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十四的宿命之烬 > 第126章 心理战术

第126章 心理战术(1/2)

目录

季华路冲突的硝烟在佛山的午后阳光下渐渐淡去,街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喧闹——摊贩的吆喝、摩托车的轰鸣、路人的闲谈交织在一起,仿佛前两日那场刀光剑影从未发生。但“天雷刺青”里的空气,却比冲突爆发时更显凝滞。玻璃门推开时带进来的风裹挟着街面的烟火气,却吹不散店里若有似无的紧绷感,墙上挂着的那些完工或未完工的刺青稿,龙的狰狞、虎的威猛,此刻竟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灰。

石龙坐在靠窗的旧沙发上,手机贴在耳边,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负责“天雷”的对外联络,街面上那些场子的老人、收保护费的小弟、甚至是隔壁几条街开便利店的老板,都得跟他打交道。以往接电话,那头要么是毕恭毕敬的“龙哥,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要么是热络的“龙哥晚上出来喝两杯?”,可这两天,语气里的味道变了。

“龙哥啊……”电话那头是城南“荣记”大排档的老板阿荣,以往石龙帮他摆平过收保护费的小混混,阿荣对他一向殷勤,今天却支支吾吾,“个样……我听人讲,最近系唔系十四哥喺铺头入面管嘅事多咗啊?(那个……我听人说,最近是不是十四哥在店里管的事更多了啊?)”

石龙眉头一皱:“阿荣,你呢句说话咩意思啊?铺头嘅事一直都系墨爷话事,我同十四哥一人管一范,唔系一直都系噉样咩?(阿荣,你这话什么意思?店里的事一直是墨爷定主意,我和十四哥各管一摊,不一直都这样吗?)”

“系系系,我知……(是是是,我知道……)”阿荣的声音更低了,像是怕被人听见,“就系前两日同几个朋友饮酒,有人讲……话十四哥可以撑得起,全靠铺头个昭小姐喺墨爷面前帮口。仲话……昭小姐系墨爷特意安排嘅人,佢嘅实权仲大过你哋两个添啊。(就是前两天跟几个朋友喝酒,有人说……说十四哥能撑起来,全靠店里那个昭小姐在墨爷面前帮腔。还说……昭小姐是墨爷特意安插的人,手里实权比你俩还大呢。)”

“放佢个屁!(放他妈的屁!)”石龙差点把手机捏碎,“阿荣,你同我讲真话,到底系边个同你讲呢啲嘅?(阿荣,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谁跟你说的这些?)”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阿荣才干笑着打哈哈:“唉呀,都系酒台上面嘅鸠噏,唔洗当真?!龙哥我去忙先啊,迟啲再吹过水!(嗨呀,就是酒桌上的胡话,当不得真!龙哥我先忙了啊,回头再联系!)”说完不等石龙追问,匆匆挂了电话。

石龙盯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胸口像是堵了一团火。这已经是他今天听到的第三遍类似的话了。早上跟负责物流的强子通电话,强子拐弯抹角问“昭小姐系唔系成日去墨爷间办公室啊?(昭小姐是不是常去墨爷的办公室?)”;刚才跟城西“光头佬”的小弟对接,对方竟直接说“以后送货系唔系要先同昭小姐打声招呼啊?(以后送货是不是得先跟昭小姐打声招呼?)”。起初他只当是闲人嚼舌根,可这话越听越多,越听越刺耳,像是有人故意把这些话撒在街面上,就等着他听见。

“叼佢老母!边个契弟喺度乱噏廿四啊?!(操他妈的!哪个龟孙子在这儿瞎逼逼?!)”石龙猛地站起身,手机“啪”地摔在沙发上,声音在安静的店里炸开。旁边工作台前,一个十七八岁的学徒正拿着铅笔描刺青稿,被这一吼吓得手一抖,铅笔在纸上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长线,墨水渗开,把原本流畅的龙尾毁了一半。学徒脸瞬间白了,赶紧用橡皮擦,可越擦越脏,最后只能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连大气都不敢喘。

店里其他几个伙计也停下了手里的活——有的在给纹身枪消毒,有的在整理颜料瓶,此刻都偷偷抬眼看向石龙,又飞快地低下头,互相递着眼神。空气里除了墨香和消毒水的味道,又多了几分尴尬的紧张。

杜十四正站在柜台后核对物流清单,清单上列着进口的纹身颜料、一次性针管和消毒设备,外文标识旁他用铅笔标注了到货时间和数量,连小数点后的数字都看得仔细。听到石龙的怒吼,他握着笔的手顿了顿,缓缓抬起头,眉峰拧成一个结。他的眼神本就偏冷,此刻更是像淬了冰,扫过石龙时,带着一丝询问:“你喺度嘈乜鬼啊?(你在嚷嚷什么?)”

石龙气呼呼地走过去,一把抓过沙发上的手机,把刚才和阿荣的对话、早上强子的试探一股脑倒了出来,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溅到了柜台上:“呢个分明就系刀疤杰嗰条友喺度放风!季华路输咗唔服气,就玩呢啲下流嘅手段!想挑拨我哋关系,等墨爷怀疑你,仲想拉昭小姐落水!(这分明就是刀疤杰那混蛋在放屁!季华路输了不服气,就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想挑拨我们关系,让墨爷怀疑你,还想把昭小姐拉下水!)”

杜十四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他指尖的铅笔轻轻敲了敲清单,发出“笃笃”的轻响,那是他克制情绪的习惯。他不在乎别人说他靠谁上位——从跟着陈墨那天起,他靠的就是手里的刀和办事的利落,这种流言对他造不成半分影响。可流言里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戳在昭思语身上:“墨爷安插的眼线”“手握实权”“操纵十四哥”。

他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前台。昭思语正坐在那张旧木桌后核对账目,面前摊着厚厚的账本,手里拿着计算器,手指在按键上飞快地跳跃。阳光透过玻璃门照在她身上,给她的头发镀上一层浅金色,侧脸的线条很柔和,连蹙眉算账的样子都带着点认真的憨气。她完全没注意到店里的骚动,偶尔抬头喝口水,眼神清澈得像没被污染的水,对那些正悄悄缠上她的恶意一无所知。

杜十四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他想起昭思语刚来时的样子——第一次来店里,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手里攥着简历,紧张得说话都打颤,连递简历的手都在抖。第一次核对账目时,她算错了一笔水电费,红着脸跟他道歉,说“对唔住十四哥,我再计一次(对不起十四哥,我再算一遍)”,然后抱着账本躲在角落里,算到天黑才敢出来。她在店里小心翼翼地活着,只想靠自己的手挣口饭吃,怎么就成了别人嘴里“操纵实权的眼线”?

“攻心为上。”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里间传来。陈墨从挂着布帘的工作间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纯钢刻刀,刀刃上沾着一点未干的黑色墨汁,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刚才在刻一幅过肩龙的稿子,龙鳞已经刻出了大半,线条凌厉流畅,此刻布帘没拉严,能看到工作台上铺着的假皮和散落的颜料盒。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