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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与法之论,激辩胡惟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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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就是狠心,既然为了帮老朱说事,既然已经和分身于正争起来了。

句句不离‘辩死对方’的主要纲领,他的话也巧妙的直接把秩序与暴秦划等号,可谓狠辣!

若坐实此论,于正刚才的所有言论都将被视为祸国之言。

但,他的逻辑对个屁啊!

说的都什么狗屁东西,这不是诡辩吗?

我和你争法可以改,你拿秦朝和我说事,你的意思法不管良善,秦朝就是灭了,改法就是有问题。

要知道秦朝的法律虽然始终被黑的严苛,可实际上秦法之弊,并非败在追求秩序的初衷,而是败在其法完全沦为君主独裁与残酷镇压的工具,失去了调节与缓和的弹性,更容不得半点质疑与修正,亡就亡在不改法之上!

商鞅立木取信,奠定秦国强盛之基,但到后期秦史所载是——刑者相半于道,而死人日成积于市!

法律以国之权衡的法家角度,变成了一成不变,供贵族、君主利用的杀戮机器。

胡惟庸此刻的指责,恰恰是倒果为因,他将秦朝二世而亡的结局,粗暴地归咎于改法就是学秦要亡,但他回避了,秦朝可不是死于改法,是死于其法在后期的僵化与严酷上,死于统治者阶级践踏法律之公正,直接堵塞了所有改良与自我修正法的途径上。

胡惟庸此举,也无异于告诉天下人,但凡对现行法度提出异议,便是意图重现暴秦之祸。

这等于是用一道无形的文字狱枷锁,提前封死了所有谏言献策去修法的路。

然而,胡惟庸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两点啊。

其一,他面对的是一个拥有现代法治思维的叶言,其逻辑远非这个时代的官员可比。

其二,也是更重要的,他低估了龙椅上那位皇帝。

朱元璋出身布衣,深谙民间疾苦,他固然乾纲独断、手段酷烈,但其一切行为的最终目的,极为清晰,那便是保证朱明江山的长治久安。

他追求的是他老朱家能传至万世的稳固秩序,而非一时一地的口头权威。

改法若能维持他的统治,朱元璋绝对不会拒绝。

而胡惟庸现在的诡辩,实则却堵死一切改法的可能,而且这言论反而出了错误。

这个错误,叶言瞬间眼睛一亮,胡惟庸,你自己出的问题啊!

所以他操控的于正听闻,不怒反笑,那笑声中充满了对胡惟庸学识和逻辑的鄙夷!

“哈哈哈!”于正发出一阵大笑,随即骤然收声,“胡政事啊胡政事!你身为中书政事,读的莫非是假史书?竟将暴秦苛法这等庸俗之论挂在嘴边,岂不令天下读书人耻笑!”

他不给胡惟庸反驳的机会,语速极快,如数家珍——

“秦始皇他扫灭六国,一统天下,书同文,车同轨,度量衡,废分封,立郡县!”

“此乃开天辟地之伟业,奠定我华夏两千载大一统格局之基石!你只知秦二世而亡,便人云亦云,将秦法一概斥为苛政,可见你于史实,不过是一知半解,拾人牙慧!”

“秦法之精髓,在于‘明法度,定律令’,在于‘凡事皆有法式’!”

“其律令之详备,执行之严格,方能支撑起偌大帝国高效运转!统一之初,天下初定,六国遗族心怀叵测,若无严整法度,何来秩序井然?”

“而秦之速亡,根源在于役民重,征伐无度,更在于继承者昏聩,赵高擅权,法纪自身已然崩坏!”

叶言说起这个也不困了,说白了,现代人那种在贴吧和人激辩的热血上来了,声音是越来越高亢,带着一种为历史正名的气势!

“我且问你,若秦法果真一无是处,为何汉承秦制?为何萧何入关中,不取金帛,独收秦之律令图籍?因为开创之君皆知,治国非凭空臆想,需有章可循!”

“汉高祖、文景之帝,皆是在秦法基础上,去其泰甚,与民休息,方有文景之治!这才是真正的继往开来,而非如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将前朝功绩一并抹杀,商君强秦国是以为何?你却一致斥为‘暴政’!”

而且!

他猛地转身,向朱元璋拱手!

“陛下!胡政事他更是将孟子的‘民贵君轻’之圣贤教诲,胡乱解读,竟视其为动摇邦本的陋见?”

叶言都突然瞧不起胡惟庸此次暴露的逻辑问题了,这是人能说出来的东西?

“孟轲所言,乃是告诫为君者要重民、恤民,以民为本,方能江山永固!此乃千古不易之至理!陛下驱逐胡虏,解民倒悬,正是践行此道,方得天下归心!”

