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红雾（1/2）

图书馆的应急灯发出惨白的光，勉强驱散地下室的浓重黑暗。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的霉味、尘土的呛人气息，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从通风管道渗进来的甜腻腥气——那是红雾的味道。

陈诺背靠着一个厚重的铁质档案柜，呼吸平稳，耳朵却像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外界的一切声响。楼上隐约传来的尖叫、撞击声、以及某种不似人声的嘶吼，已经持续了十几分钟，现在渐渐稀疏，只剩下令人不安的死寂。

他知道，最初的混乱和筛选已经接近尾声。没能扛过红雾初次侵袭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变成了那种只知道吞噬的怪物——行尸。

“系统。”他在心中默念。

深蓝色的虚拟界面瞬间展开。

【宿主：陈诺】

【状态：轻度疲惫，精神高度集中】

【生存点：450】

【已解锁技能：冷兵器掌握（入门）】

【技能树：格斗（已开启）、医疗（已开启）、工程（已开启）、生存（已开启）…（更多分支待激活）】

【知识库：《军地两用人才手册》、《实用外科手术图解》、《野外生存技巧大全》…（共计17项已录入）】

技能树的分支比初次激活时清晰了许多。除了已开启的四大主干，还能看到一些灰色未激活的次级分支，比如格斗下的【擒拿精通】、【投掷专精】；医疗下的【病毒学基础】、【药理辨识】；工程下的【结构力学应用】、【能源小规模利用】等等。每个次级分支都需要前置技能和更多的生存点。

“解锁【危险感知（被动）】。”陈诺将意念集中在生存分支下的这个技能上。消耗生存点80点。效果：小幅提升对潜在威胁（包括但不限于生物、环境）的直觉预警。

在末日，能提前零点几秒察觉到危险，可能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消耗生存点80点，解锁技能：危险感知（被动）。剩余生存点：370点。】

一股清凉的气流融入他的感知，世界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他能更清晰地听到通风管道里气流的微弱变化，能更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那丝甜腥气的浓度波动。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仿佛皮肤表面多了一层无形的预警网。

他轻轻拔出别在腰后的多功能军刀，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心神稍定。【冷兵器掌握（入门）】的知识和肌肉记忆如同本能般浮现。他掂了掂刀，手腕微转，几个简单的刺、划、格挡动作在狭小空间内无声完成，流畅而精准。这不再是普通大学生的笨拙，而是带上了经过训练的简洁狠辣。

“咔嚓……”

一声轻微的、像是踩断枯枝的声音，从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传来。

陈诺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呼吸屏住，身体悄无声息地滑到档案柜的阴影里，目光锐利地盯住楼梯口的方向。【危险感知】没有传来特别强烈的警报，说明威胁程度可能不高。

脚步声很慢，很拖沓，带着一种不协调的僵硬感。伴随着粗重、浑浊的喘息。

一个身影踉跄着出现在楼梯口。是之前电子阅览室的那个管理员，一个四十多岁、有些秃顶的男人。但他现在的样子十分骇人——眼睛浑浊泛红，嘴角歪斜，流淌着混着血丝的涎水，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抓痕，皮肉外翻。他的一条胳膊不自然地扭曲着，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凭着本能，摇摇晃晃地向下走。

行尸！而且是刚变异不久，行动还比较迟缓的那种。

陈诺眼神冰冷。前世十年，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同情心在末日是奢侈品，尤其是对已经失去人性的怪物。

那行尸似乎嗅到了活人的气息，浑浊的眼珠转动，最终定格在陈诺藏身的档案柜方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加速扑了过来！

速度比预想的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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