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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父母病重,御医难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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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夜色墨浓,把朱雀大街上青石板染出幽幽冷光来,云芷的马车驶至大街尾端。

前头,尽是无垠般的黑甲士卒,还有那高高的戟林。

那一股子北境铁骑的血腥煞气,几乎要把整片空气都给冻住。

青禾掀开车帘,脸上惨白:“娘娘,我们…过不去。

云芷不语,推开车门径直走下车去,风卷起了她的裙角也带走她身上还未消逝的来自皇宫里凉意。

她就这样,一个人,一步一步地朝着那道钢铁与血肉组成的防线走去,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半点惧怕。

她走近的时候,最前面的士兵动了。

他们没有拔剑,没有阻挡,只是随着她的步伐向两边慢慢散开。

动作整齐划一,铠甲相互摩擦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就像是海潮退去了。

一条通往云府大门的道路,在她面前,无声地被让出,这是萧墨寒下的命令,他包围了整个云家,但是唯独给她留下了一条道路。

云芷心头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很快又被更加汹涌的焦灼感淹没,她加快速度,几乎是跑着冲到那扇熟悉的朱红色大门前。

大门紧紧的关着,没有半点光亮,也没有半丝声响,死一般的寂静,像是一个大坟墓。

她伸手去敲门环,用力的拍打。“开门!”

“开门!”

她的手心被粗糙的铜环硌得生疼,可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来人!开门!”

青禾也跑过来跟着一起敲门,声音带着哭腔,“福伯!王婶!开门!小姐回来啦!”

许久,吱呀一声。

紧闭着的大门旁边,角落里的小门被打开一道缝。

一张陌生而年轻的面孔探出来,她还是一副睡眼蒙眬,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四处看了看:“哪位?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云芷心上一沉。

守门的,怎么换了人啊?

青禾厉声喝道:“放肆!睁开你狗眼好好看看,这就是太子妃大人,就是云家大小姐!”

小厮愣了一下,随后挤出一个油滑的笑容,并没有开门的意思。

哟,原来是太子妃娘娘。

你怎么回来的?

他上下打量着云芷,目光里没有半点敬畏,只有令人作呕的估量。

“福管家说了,府里出大事了,老爷夫人病重,谁也不见。就算是王公贵族也得按照规矩来。”

云芷全身的血液变得冰冷。“让福伯出来见我。

“福管家正忙,哪有功夫搭理你。”小厮撇撇嘴,“娘娘您还是回去吧,别让下人们难做。

云芷推开了他,准备进去。“哎呀!你怎么还往里闯啊!”

几个家丁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堵在了门口上,虽然不敢动手,但明显是不让进的。

这时候,院子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声音,“又吵闹起来了,这是个什么样子啊!”。

只见穿着锦缎圆领袍、身体有点胖的一个老者,在一些仆役的陪伴之下慢慢悠悠地走过来。

大管家福伯也看见了云芷,露出假意惊喜的表情,拱手作揖行礼,不过他的态度里有着敷衍的意味。

老奴给太子妃娘娘请安,不知道娘娘深夜前来,没有远迎,罪过罪过。

云芷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我爹娘呢?

福伯叹了一口气,用上了腔调说道:“老爷和夫人病了,已经安歇了。大夫吩咐过,要休养,实在不方便会客。”

见客?云芷险些失态,忙以袖掩唇,堪堪将喉间那点荒唐的笑意压了下去,只余一双眸子,如静水微澜,漾开些许讥诮的波纹。

这回是在自己家,她倒是变成了“客”。

“福伯,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要见我的爹娘。”

福伯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换上了为难的表情,“娘娘,您这不是为难老奴嘛。

现在府外是什么样子,您不是最清楚的?摄政王把我府给围住了,这是想抄家灭族的节奏啊!”

“你是太子妃,身份尊贵,这时候就不要趟这趟浑水。万一沾染了什么东西,连累了太子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似有深意。“再说,现在府里上下人心惶惶,老奴要稳住局面,安抚大家,处处都要打点。这开销…也不是个小数目啊。”

图穷匕现。

他不是在挡,而是在敲诈。

他算准她急着要救父母,又算准她如今的身份尴尬,在这个时候来跟要这个“打点费”!“我…”青禾气得浑身都在哆嗦。“福伯,你是被狗吃了吗?你忘了一句话,你的身契可是还握在小姐手里呢!”

福伯一言,非但没有吓到福伯反而笑了。

那就是满脸的轻蔑和嚣张。

青禾姑娘,这叫一个时过境迁,如今的云家啊,到底还是谁的天下可说不准呢。”

“云家都要垮了,一张身契,哪里放在眼里?”,他看向云芷,不紧不慢道:“娘娘,老奴可是一片好心。”。

你给了银子,老奴自当把老爷夫人伺候的妥妥帖帖。

你不给怕什么,这个府里人多口杂,不是我吓你,万一真有个闪失…我就不好说话了。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云芷死死咬住牙关才没让自己吐血。

家还没有被人攻破,但心中的蛀虫已经将其啃噬得千疮百孔。

她缓缓合上了眼睛,在再次睁开的时候,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里所有的愤怒、悲痛与绝望都被沉入海底化作一潭幽深的寒水。

她不怒了,也不笑了。

只是静静地看着福伯,仿佛看死人一般。“青禾。”

“奴婢在。”

“我妆匣里最底层暗格中有一个紫檀木盒,拿过来。“青禾,你快去吧。”

青禾虽不解,但还是应了一声,转身往马车跑去。

福伯望着云芷这一幕,不明所以,但还是胜券在握。

他认为她最终还是妥协了,要去取钱。

很快,青禾捧着个古色古香的紫檀木盒子就跑回来了。

云芷接过盒子,在众人的注视下打开来。

里面并没有珠宝,并没有银票。

只有一卷明黄色锦缎包裹的文书。

她缓缓地展开锦缎,取出一份已经泛黄却完好无损的契书。

正是当年云家祖宅的地契。

背面还用朱砂写着“云氏家业,代代相传”八个字。

更令人惊心的是这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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