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走投无路了（2/2）
李林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奇异地压过了现场的嘈杂，冰冷的目光刺向卢烨。
“卢烨，事到如今，你还在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些活生生的人证，这些白纸黑字的物证，这一桩桩一件件血淋淋的事实，你看不见吗？
还是你根本就没把那些被你当做实验品的活生生的人，当人看？！你的良心，真的被狗吃了吗？！”
李林的厉声质问如同最后的审判，彻底击碎了卢烨所有的伪装。
卢烨张了张嘴，却发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失败感和毁灭感将他淹没。
他踉跄了一下，勉强扶住演讲台才没有摔倒。
在一片混乱和声讨声中，卢烨艰难地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李林，那眼神里混杂着震惊、怨毒，以及难以置信的颓败。
他忽然极其低声地，用只有附近几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对李林说了一句。
“李林……好手段……我卢烨……佩服。”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猛地转过身，在一片镁光灯的疯狂追逐和记者试图冲破保安阻拦的提问声中，脚步虚浮却异常迅速地朝着后台走去。
一离开镜头范围，卢烨那张颓败的脸瞬间扭曲，他一把抓住紧跟过来的阿坤，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疯狂的杀意和急迫。
“立刻！立刻给我联系所有平台，不惜一切代价，删除所有直播视频和录屏！能删多少删多少！控制舆论！把热度给我压下去！快去做！”
阿坤从未见过老板如此失态和恐惧，连忙点头，拿出手机就要开始拨号。
另一边，李林目送卢烨狼狈离场，并没有阻拦。
他重新走到台前，从陈教授手中接过话筒。
现场和直播间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他身上。
他环视全场，脸上的冷厉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和郑重。
“各位，请静一静。”
他的声音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现场的骚动渐渐平息下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李林。同时也是仁心药业的董事长。”
此话一出，又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但很快平息，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听他要说什么。
“今日之事，真相如何，想必大家已有判断。我仁心药业成立至今，一直秉持‘仁心’二字，或许我们不够强大，或许我们曾遭受诸多不白之冤，但我们从未忘记做药的初心——治病救人，而非谋财害命！”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
“在此，我以仁心药业董事长的身份郑重承诺，我司所有药品定价必将合理透明，接受全社会监督！我们必将坚守‘仁心’，用良心做药，用实实在在的疗效回报每一位消费者的信任！”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知道，大家此刻一定有非常多的疑问。关于卢氏，也关于仁心。今天下午三点，仁心药业将在公司总部召开正式的记者招待会，届时，我将亲自出席，并邀请陈教授及其团队，尽可能解答各位的所有疑问。
现在，还请让陈教授他们稍作休息，也请大家有序离场，谢谢大家。”
李林的这番发言，沉稳有力，承诺清晰，与方才卢烨的歇斯底里形成了鲜明对比，立刻赢得了现场大部分人的好感，直播间里的风向也开始迅速转变，充满了对仁心药业的期待和称赞。
记者们虽然仍想追问，但看到李林已经做出下午召开记者会的承诺，且现场确实需要整理，也开始逐渐有序退场。
另一边，卢烨几乎是逃一般地坐进了自己的豪华座驾。
车门刚一关上，他积累的所有怒火和屈辱瞬间爆发，猛地一拳狠狠砸在昂贵的车载冰箱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废物！
一群废物！”
他对着前排副驾上的阿坤怒吼咆哮。
“连个人都看不住！让人摸到发布会现场都不知道！养你们有什么用！”
阿坤低着头，不敢吭一声。
卢烨胸口剧烈起伏，猛地抢过阿坤手中的平板电脑，疯狂刷新着关于发布会的新闻。
当他看到关于仁心药业的报道开始占据头条，尤其是看到一条快讯提到“仁心药业宣布与国内互联网巨头天启科技达成深度战略合作。
其首批非处方药品及健康保健品将于下周正式入驻天启科技旗下最热门网游《玄界》的虚拟商城，玩家可用游戏金币或积分兑换”时，他最后的理智彻底崩断了。
“李林！仁心药业！天启科技！！”
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些名字，眼睛红得几乎滴出血。
尤其是与天启的合作，这意味著仁心药业将获得一个极其庞大且精准的年轻用户流量入口，这是他都未曾拿下的渠道！
“啊！”
他发出一声野兽的低吼，双手死死抓住平板电脑两端，猛地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昂贵的平板电脑竟然被他硬生生掰断！
屏幕瞬间漆黑碎裂。
他粗重地喘着气，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眼神变得疯狂而决绝。
他猛地掏出另一部加密卫星电话，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着，拨通了一个只存于记忆深处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苍老而略带慵懒的声音，仿佛刚睡醒。
“喂？”
“朱老……”
卢烨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狠厉。
“是我，小烨……我完了……我被一个叫李林的小辈逼得走投无路了！求您老……看在家父昔年与您的情分上，出手……帮我这一次！我要他死！要仁心药业彻底消失！”
李林已经回到了仁心药业总部。
办公室里的氛围与卢烨那边的阴鸷疯狂截然不同。
苏祈看到他进来，笑着递上一杯温水。
“李董，发布会表现精彩。”
林雪芙也拿着一叠文件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