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熔炼纪元，神女为祭（2/2）
他那只本已收回的右手，猛然张开。
一枚铭刻着古朴战斧印记，其中还残留着一丝“终结”道韵的灰色道种，在他的掌心，悄然浮现。
正是他之前，从白骨叟体内，强行剥离出来的那枚，属于战神刑天的本源道种。
“这是？”
那黄金面甲人那淡漠威严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他似乎没有想到。
叶枭竟能将刑天那缕，足以斩灭神魂的战争道韵，炼化到如此地步。
然而下一刻。
他便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你的游戏，太无聊了。”
叶枭那平淡的声音缓缓响起，却好比九幽之下的魔神低语，让那黄金面甲人浑身猛地一震。
“现在。”
“换我来给你，定定规矩。”
话音落下的瞬间。
叶枭竟是毫不犹豫地，将那枚足以让无数神魔都为之疯狂的战争道种，对着面前那片，正在疯狂坍缩的虚无时空，轻轻一弹。
“嗡。”
那枚灰色的战争道种，化作了一道流光。
它没有飞向那黄金面甲人，也没有飞向那座禁忌的光茧。
而是直接没入了那片，由对方神庭秩序法则所主宰的，绝对的“湮灭”领域之中。
“你！”
黄金面甲人那淡漠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怒。
他似乎已经猜到了叶枭想要做什么。
然而一切都晚了。
轰。
那枚本该是“死物”的战争道种，在进入那片湮灭领域的刹那，竟是好比干柴遇到了烈火，又仿似饿了亿万纪元的饕餮，见到了一顿无与伦比的饕餮盛宴。
它开始以一种，近乎于野蛮的方式，疯狂地吞噬着周围那，由神庭秩序法则所化的湮灭之力。
它就像是一枚，被强行注入了无尽能量的“道之炸弹”。
仅仅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
那枚本只有拇指大小的灰色道种，便已膨胀到了，好比一颗太古星辰般巨大。
其上那道古朴的战斧印记，更是变得无比清晰，仿若随时都会有一柄，足以开天辟地的无上神斧，会从中猛然劈出。
一股远比之前刑天留在白骨叟体内时，还要恐怖万倍的“终结”意志，从那膨胀的道种之中，轰然爆发。
“疯子，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黄金面甲人终于无法再保持他那所谓的“神之威严”。
他发出一声充满了惊怒的咆哮，再也不敢有丝毫的托大，那高大的身影猛然一振，化作一道纯粹的秩序神光，便要朝着那颗，即将彻底失控的“战争星辰”，当头镇压而下。
然而叶枭却笑了。
“现在才想起来要管？”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
“晚了。”
他对着那颗，已被他催发到了极致的战争星辰，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爆。”
一个字。
言出法随。
轰隆隆隆隆！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大爆炸，在这片本不存在任何物质的归墟最底部，轰然上演。
那颗由最纯粹的“战争”与“终结”道韵，再融合了神庭至高的“秩序”与“湮灭”法则之后，所形成的禁忌星辰。
在这一刻，彻底释放了它那足以将这方宇宙都重新归于混沌的，全部威能。
没有冲击波。
也没有任何声响。
有的，只是一片，足以吞噬万物的，绝对的“无”。
那片“无”所过之处。
时空崩解。
法则消融。
就连那黄金面甲人，所化的那道秩序神光，都在接触到那片“无”的刹那，便已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其上那浩瀚的神圣光辉，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地黯淡了下去。
“噗。”
一声闷响。
那道本该万劫不磨的秩序神光，竟是毫无征兆地，当空炸裂。
那黄金面甲人高大的身影，再次显现而出。
他依旧站在那里，依旧保持着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可他身上那件，由神庭无上神材打造的华丽战甲，此刻却已是布满了，好比蛛网般的狰狞裂痕。
一丝丝殷红的，带着神圣气息的血液，正不断地从那裂痕之中，缓缓渗出。
他受伤了。
即便只是轻伤。
可对于他这种级别的存在而言，受伤本身，便已是最大的耻辱。
“你，找，死！”
黄金面甲人那隐藏在面具之后的眸子，死死地锁定在了叶枭的身上。
那声音，已不再有半分淡漠，只剩下足以冻结神魂的无尽杀意与暴怒。
他似乎从未想过。
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被一只，他随手都可以碾死的蝼蚁，用这种近乎于“同归于尽”的疯狂方式，逼到了如此狼狈的境地。
然而叶枭却像是没有看到他脸上的愤怒。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胸前战甲之上，那一道最为狰狞的裂痕。
以及那裂痕之下，所裸露出的一小块，铭刻着某种古老“太阳”与“弯月”交织图腾的金色皮肤。
“日、月。”
叶枭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
“原来是你。”
“辉月神君。”
此言一出。
那黄金面甲人那本已充满了暴怒的身躯，猛地一僵。
他那隐藏在面具之后的眸子里，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名为“惊骇”的情绪。
“你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威严与淡漠，反而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以及的，无法抑制的颤抖。
辉月神君。
这是他在神庭之中，最为隐秘的封号。
除了那寥寥几位，与他一同制定了这“屠神计划”的至高存在之外。
这世间，绝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可眼前这个，来历不明，道基破碎的白衣男人。
竟是一口，就叫出了他的真名。
这怎么可能？
一种远比受伤，还要恐怖无数倍的，名为“未知”的恐惧，第一次，笼罩在了这位神庭帝君的心头。
然而叶枭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头，那双复杂的眸子平静地看着他。
“告诉我。”
“风紫月体内的‘太阴神格’，是不是也被你们，当成了这炉心的一部分？”
辉月神君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没有说话。
可他的沉默，便已是最好的回答。
“很好。”
叶枭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脸上的神情依旧平静。
可他那双一半归一、一半沉沦的眸子最深处，那片本已平息下去的猩红血海，却是在此刻，再次掀起了，足以埋葬整个纪元的滔天巨浪。
“本来。”
“我只是想，掀了你们这张棋盘。”
叶枭的声音顿了顿。
他缓缓地，朝着那座，因为刚刚的恐怖爆炸，其上的亿万神庭符文，都已变得黯淡了下去的禁忌光茧，再次伸出了自己的手。
这一次。
再无人阻拦。
“但是现在。”
他的手，轻轻地，按在了那光茧的壁垒之上。
“我改主意了。”
“嗡。”
一股与之前那“死亡”、“轮回”、“守护”、“战争”都截然不同的，充满了无尽“吞噬”与“掠夺”意味的第五种大道意志，从他的掌心，轰然爆发。
“这座炉。”
“连同这座矿。”
“还有你们布下的，这整个局。”
叶枭的声音很轻，却好比最恶毒的诅咒，最疯狂的魔语，一字一句地，清晰传入了那辉月神君的耳中。
“我全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