我甚至不确定，她会不会接受这个计划。还有天劫的时间，万一我们赶不及，一切就都完了。其实我自己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却还是想让你去冒险······雨浩，对不起。”
霍雨浩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里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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