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张石头这边，分身直接拆百姓房子？（2/2）

“观风为何？”

“本官虽位卑，然既为尔此次观风导师，便告知于你，我素来推崇李学士所倡实务之法，及以此取士的改革之道！”

“今日起，你且细观本官如何行事。若知实务之重，便应先从脚下这片土地察起。”

这会已经是洪武九月初，虽然濒临秋季，但经过分身的调查，以及勘查和查阅地方志后，分身就发现吴江县的水患可非仅限于夏季。

由于太湖流域的特殊地形和气候，秋季的台风暴雨也是不少，分身当时就清楚，这一点很关键。

因此那边忙着肃杀空印之风，这边也是如火如荼的开始整治。

分身李明德那日说完此话后，带着张石头第一步就按照现代人官吏的思维，完全不极度在意县衙里那些早已磨得光滑的图册信息，而是亲自持杖丈量，核查每一处堤岸的厚度、高度，记录下每一段河道的宽度、流速以及淤积程度。

张石头紧随其后，起初还对这种近乎粗暴的实地勘察感到不适，他想象中的观风其实更多还是旁听审案、查阅文书，而非此刻像工匠般泥里来水里去。

而接下来，在叶言顶号回顾分身记忆时，他都震撼了，好家伙，我让系统继承我的性格，以及我的见识去做事，这做的也太狠了吧？

那句话怎么说？

这分身李德明的行事风格，当时在两月内就很快在地方的县衙内外引起了轩然大波。

吴江县衙的后堂，烛火摇曳。

张石头是捧着那本空白的《观风笔记》，眉头紧锁，他也真不知道怎么记这笔记了。

光一周时间，分身效率就极快，立刻就搞清楚了整个县内的问题。

吴江县是赋税不均，根源也在于豪强隐匿田产，而贫苦百姓的田宅却往往占据河道要冲，每逢大水便首当其冲。

李德明到任后也不顾胥吏和几位乡绅的劝说，动用县丞权限，除了之前调集人手去重新清丈沿河田亩外……

他还手持朱元璋鼓励垦荒、严惩贪渎的诏令为尚方宝剑，对试图贿赂或威胁的豪强毫不留情，甚至当众杖责了一名阻挠清丈的胥吏头目。

但最大的问题可并非是贪腐，而是分身在意的——大水之灾啊！

也正是此时，分身是在那边写什么东西之际，张石头则抬头看向他面前桌上一卷泛黄的吴江县河道图。

那上面，分身在勘察后，直接就手动的在一个地点标记了最大、最红的险字。

那地，乃是县境边缘，一个叫龙王口的村落地带，人口还极为之多。

在张石头看着河道图思索之际，分身却在书写完毕后，当即起身就对他旁边待立的几个下官命令道——

“明日，征发民夫，疏浚此处河道，沿岸三丈内所有碍流民居、棚舍，一律拆除！”

这话何其狠辣，上来就拆人家？

这叫实务？

这不是祸害百姓吗！

张石头当时都眼睛瞪大，马上拦着他们，忍不住开口讲：“李大人啊，学生听闻，龙王口畔聚居的多是贫苦渔民和佃户，房屋虽简陋，却是他们安身立命之所。骤然拆除，恐……恐失民心！”

“这是否该从长计议，或给予丰厚补偿，徐徐图之呢？”

他的想法没问题，而且叶言都觉得分身当时太果断了，他本人顶号或许都会给百姓做心理工作后再开展这种为了防患水患的工作。

可当时的分身行事，全然不通人情世故，毫无转圜余地。

然而，正是这种摒弃了若叶言顶号也会有的，那种身为人的犹豫与算计，他以一种极致的实务做法，以更直观，乃至最震撼的方式，是真正给张石头上了一堂关于实务的重大课程！

李德明当时抬头看了这小子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从长计议？哼！我告诉你，汛期可不等人，太湖水位已超往年同期了！”

“而且补偿？我们这县库空虚，哪来的丰厚银钱补偿？按律补偿已是极限，把他们弄到咱们衙里后来建的草屋里，那苦一苦是没办法的事，至于你讲的民心……”

分身就算没被叶言控制，系统设定的程序下，他也是正常人，语气是略有不忍的停顿了片刻，但马上就奇怪的冷硬起来！

“等洪水冲垮他们的房子，也卷走他们的性命时，再谈民心就晚了……我现在动手，他们骂的就只是我李德明一人！但若不动手，到时候他们去哭的就是阎王爷了！”

这句话说完，根本不理会张石头，也不在乎他在观风笔记上会写什么。

空印案期间，这里是直接就发生了巨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