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月下交锋（2/2）

她这般平静，这般疏离，彻底激怒了萧墨寒。

他猛地上前一步，几乎要触到她的背影。

声音压抑着怒火：

“分内之事？云芷，你看着本王，你当初答应入东宫，难道就只是为了这‘太子正妃’的名分，为了替他萧瞻呕心沥血吗？！”

云芷慢慢转过身。

月光洒在她清丽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慌乱。

只有冰封的湖泊，没有波澜。

“摄政王殿下，请自重。过往种种，譬如昨日死。如今，我是太子妃，你是摄政王，就此而已。”

“好一个就此而已！”

萧墨寒低笑，笑声里却有苍凉与愤懑。

“你帮着他，帮他站稳脚跟，帮他博得声名，你可想过，你今日做的一切，他日都可能成为刺向本王的刀剑！”

“本王的目光如鹰隼一般，紧紧盯着你：在我心中，你真的就那么不堪，比不上萧瞻分毫吗？还是说，太子正妃的权位，让你甘之如饴，甚至不惜与本王旧情…”

“摄政王殿下！”

云芷忽然就打断了他。

声音清冽如碎冰相撞。

她抬眼，那双曾漾着百般情绪的眸子。

如今只剩下全然的冷静与决绝。

王爷此言差矣。本宫身为太子妃，与殿下只有君臣之礼，何来私情之说？”

“在东宫，为殿下分忧是分内之事。古语云，妻者，齐也。本宫与殿下既是夫妻一体，自当共同承担，这无关私情，而是本分与道义。”

“可在我摄政王的眼里，我云芷，恐怕永远都是你想要征服，想要掌控，只能作为你宏图霸业点缀的一介附庸。”

“臂膀与附庸，”

她看着他瞬间煞白的脸色，一字一顿，将最后的关系斩断。

“这便是区别，也是本宫的选择，摄政王殿下，还不明白吗？”

这话带着刺骨的力道，精准击中了萧墨寒心中最痛、也最不敢承认的隐秘。

他确实曾将她视作可匹配的伴侣。

但他给不了她萧瞻那样的“并肩”之位。

萧墨寒僵在原地，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寒气。

他死死盯着云芷，恨不得把云芷此刻的冰冷决绝刻进骨髓里。

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彻骨的寒意。

“好，好得很。云芷，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日……但愿你不会后悔今日之选！”

话音未落，萧墨寒猛地拂袖转身。

身影决绝地消失在黑暗里，与那融融月色格格不入。

青禾在旁边被吓的不敢说话。

直到萧墨寒走远了，才敢慢慢走过去。

“娘娘……”

云芷依旧站在在池边，望着夜风吹动的莲叶，方才的烈火，竟像风中的幻觉一般。

只有一只纤纤玉手，悄悄攥紧，略微发白。

“回去吧。”

云芷轻声道，带着几分不经意的疲惫。

“宴席，也该散了。”

月光是清冷的，照出池中并蒂莲的倒影。

不知何时起，游鱼搅动了水面，倒影失了形状，再也寻不回，渐渐隐没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