“他将此圣贤之道与纵横家诡辩之术混为一谈,莫非在他心中,陛下得天下,非因顺应民心,而是靠权术诡诈不成?”

他又回头看向胡惟庸,在对方表情大变之际,更是厉声质问:“胡政事!胡惟庸,你告诉本官,你这究竟是在贬低孟轲,还是在亵渎陛下拯世安民的天大功业?!”

这一记反击,极其凌厉!

将胡惟庸对于正学术观点的攻击,直接提升到了质疑朱元璋得国正统性的可怕高度。

“至于法的根本?”

于正不再看脸色煞白的胡惟庸,转而又向朱元璋拱手。

“陛下!臣冒死再陈!法度之设,非为彰显一人之威,实为定分止争,规制天下,使强弱有序,奸顽慑服,良善得安!”

“今日空印案,问题核心在于制度流程有缺,逼迫良吏行权宜之事。”

“陛下严惩贪腐,臣拍手称快!然若不究其根源,补其漏洞,则今日杀尽涉事官吏,明日新官上任,遇同样困境,是否又要重蹈覆辙?届时,是杀之不竭,还是任由政务瘫痪?”

这一大段话,就是在告诉胡惟庸,法比你想的重要多了,可不是你嘴里天子之言高于法!你可笑的拿秦朝二世而亡来倒果为因能论的。

叶言也直接掏出绝杀之言了,你能说是吧,我比你还能说!

我一直说!!!

“而且,臣今日才算领教,胡政事之言完全就是倒果为因,也明白了何为真正的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回头就指向对方!

“秦法之亡弊,果真就在于其法字本身吗?非也!”

“商君之法,其魂在于信!徙木立信,要的是令出必行,赏罚分明,使民知所趋避!其法之严,是手段,其最终目的乃是使官、民知而守其信也!”

于正的手臂猛地挥向虚空,仿佛在勾勒先秦那幅历史的画卷,也让胡惟庸看清历史。

“故,其秦之强,强于此信!而秦之二世而亡,则恰恰亡于破坏了这种信!”

“是他赵高指鹿为马,是最高权力层面公然践踏法律,使法不再为法,律令成为儿戏!是二世昏聩,穷兵黩武,役民无度,使法成为暴虐之工具,而非护国之基石!秦非亡于法严,而是亡于法纪崩坏,权柄私用!”

“此乃人祸,而非法祸!”

“而你,胡政事!”

于正直接再度回头看了胡惟庸一眼,对方企图插嘴,但叶言就不给他这机会,他刚才谏言爽完了,这波就该轮到我了。

“您将秦之覆辙简单归咎于法度本身,进而质疑任何修法、议法之举,岂不是因噎废食?照此逻辑,前朝因吏治腐败而亡,我大明是否就该废弃所有官吏,由陛下事必躬亲?何其荒谬啊!”

“所以陛下!胡政事所言,看似维护法度尊严,实则是在扼杀法度自我更新、除弊兴利之生机!他将‘君无戏言’奉为不可移易之铁律,却刻意忽略,陛下之权威,正源于洞悉时弊、顺应民心、不断完善规制之圣明!”

“若法度存有瑕疵,却因可笑的一句金口玉言而不容置喙,不容修正,长此以往,法将不法!国之不国!这才是蛀空国本之论!”

胡惟庸立刻就要辩解,分身于正却再度猛地回头指向他,几步甚至走到他脸前,开口直接就堵死了他的话,还学着对方此前的招数,这会顺手也给他胡惟庸加个可怕罪名的推测!

“您一味强调严惩,强调不容变更法,不容质疑金口玉言,但你却对滋生犯罪,有缺陷的制度本身避而不谈!”

“您这究竟是思维僵化,不懂变通?还是刻意回避核心,转移视线,生怕深究下去,会牵扯出更多您中书门下审核不力、监管失察的责任?”

于正突然不屑一笑,也收手,但同时说了让老朱这多疑皇帝都愿意听的话。

“陛下,亦或是说……他胡惟庸根本就是乐于见到陛下严刑峻法,使得百官战战兢兢,无人敢言,以便于他……独揽朝纲,闭塞圣听呢?”

独揽朝纲,闭塞圣听?!

卧槽!

胡惟庸猛地后退半步,两个人争了半天,最后利用争论改法与否,叶言也是用他的法子给他治罪。

我分身是救人给自己涨官名,那你胡惟庸是不是也同样如此?

甚至更严重——

是在闭塞圣听?!

绝杀,已成。

胡惟庸做梦都没想到,这于正居然比他还能说,还能党争的要敌对辩论政敌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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