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选择（1/2）

桂城。

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天边的云彩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

城南一个略显老旧的居民小区里，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孩子们追逐打闹的嬉笑声，各家窗户里飘出的饭菜香气，交织成一首名为“人间烟火”的交响曲。

端木炎就站在这片烟火气中。

他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黑色休闲服。

双手插在口袋里。

静静地靠在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旁。

身后的阴影将他的身形完全吞没。

他像一个局外人，一个与这片温暖世界格格不入的幽灵。

在他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西装，神情恭敬的特勤人员，正在低声汇报着什么。

但端木炎的注意力，却完全没有放在他的身上。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越过花坛。

牢牢地锁定在了不远处那片小小的空地上。

一个男人，正半蹲在地上。

他的脸上，带着憨厚而幸福的笑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正在蹒跚学步的孩子。

那是个约莫一两岁的小女孩，穿着粉色的连衣裙。

“爸爸……抱……”

小女孩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哈哈大笑，一把将女儿高高举起，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来，宝贝！”

男人驮着女儿，在空地上奔跑起来。

“咯咯咯咯……”

笑声在黄昏的微风中飘荡。

端木炎静静地看着。

看着那个男人脸上，那不掺任何杂质的，纯粹的幸福。

看着那个女孩，那不识人间愁苦的，天真的笑颜。

周明。

资料上的第一个名字。

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一家小公司的职员，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也是……

一位曾经在召唤台上，召唤出修罗铠甲的虚影，最终却失败的“修罗铠甲召唤资格者”。

端木炎的面容，隐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他只是看着，一动不动。

“老公！妞妞！回家吃饭啦！”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单元楼门口，传来一声温柔的呼喊。

一个系着围裙的年轻女人，正探出头，满脸笑容地冲着这边挥手。

“来啦！”

周明笑着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将女儿从脖子上抱下来。

在她粉嫩的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然后，他牵着女儿的小手，一家三口，笑着，闹着。

走进了那栋亮着温暖灯光的居民楼。

多么平凡的一幕。

多么幸福的一幕。

多么……刺眼的一幕。

端木炎的脑海中，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了一个声音。

杀了他。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清除掉所有与修罗铠甲有关系的人。

我，就能成为真正完美无瑕的，修罗之主。

只要我能成为修罗之主，就能彻底掌控时间的力量。

到时候，我可以回到过去。

我就可以改变一切！

我可以让这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他们的死，只是暂时的。

这只是一个……必要的牺牲。

对。

牺牲。

端木炎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坚定。

他那因为短暂迟疑而停下的脚步，准备再一次，向前迈出。

然而。

就在他抬脚的瞬间。

另一个声音，却从他灵魂的最深处，悄然浮现。

“如果……失败了呢？”

端木炎的身体，猛地一僵。

那个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一丝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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