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该当何罪（2/2）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外面传来一道骚气十足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红光满面的老头儿正哼着小曲走来。
“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
老头儿用不太标准的粤语唱着歌，旁若无人地走向被楚惊蛰摁住的女孩。
他顺手提起女孩的脖子，原本疯狂挣扎的女孩突然像见了猫的老鼠，浑身颤抖起来。
老头儿唱到高潮处，突然停下，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
“哎呀，又欠费了。”
他转头看向李林。
“老九，给我充五十块话费。”
李林脸色一黑。
“师父，现在是什么场合？”
老头儿充耳不闻，瞥见一旁坏笑的小叫花，抬腿就是一脚。
“笑什么笑，没见过老头子谈恋爱啊？”
小叫花捂着屁股跳开。
“师父，您老这口味也太重了吧？这丫头疯疯癫癫的...”
“闭嘴！”
老头儿瞪了他一眼，转而看向楚惊蛰。
“小楚啊，下手轻点，这丫头还有救。”
楚惊蛰眉头微皱，但还是松开了手。
“前辈认识这女孩？”
老头儿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符。
“何止认识，她爷爷当年还欠我三坛老酒呢。”
他说着，将黄符贴在女孩额头。
女孩浑身一颤，背后的炁体蜘蛛腿开始扭曲变形，那张老人面孔也痛苦地扭曲起来。
“老...老不死的...你敢...”
女孩口中发出沙哑的老人声音。
老头儿撇撇嘴。
“死了还不安生，非要祸害自家孙女，你这爷爷当得可真够格。”
他转头看向宁致远。
“宁家小子，你爹当年偷了我半本风水秘术，现在遭报应了吧？”
宁致远脸色大变。
“您...您是...”
“别您啊您的，听着别扭。”
老头儿摆摆手。
“赶紧准备三牲祭品，今晚子时，我带你们去找真正的龙穴。至于这丫头...”
他看向已经安静下来的女孩。
“我先带走了，治好了再还你。”
宁致远欲言又止，最终只能点头。
“一切听凭前辈安排。”
李林忍不住道。
“师父，这到底怎么回事？”
老头儿神秘一笑。
“老九啊，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
他顿了顿。
“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一点——”
“这世间所谓的龙穴，远不止一个。而真正的龙穴之争，现在才刚刚开始。”
他说完，扛起昏迷的女孩，哼着跑调的小曲扬长而去，留下满室愕然的众人。
楚惊蛰目光深邃，低声道。
“李林，你师父到底是什么人？”
李林苦笑。
“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
小叫花揉着被踢疼的屁股，嘟囔道。
“反正不是正常人...”
夜风呜咽，十佬会总坛外的古槐树沙沙作响，宁致远站在树影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宁家子弟，个个面色凝重，手中兵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三叔，就是这里了。”
一个年轻子弟压低声音道。
“风水先生说的没错，祖父的魂魄不安，定是与这地方有关。”
宁致远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月光下，一个红光满面的老头正哼着粤语小调，晃晃悠悠地从总坛大门走出来。
老头穿着花衬衫，沙滩裤，脚踩人字拖，活像个刚从海边度假回来的老顽童。
“这...”
宁致远瞳孔骤缩，脑海中闪过无数江湖传闻。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老头身后。
左边那人身材魁梧，面容冷峻，正是十佬会赫赫有名的”铁手”楚惊蛰。
右边那人则略显瘦削，眼神锐利如鹰，正是化名李林的原李林。
两人一左一右站在老头身后，态度恭敬得近乎虔诚。
宁致远倒吸一口凉气，双腿不自觉地发软。
能让这两位煞星如此恭敬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人——十佬会之首”帝佬”，江湖人称”骚佬”，公认的武道天花板之一。
“三叔，那老头...”
年轻子弟刚要说话，就被宁致远一把捂住嘴。
“闭嘴！”
宁致远声音颤抖。
“那是帝佬！”
帝佬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笑眯眯地转过头来。
他左手拎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女孩面色惨白，脸上隐约有一层透明的炁体在流动，形成一张扭曲的老人面孔。
“安分点。”
帝佬随手将女孩扔在地上，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女孩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眼中流露出深入骨髓的恐惧。更诡异的是，女孩脸上那层炁体凝聚的老人面孔也扭曲起来，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宁致远看得心惊肉跳。
他知道那炁体形成的老人面孔是谁。
那是他死去多年的父亲，宁家上一代家主”宁老鬼”！
帝佬没再理会女孩，而是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丽丽啊～”帝佬的声音突然变得甜腻腻的，与刚才判若两人。
“是我呀，你的小帝帝～”
站在一旁的李林嘴角抽搐，默默别过脸去。
“丽丽，我有房有车，身家千万，遇见你才知道什么叫相思之苦啊～”帝佬肉麻地对着电话表白。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这可是《凤求凰》里的句子，我特意背下来给你听的！”
李林实在听不下去了，脚趾在鞋里疯狂抓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惊蛰倒是面不改色，显然已经习惯了自家师父的作风。
“明天见？好好好！来，给哥哥一个飞吻～ua！”
帝佬对着手机响亮地亲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
收起手机，帝佬的表情瞬间恢复严肃，目光如电扫向宁致远一行人。
当他的视线落在躺在地上的宁致远时，眉头一挑。
“你是宁家人？”
帝佬淡淡问道。
宁致远浑身一颤，连忙挣扎着爬起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晚辈宁致远，拜见帝佬前辈！”
帝佬没说话，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地上的女孩。
“宁家好大的胆子，擅闯我十佬会总坛，打扰我弟子清修，该当何罪？”
宁致远额头冷汗涔涔，连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