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修道难，难比上青天（2/2）

他想了想，还是胡老道这毕竟保险，遂不进衙门，转而进了阴阳署，刚一进门，便见墙角里栓子满脸愁苦地站着。

杨凡笑道：“你这小子又做了什么事惹毛了你义父？”却不见栓子说话，原来他张着嘴，嘴里却塞了一个麻团。

杨凡心说这老道真是越来越暴力了，我得好好说说他，转身便往后堂走，刚走出两步便听身后一个声音道：“站住！”

杨凡一愣，暗说谁啊这么横？我杨凡好歹也是个衙门里的班头，就算是衙门里那几个命官跟我说话也多少留几分面子，这人敢是活拧了想吃板子了？

回头看去，却不见有人，只有栓子可怜巴巴地站在墙角！

杨凡心道：“完了完了，看来我是中了玄真的计了，这哪里是什么合体双修，明明是采阳补阴啊！可怜了我这两世的元阳了！只怕元阳没了不说，定是肾亏得厉害，竟然幻听了！一会说什么也得弄两副补药补一补才行！”

转头又走，刚行了几步，后面那声音又道：“要你的命！”

杨凡一惊，暗道：“完了完了，这是要精尽人亡的节奏！”回头看去，却又是不见人，顿时觉得寒毛也竖了起来，他四处看看，那栓子嘴里给麻团堵着，自然不是他说的话，何况那声音绝非小孩子声口，很是有些含糊，倒像是地下传来的！

杨凡激灵灵打一个寒战，我去，难道黑白无常大白天就上门了？眼见胡老道桌子上摆了一堆杂七杂八的鬼画符，他也不认得，也不管了，三步并作两步走，抓起来涂上浆糊就往身上粘！只盼吓得那黑白无常不要来缠！

他这里刚粘完，就听背后一阵风起，杨凡只觉脑袋嗡一下子，差点没晕过去，转头看时，只见胡嗔道人手拿一根老大门闩，叫道：“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敢在道爷门前作祟？”手舞门闩，便要再敲。

杨凡叫道：“道长手下留情，我是杨凡！”

胡嗔道人左右仔细打量打量，惊道：“杨班头没事贴一身驱老鼠的符做什么？”忙弃了门闩，帮杨凡将身上符都摘了。

杨凡揉着头上的大包，苦着脸道：“我才进你这门，便听见身后有人说话，说要你的命什么的！”却见那栓子嘴里虽塞着麻团，脸上却是笑嘻嘻地。

杨凡惊道：“不好，想是栓子这小子给鬼上身了！”闪身躲在胡老道身后。

却见这胡老道真是个有道行的，满脸怒色，抄了一把戒尺。大步上前，伸手摘了栓子嘴中麻团，将他一把揪过来，按在板凳上，噼噼啪啪地打将下去。

杨凡都瞧得呆了！这老道行啊，有两下子啊！连鬼也不怕！杨凡心里是肃然起敬。

却听那老道打了半晌，这才恶狠狠地道：“你给我站到墙角中去，若是再胡闹，看我不打断你的腿！”那栓子见了这老道，却再也没什么不正常的举动，乖乖地站到墙角去了！

胡老道长叹一口气，扶着杨凡来到后堂。

杨凡奇道：“胡道长，这刚才是什么妖怪作祟？为什么倒怕了你的戒尺？”

胡老道苦笑道：“哪里是什么妖怪，便是这栓子胡闹！”

杨凡一愣，道：“我明明看着他嘴里塞着麻团，那是说不出话来的！”

胡老道苦笑道：“这小子年纪虽小，却是一肚子的古灵精怪，前段日子闲书看多了，说有一门什么腹语术，定是要学。老道心想这腹语术虽然不是什么正经本事，给娃儿学学倒也不打紧，因此上次袁武出去采办东西时，我便托他在府城的书店中买了一本书来。那书我也曾看过，七七八八都是骗人的鬼话，没想到这小子琢磨琢磨，居然真炼成了！”

他一指这空荡荡地阴阳署，道：“今早有几个乡民来我这里择个好日子，不想这小子竟然使出这手段来，将个无知的乡民吓晕了过去，连旁的也跟着一起跑了，因此我这阴阳署中才这般冷清！”

杨凡听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有心也去踢这小子两脚，却碍着胡老道的面子，干脆也不说话了，直接回家！

他拎着水火棍刚到家，便见絮儿迎了上来道：“刚才有人在门外扔了一本书进来，上面七七八八的也不知写些什么！”

杨凡接了那书本观瞧，心中一喜，心道这七手儿倒是个伶俐的，自己交待给他没几天，居然拿到了，翻开仔细观瞧，只见那账本上字迹潦草，想必是仓促间偷着抄的，上面记着一笔笔俱是拜神求雨之事的收入开销。

杨凡翻了半晌，心中奇怪，原来在那记着苟书吏等人凑份子放高利贷的一页上，名字倒有好几个，不是玄真便是法坚和尚，便是自己也给记了“县衙快班班头杨凡入股一千两”的字样，却并无六大书吏的名字，便是连苟书吏都没有。

杨凡奇了怪了，这我明明一文钱都没出，账本上为什么倒有一千两？难道是我的干股不成？可是这求雨拜神放高利贷的事情是个肥的流油的，为什么六大书吏肯放了这一块肥肉？难道是七手儿那姘头抄漏了不成？

真是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