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楼下的谈话（1/2）
楼下的谈话，在一种异常严肃的氛围中开始了。
塞拉斯坐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那是他面对最重要任务时才有的姿态。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坦诚地迎上麦克和玛丽·米勒关切又带着些许困惑的眼睛。
“叔叔，阿姨，”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带着分量
“首先，请允许我为可能带来的任何困扰道歉。我并非有意让今晚…或者说，让伊森感到不适。”
玛丽妈妈的心软了一下，连忙摆手：“哦，塞拉斯，别这么说，那孩子就是容易慌慌张张的…”
麦克爸爸则更直接，他粗犷的眉毛微微拧起：“小子，你想谈什么？关于伊森？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老麦克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他是个传统的牧场主，但并非不理解情感，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是的，关于伊森，也关于我。”塞拉斯接口，他的眼神没有丝毫闪躲
“伊森刚才的话…我想，那或许是对我的一个回答，尽管它可能是在极度慌乱下说出的。”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灰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承认，我对伊森的感情，超出了同事或普通朋友的界限。我很在意他。”
厨房里安静得能听到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玛丽妈妈捂住了嘴，眼睛微微睁大，虽然早有猜测
但亲耳听到当事人如此直白地承认，还是让她感到震撼。
麦克爸爸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塞拉斯继续说了下去，语气平稳却充满力量
“我知道这很突然，也可能不是你们期望看到的。伊森…他很好，阳光，善良，有时有点迷糊，但工作起来比谁都专注。正是这样的他，吸引了我。”
他很少说这么长的话，但此刻，他觉得自己必须说清楚。
“我并非想要逼迫他什么，也不想让他感到困扰或痛苦。事实上，看到他刚才的样子，我很…”
他搜寻着词汇，“…抱歉。我的方式或许过于直接，吓到了他。”
“所以，”麦克爸爸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认真的？”
“是的，先生。”塞拉斯回答得毫不犹豫，眼神坚定得像磐石
“我非常认真。我以我的职业和人格担保。我理解这需要时间无论是对于伊森，还是对于你们。我会尊重伊森的一切选择和节奏。
我只是希望…你们能知道我的诚意，并且，如果可能请不要因此责怪或给他压力。所有的困惑和不安，应该由我来承担和解决。”
他没有说什么华丽的誓言，但这份沉稳、坦诚和责任感，反而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有说服力。
玛丽妈妈的眼眶有点湿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强大、冷峻，却在此刻为他们儿子展现出如此的慎重和尊重。
她碰了碰丈夫的手臂。
麦克爸爸沉默了片刻，最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表情缓和了些许：“哼…算你小子还有点担当。”
他顿了顿，加了一句，“那小子是自己跑掉的，我们没逼他。感情的事…是你们自己的事。但是，”
他目光锐利起来，“别让他受伤。否则我管你是不是FbI的王牌。”
这几乎是默许，带着一位父亲最朴素的警告。
塞拉斯郑重地点头：“我向您保证，绝不会。”
客厅的壁炉：烧得更旺了！仿佛在庆祝什么！
餐桌上的南瓜派：虽然凉了，但感觉气氛升温了！
感恩节翌日清晨，米勒农场的氛围与前一天截然不同。
一种微妙的、混合着尴尬、羞涩、试探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甜蜜的空气，弥漫在农场的每一个角落。
伊森·米勒几乎又是一夜未眠。
但与之前被恐慌和混乱占据不同，这一次，他的失眠更多是因为一种过于汹涌而不真实的亢奋
以及…对天亮后该如何面对塞拉斯的极度焦虑。
他听着窗外熟悉的清晨声响——父亲的脚步声、远处牲畜的叫声、母亲在厨房的轻微动静——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他的世界在昨晚被彻底颠覆，然后又以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方式重新拼凑了起来。
最终，对咖啡的迫切需求战胜了鸵鸟心态。
他深吸一口气，像即将踏上战场一样，走出了卧室。
然后，他在走廊里，差点撞上一堵结实的“人墙”。
塞拉斯·索恩显然也刚出客房，他换上了一件深灰色的羊毛衫
衬得他肩宽腰窄，少了几分平日的冷硬，多了几分居家的柔和。
他看到伊森，脚步顿住，灰蓝色的眼眸瞬间锁定了目标。
四目相对。
伊森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眼神像受惊的鸟儿一样四处乱飞
就是不敢落在塞拉斯身上。他下意识地想后退，脚跟却像钉在了地上。
“…早。”塞拉斯的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微哑，比平时更低沉，像大提琴的弦音轻轻刮过耳膜。
伊森的心脏很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早、早…”他声音发紧，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空气凝固了几秒，充满了无声的、噼啪作响的张力。
塞拉斯的目光在他泛红的耳廓和闪烁的眼睛上停留片刻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没有再逼近，只是侧了侧身，让出通道，语气如常：“咖啡好了。”
“哦、哦！对！咖啡！”
伊森如蒙大赦，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飞快地从塞拉斯身边蹭了过去，冲向厨房，背影写满了“仓皇逃窜”。
塞拉斯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他缓步跟上。
厨房里，玛丽正在准备早餐，看到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人
尤其是儿子那红得不像话的脸和几乎同手同脚的走路姿势，她了然地笑了笑，什么都没问。
“早上好，孩子们！睡得怎么样？”她语气轻快，仿佛昨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都没发生。
伊森含糊地应了一声，埋头冲向咖啡壶，假装自己是个透明的咖啡因摄取装置。
塞拉斯则礼貌地回应：“早上好，阿姨。睡得很好，谢谢。”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昨晚那个在门外进行决定性告白的人不是他。
咖啡壶：今天的使用者手有点抖，看来需要大量咖啡因来面对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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