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审问（2/2）

“你……你什么意思？”一个老方士颤声问道，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莫不是……莫不是要鞭尸？！”

“拦住他！不能让他亵渎大长老的遗体！”

几人惊恐地叫嚷起来，但身体却因虚弱和恐惧无法移动分毫。

罗瑞根本懒得理会他们的聒噪。

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那枚悬挂在腰间的【无常令】自动飞起，悬浮于他的掌心之上，散发出更加浓郁的幽冥气息。

他对着长须老道的尸体，五指虚虚一勾。

“无常令，拘魂！”

随着他淡漠的声音，一道半透明的、面容与长须老道一般无二的魂魄虚影，带着茫然与惊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从尚未冰冷的尸身中拉扯了出来，漂浮在罗瑞面前！

“无常令？！拘魂？！”

“他……他真的是地府阴神？！”

“这……这……”

眼前这超乎想象的一幕，让幸存的老方士们彻底惊呆了，连悲愤都忘了，只剩下无边的敬畏与骇然！

能够如此轻易拘拿刚死之人的魂魄，这绝非寻常方士所能为。

罗瑞无视了那些惊愕的目光，微微蹙眉，看着眼前这凝实程度远超普通新魂的魂魄，直接开口问道：

“说说看，那阳火风灯，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说出来。”

长须老道的魂魄先是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双手和地上那具熟悉的尸体，最后目光落在罗瑞和他掌心的无常令上，魂体猛地一颤，仿佛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他脸上的惊恐迅速转化为一种复杂的敬畏，朝着罗瑞深深鞠了一躬，姿态比生前更加谦卑：

“原来……原来您真的是执掌幽冥的无常大人！小老儿有眼无珠，先前多有冒犯，还望大人恕罪！”

行礼之后，他才开始回答罗瑞的问题，魂体微微波动，语气带着追忆和一丝无奈：

“回禀无常大人，那阳火风灯……的确是我等几个尚存传承的方士道门高层，依据古法，通过刻录特定咒文、布置微型聚阳阵法等手段，制作的简易法器。”

“其最初的目的，也确是为了汇聚天地间游离的稀薄阳气，形成庇护之光，助凡人在鬼域中求生。

奈何……奈何阴阳两界失衡日久，天地间的清阳之气早已稀薄到几乎无法汲取的程度，这聚阳之效，微乎其微……”

他顿了顿，魂体中闪过一丝晦暗：

“后来……后来便有人动了歪心思，对炼制法门稍作修改，使其能够……能够缓慢汲取持灯活人的生命阳气，转化为灯焰燃料，以此维持庇护之光。

那人……已被我等察觉后，联手诛杀了。此事千真万确，大人若不信，可随意拷问小老儿魂魄，绝无半句虚言！”

他抬起头，魂体显得异常坦诚：

“诛杀那人之后，我等也曾犹豫是否要继续使用这有伤天和的风灯。

但……但不可否认，此灯确实护佑了无数普通凡人，让他们得以在鬼物环伺下苟活。

最终，我等决定继续炼制和使用风灯，但严令禁止任何人以此术收集阳寿，拿来私用。

小老儿可以魂飞魄散起誓，绝未利用风灯为自己延寿！大人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