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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我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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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大哥的嫡长子…我楚家血脉…终于…!

然而,面对这石破天惊的指认,以及楚家人激动、期盼、紧张交织的目光,许长生的反应,却平静得令人意外。

他没有惊呼,没有激动得颤抖,甚至连脸色都未曾大变,只是微微蹙眉,随即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仿佛…早已料到了这一刻。

楚云轩见他如此平静,不由愣住,讷讷道:“许…许兄?你…你怎么…”

许长生无奈地笑了笑,接口道:“我怎么…似乎一点都不激动,对吧?”

他抬眼,目光扫过楚瀚海、邱珍,最后落在楚云轩脸上,语气平和得近乎冷静:“楚兄,实不相瞒。

自那日你见到胎记反应异常,后又多次旁敲侧击询问我身世,再到今日这般郑重的家宴…我心中,已隐隐有所猜测。只是…一直不敢确信。”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神情激动的邱珍和眼神复杂的楚瀚海,语气诚恳,甚至带着一丝劝慰:“伯父,伯母。我能理解二位失散骨肉十七载,迫切期盼重逢的心情。

但…世间巧合之事甚多。

仅凭一个胎记,便认定晚辈是楚家血脉,是否…有些草率?

晚辈流浪多年,深知希望越大,失望越痛。

还请二位…暂且平复心绪,莫要因一时激动,而伤及自身。”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甚至充满了为对方着想的体贴。

但越是如此冷静、理智,甚至带着疏离的劝慰,越让楚家众人心中震撼。

若是寻常少年,骤闻自己可能是高门显贵流落在外的血脉,怕是早已欣喜若狂,哪会如他这般,首先想到的竟是劝对方“莫要失望”?

此子心性之沉稳,思虑之周全,简直超乎年龄。

楚瀚海与楚瀚山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掩饰的赞赏与惊叹。

“不!不会错的!娘绝不会认错!”邱珍再也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泪眼婆娑地冲到许长生面前,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孩子…好孩子…你…你让娘…让伯母看看…看看你背后的胎记,好不好?就一眼…娘…伯母绝不会认错的。”

看着她那近乎哀求的眼神,许长生心中暗叹,知道此事终究要有个了结。

他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温声道:“伯母要看,自然可以。”

说罢,他坦然起身,在众人注视下,缓缓解开外袍,褪至腰际,露出了线条精壮、疤痕交错的后背。

那古铜色的肌肤上,一个寸许大小、形如烈焰腾空的暗红色胎记,赫然烙印在左肩胛骨下方。

就在胎记显露的瞬间,楚云龙、楚云虎这两位习武的少年脸色骤然一变。

他们清晰地感受到,许长生看似并不特别魁梧的躯体内,那股引而不发、却如烘炉般灼热磅礴的气血之力。

两人骇然对视,皆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

这气血…好生雄浑。

若眼前之人真是他们的大哥的话,这大哥的修为至少在中五境之上…这…这至少得是第八境的气血境界!

但此刻无人留意他们的惊讶。

邱珍所有的注意力,都已被那个胎记牢牢吸住。

她踉跄上前,伸出颤抖的手指,想要触摸,却又怕惊扰般停在半空,只是用目光死死盯着,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

“是…是它…就是这个…形状…位置…分毫不差…分毫不差啊!”她泣不成声,情绪已然失控。

然而,下一刻,让所有人猝不及防的一幕发生了。

邱珍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竟猛地蹲下身,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掀开了许长生右腿的裤脚。

动作快得连近在咫尺的楚瀚海都来不及阻止。

“娘!您做什么!”楚云龙、楚云虎惊呼上前欲扶。

许长生也吓了一跳,下意识想缩脚。

却见邱珍的目光,死死钉在许长生右脚小腿外侧,一个极其隐蔽、只有米粒大小、颜色极淡,若不细看几乎无法察觉的陈旧疤痕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邱珍的哭声戛然而止,她伸出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手指,轻轻抚上那个小疤痕,仿佛触碰着世间最珍贵的瓷器。

随即,她猛地抬起头,泪如泉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整个人如同失去了所有力气,又仿佛爆发出积攒了十七年的力量,一下子扑上前,紧紧抱住了许长生。

“儿啊!我的儿——!是你!真的是你啊!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子啊——!”

她哭得肝肠寸断,双臂死死箍住许长生,仿佛要将他重新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那积压了十七年的母爱、愧疚、绝望与失而复得的狂喜,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邱珍彻底失控的情绪惊呆了。

许长生僵在原地,第一次面对如此汹涌澎湃的、来自一个母亲的、近乎绝望的情感宣泄,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任由邱珍抱着,徒劳地张着手,不知该不该回抱。

楚云轩上前轻声劝道:“婶婶…婶婶您别太激动…慢慢说…”

邱珍却猛地摇头,抬起泪眼模糊的脸,看向同样震惊的楚瀚海和众人,用尽全身力气,声音嘶哑却无比笃定地喊道:

“是他!不会错的!这胎记…或许这世上真有巧合!但这小腿上的疤痕!这疤痕除了我,没人知道!没人知道啊!”

她紧紧抓着许长生的胳膊,仿佛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泣不成声地断断续续道:“那…那天…他刚满月不久…我喂完奶…他睡着了…我让贴身的婢女翠儿…帮我抱着他…我去整理小床…我不小心…碰倒了床边的紫铜小香炉…炉里燃着的檀香…掉下来…正好…正好烫在了他…他这右小腿上…留下了这么个小疤…”

“我当时…又心疼又怕人知道责怪…偷偷用了药…没敢声张…连…连翠儿都没告诉…这疤痕…这位置…这大小…只有我知道!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啊!”

她仰头看着许长生,泪眼婆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孩子…你能伪造胎记…可能伪造出这个…连你自己都可能不知道的…娘亲手造成的…小小的烫疤吗?!”

这番话,如同最终的法槌落下。

胎记或可巧合,但这等连本人都未必知晓、唯有生母才知的隐秘旧疤,绝无伪造可能。

庭院之内,一片死寂。

楚瀚海缓缓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积压了十七年的浊气。

楚瀚山夫妇亦是热泪盈眶。楚云轩等人更是彻底相信,看向许长生的目光充满了激动与复杂。

铁证如山。

许长生,就是楚家失落了十七年的嫡长子。

女侠皇甫梵律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惊讶。

而被邱珍死死抱住的许长生,感受着怀中妇人那剧烈颤抖的身躯和滚烫的泪水,听着那一声声泣血的“我儿”,一时之间,心头也充满了复杂的心情。

两世为人,他对于家庭的概念早就已经淡漠,所谓的家人,在许长生的心中,占比其实没那么重要。

他早已习惯孤独和自由,所谓家庭的羁绊,不知是福还是祸,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一时之间,心头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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