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伤及根基（2/2）
邓太公的声音嘶哑如破锣，口水顺着嘴角流下。
“我年轻时分明见过他！”
轮椅旁，八十多岁的邓家老太爷无奈地叹了口气，用丝绢为老父亲擦去口水。
“父亲，您眼花了。
那是镇龙阁的李林，帝佬的关门弟子，今年才二十出头。”
“放屁！”
邓太公猛地拍打轮椅扶手，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老夫还没糊涂到认错人的地步！六十年前，在昆仑山巅，我亲眼见过这张脸！”
秦家上一代家主秦守道捋着花白胡须笑道。
“邓老，您这玩笑开大了。
李林的父亲那时候都还没出生呢。”
“你们懂什么！”
邓太公激动得胡须乱颤。
“那张脸，那双眼睛，我死都不会认错！”
看台上，四大家族的千金们对这番争执充耳不闻，她们的目光全被场中那道挺拔的身影吸引。
“琪琪，你看那个李林。
“冯心怡假装不经意地指向场中，指尖却在微微发抖。
“他站姿好奇怪，像根标枪似的。”
邓琪琪促狭地眨了眨眼。
“哟，我们冯大小姐什么时候开始关心男人的站姿了？”
她凑近闺蜜耳边。
“承认吧，你就是看上他了。”
“胡说！”
冯心怡耳根泛红。
“我只是觉得他背后没有家族支持，能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
“得了吧。
“邓琪琪撇嘴。
“四大家族适龄千金今天来了七成，谁不是来物色未来夫婿的？”
她压低声音。
“我听说连守寡三年的楚家三少奶奶都来了。”
场中，裁判高声宣布。
“下一场，镇龙阁李林，对阵刘家刘玉虎！”
刘玉虎龙行虎步走上擂台，一身劲装勾勒出壮硕肌肉。
他抱拳行礼，眼中却带着轻蔑。
“李兄，拳脚无眼，待会若有得罪，还望海涵。”
李林只是微微点头，连客套话都懒得说。
他双手负后，青衫随风轻扬，整个人如出鞘利剑，锋芒内敛却令人不敢逼视。
“开始！”
刘玉虎暴喝，身形如猛虎扑食，双拳裹挟劲风直取李林面门。
这一式”猛虎出山”他已练了十年，自信同辈中无人能硬接。
“太慢了。”
李林轻叹，身形侧移半步，右手似缓实急地搭上刘玉虎手腕，轻轻一带。
“砰！”
刘玉虎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重重砸在擂台上，扬起一片尘土。全场哗然。
“这...这是什么招式？”
看台上有人惊呼。
邓琪琪瞪大眼睛。
“心怡，你看清了吗？”
冯心怡紧咬下唇，指尖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是太极的四两拨千斤，但速度比寻常太极快了十倍不止。”
刘玉虎狼狈爬起，眼中燃起怒火。
他浑身骨骼爆出炒豆般的脆响，皮肤泛起不正常的赤红。
“虎啸山林！”
这一次他使出了刘家绝学，拳风激荡竟隐隐传出虎啸之声。
李林眉头微皱，抬起双手，在胸前划出半圆。
“轰！”
两股气劲相撞，擂台上的青石板寸寸龟裂。
刘玉虎踉跄后退几步。而李林纹丝不动，连衣角都未乱半分。
“认输吧。”
李林淡淡道。
“你不是我对手。”
刘玉虎抹去嘴角血迹，突然狞笑起来。
“李林，你以为这就完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支碧绿色药剂，毫不犹豫地扎进脖颈。
“住手！”
裁判惊呼。
“比武禁用药物！”
刘玉虎浑身肌肉诡异地膨胀，血管凸起，眼中泛起骇人的绿光。
“规矩？哈哈哈！江湖只论胜负，谁管你用什么手段！”
主席台上，几位家主交换眼色，竟无人出面制止。
“是长生会的碧血丹心！”
邓太公突然激动地拍打轮椅。
“六十年前...就是这种药...李文渊那个疯子...”
邓家老太爷连忙按住父亲。
“父亲慎言！长生会的事不宜公开谈论。”
场中，刘玉虎的气势节节攀升，竟隐隐有突破宗师境的迹象。
他狂笑着挥拳，拳风所过之处，擂台栏杆断裂。
“李林！受死吧！”
李林变了脸色。
他轻叹，双手结印，体内真气如江河奔涌。就在刘玉虎拳头距他面门仅三寸时，异变陡生——
“嗡！”
一层晶莹剔透的炁体覆盖李林全身，在阳光下流转着七彩光华。
“大宗师？！”
几千名观众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前排的茶盏被打翻一片，却无人顾及。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锁定在场中那道被炁体包裹的身影上。
那层晶莹剔透的真气铠甲，正是踏入大宗师境界的铁证！
“二十多岁的大宗师...”
邓琪琪手中的团扇啪嗒掉在地上，红唇微张。
“这怎么可能？我爷爷七十岁才摸到大宗师门槛！”
冯心怡眸中异彩连连，纤纤玉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带。
“古籍记载，最快踏入大宗师的是三百年前的剑魔独孤寒，那年他三十有八...”
她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为轻叹。
“我一定要得到他。”
场中，刘玉虎的狞笑僵在脸上。
他低头看着自己扭曲变形的手臂，又抬头望向炁体流转的李林，眼中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不可能！”
他嘶吼着，脖颈青筋暴起。
“我用了碧血丹心都没突破宗师，你凭什么...”
话音未落，刘玉虎突然暴起发难！
他右脚踏碎青砖，拳风裹挟着刺耳虎啸直取李林咽喉！
“虎神功·裂山式！”
这一拳之威，竟在空气中拉出肉眼可见的波纹。
看台上几位老者不约而同眯起眼睛——青云派的镇派绝学，已有二十年未现江湖！
李林瞳孔微缩。在炁体加持下，他清晰看到刘玉虎拳路中的破绽。
药剂虽大幅提升了力量和速度，但对炁体的掌控反而更加粗糙。
“砰！”
两拳相撞，气浪炸开。
李林借力后撤，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寸深脚印。
而刘玉虎踉跄退了几步，嘴角带血。
“你只会躲吗？”
刘玉虎抹去血迹，眼中绿芒更盛。
他双拳对撞，周身炁体竟翻腾起来，全部向右臂汇聚！
“快看！”
有人惊呼。
“那是虎神功最高境界——凝炁化形！”
只见刘玉虎的右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炁体凝结成一只足有磨盘大小的透明虎爪，爪尖寒光凛凛。
他整条手臂青筋暴突，皮肤下渗出血丝，显然已到了承受极限。
主席台上，秦守道轻抚长须。
“刘家小子心性不足，强行催动这招，怕是要伤及根基。”
邓老太爷却神色凝重。
“虎神功练至大成，可撕蛟龙。
当年青云派掌门凭此招，一人独战三大宗师而不败。”
场中，刘玉虎面容扭曲，发出不似人声的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