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朱标询问叶言？户籍的根本就在于民怨逻辑！（2/2）

曹学士听这些话表情就有些变化，他刚要以他的见识劝说朱标。

叶言却马上抢先，他要先纠正朱标一个观点中的问题。

“殿下所说确实是没问题，但恕臣斗胆一问，若殿下生于匠户之家，自幼聪慧绝伦，立志要如殿下般读书明理，未来想为官一方，去造福黎庶……但在开蒙之后，却发现自己在户帖之上，因为一个匠字，考不得科举，当不得士卒，甚至手脚双全下，想去做些什么，却突然发现其他户籍与自己不同之人，看不上自己？您说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这样下去，殿下你若是这位开蒙的匠户之子，无论做什么都做什么，终其一生，恐只能困于工坊，打铁琢玉，重复父祖之业，你对这大明又是什么看法呢？”

叶言这一问，朱标表情马上有了变化，他当然意识到叶言说的就是分身说的核心，这难道不就是压迫百姓，不就是逼着百姓察觉他大明的坏处吗？

而且是生来就告诉百姓，我大明根本就没拿你当人！

朱标张了张嘴，有心想反驳什么，叶言却莞尔一笑，抬手止住这位太子的发言意图。

“殿下不用急着回答臣，臣再问你一点，你说圣上他因天下大势而不得不以户籍按万民之心，这确实也没错，但叛乱之军如何得人心？陛下是历史上得位最正之君，迄今为止没有一人敢说陛下他当不得这天下之主，所以臣也想和殿下您一个简单的道理。”

叶言竖起一根手指。

“这些在理论上绝对不得人心的货色，或是试图分割国土，或是试图推翻大明建立朝代，但陛下你要清楚的是，民心所向早就定下了，这些人理论而言也只是纸老虎！”

纸老虎？

这局伟人总结历史的话绝对没错，在朱元璋这个时期，其他造反的这些白痴，不就是纸老虎？早晚被戳死！

“纸做的老虎吗？”朱标多少是明白这民心才是一个国家的根本，他也抬手道，“继续说，叶赞善。”

叶言也是笑了笑，接下来的语气完全没有分身那么冲，主要朱标和朱元璋是不同的，这位太子身为储君还是更能听进去话的。

“是，而臣为什么说他们是纸老虎呢？就是他们不得人心！他们现在所做就是割裂国土，也因没有民心，必然鱼肉乡里，视百姓如草芥！”

“您说陛下他到底在怕什么？此等各地荒唐之徒，无一能比他，无一人恐成真正大患，只是时间问题，民心所向，必然向着陛下这位驱逐蒙元，恢复中华的正统之人！”

朱标是有些明白，叶言也不再废话了。

“如此之下，各地局势其实并非是问题，殿下您与圣上有一点其实真的就是看错，你们认为压制百姓才会让大明稳固，然，若不压制，会怎样呢？”

朱标这里却有些听不懂，但也没有出言接话，只是静等叶言

“而这就回到了臣问殿下你的第一问，殿下想一下，若因户籍之制，您身为匠户子弟，生来便知道朝堂不给你向上的通道，让万民在制度之下认为你地位卑贱，殿下试想此情此景吧，您若是这位百姓，您心中是感念陛下建国之伟大，还是轻徭薄赋之恩？”

“或者说……”叶言随手拿起茶杯品了一下，是笑着说，“您心里其实有的就是对这种制度制造的不公，这种因为生来就被排了莫名的贵贱，甚至不是因为官民之别，只是因为一个制度，您心中更多的其实就是对大明的满清不甘，乃至于……怨愤？”

朱标表情变化极为剧烈，如此之下，谈什么爱国，安稳？

那不就是……

曹学士也是忍不住接话道：“若按叶赞善你所言，那不就是将百姓逼得从根上，从出生就对我大明心生怨恨？”

朱标闻言也是忍不住开口：“所以你想和孤说的就是，父皇他错了，孤也错了，若大明一日不改户籍之制，岂是父皇说的以此法安民，是此法简直官逼民反，是逼着百姓造反啊！？”

他情绪都激动，这一下突然被叶言现代人的逻辑给惊醒了。

叶言也还是一脸平静，此刻这种绝对温和的谏言，对朱标极其惯用，关键是说的道理太明显了。

“是啊，所以陛下所想臣断然是理解，但就这样，你说那两位给事中为何以死相谏？不就是看穿了这一点，也许在陛下所统治现在户籍制度确实有意义。”

他突然抬手指向朱标，不顾及礼仪，只是在说一个朱标绝对在意的事。

“但殿下若你登基的那天，是二十年？还是三十年后？您说天下百姓繁衍到那时，这日积月累的民怨，最终当如何？”

寂静！

然后朱标突然慌了神的回应声音出现！

“是天下大乱，官逼民反！甚至……有明一朝，将是永无止境的民心不服，造反起义！”

叶言也笑着落下了抬起的手臂。

其实到今天这一步，他谏言这么多，虽然还是为了回家，还是为了系统所谓的死谏。

但死谏的根本是什么？

不是需要他叶言制造的这些单纯称得上是忠臣，为了百姓的清官。

而是在这个大明时期，真正清醒之人，点出一些最简单，最直接的道理。

当权者没有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