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的世界我就是天条（1/2）
那只扼住咽喉的手，就像是亘古神山所铸的铁钳，任凭石破天体内的崩坏之力如何疯狂冲撞，都无法撼动分毫。
石破天那张憨厚的脸庞，此刻被一种不属于他的狰狞与错愕所占据。
他想不通。
自己的雷霆一击，蓄谋已久，又借着对方最松懈的瞬间发动，为何会失败。
那层薄薄的壁垒，是什么东西。
“很意外？”
叶枭开口了，声音不大，却让场间所有人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五指缓缓收紧。
“咔嚓。”
石破天那经过厚土之道千锤百炼，堪比神金的脖颈，竟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不，住手。”
“石大哥是被控制了，界主饶命。”
台下，那些曾与石破天交好的修士，终于从极致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纷纷开口求情。
他们不愿相信，那个憨厚淳朴的汉子，会真的背叛。
“闭嘴。”九童子的怒喝，压下了一切嘈杂，“此獠心怀叵“测，行刺界主，罪当万死。界主动手，清理门户。”
他的话，代表了通天塔的立场，也代表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心声。
背叛，无论出于何种理由，都是不可饶恕的原罪。
尤其是在归一界这个，以“信任”与“道”为根基的世界里。
“清理门户？”
“哈哈，哈哈哈哈。”
“石破天”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尖锐而癫狂，那张憨厚的脸上，灰黑色的火焰疯狂窜动。
“叶枭，你杀了他，就等于承认了，你的道，是错的。”
“你所谓的‘道无高下’，所谓的‘万道归一’，从根子上，就是一个笑话。”
“你根本无法掌控所有人的道，更无法预料，当这些道汇聚在一起时，会诞生出何等伟大的‘恶’。”
“我，就是你这个世界，诞生的第一个‘恶果’。”
“你杀了我，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除非，你将这里所有的人，全部杀光。”
这番话，仿若最恶毒的魔咒，狠狠地刺入了在场每一个修士的心里。
他们猛然惊醒。
是啊。
归一界接纳了万千大道，其中，难免会有一些，充满了杀戮与毁灭的邪道。
今天，可以是厚土之道被污染。
明天，会不会就是自己的道，在不知不觉中，被引向了毁灭。
一时间，人心惶惶。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疯狂滋生。
“看到了吗？叶枭。”“石破天”感受着周围气氛的变化，笑得愈发张狂，“这就是人心。你给了他们希望，他们就会滋生出更大的欲望。而我，只需要轻轻一推，你亲手建立起来的信任，便会土崩瓦解。”
“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杀了我，然后关闭归一界，制定严苛的规则，审查每一个进入者的道。从此，你的世界，与那九天神庭，再无区别。”
“要么，放了我，向所有人证明你的‘道无高下’。然后，亲眼看着我，将你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选吧，伟大的，归一界之主。”
好狠的阳谋。
他将一个血淋淋的难题，摆在了叶枭的面前，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无论叶枭怎么选，都等于是在否定自己亲手创立的道。
这一刻，就连九童子的脸色，都变得无比凝重。
他知道，这是天机阁的手段。
杀人，从来都不是他们的目的。
诛心，才是。
然而，叶枭听完这番话，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张，因得意而扭曲的脸，缓缓地，摇了摇头。
“说完了？”
“石破天”脸上的笑容一僵。
“你给的路，我一条，都不想选。”
叶枭的声音很平淡。
“因为，垃圾，就只配待在垃圾该待的地方。”
“你说你是这个世界诞生的‘恶果’？”
“不，你错了。”
叶枭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连当果子的资格，都没有。”
“你顶多，只是一颗，需要被剔除的‘毒瘤’而已。”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那只扼住石破天咽喉的手，猛然发力。
却不是捏碎。
而是，向上，硬生生地，一提。
“啊。”
石破天发出了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注视下。
一缕，由最纯粹的崩坏与毁灭道韵凝聚而成，不断变幻着形态的灰黑色火焰，竟是被叶枭，从石破天的天灵盖处，强行，给抽离了出来。
那火焰一出现，周围的法则便开始哀鸣，空间都呈现出一种即将腐朽崩溃的迹象。
而失去了这缕火焰的石破天，身体猛地一软，双眼翻白，直接昏死了过去，身上那股狂暴而危险的气息，也随之烟消云散。
“道，道则剥离。”
“不，这比道则剥离，还要霸道。他是，他是从石破天的神魂本源里，将那颗‘毒瘤’，给硬生生挖了出来。”
台下，有见多识广的老怪物，骇然失声。
这已经不是神通了。
这是神迹。
是对生命与大道的，最极致的掌控。
“不，放开我。”那缕灰黑色的火焰，在叶枭的掌心之中，疯狂地挣扎，扭曲，甚至凝聚成天机阁主的虚影，发出怨毒的咆哮，“叶枭，你杀不了我。我乃毁灭意志所化，只要这世间还有一丝恶意，我就能无限重生。”
“我知道。”
叶枭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让那火焰都为之颤栗的笑容。
“所以，我没打算，杀了你。”
他说着，另一只手，缓缓抬起。
创生之力，轰然爆发。
他竟是以天地为炉，以自身那创生与凋零的大道为锤，开始当着所有人的面，对那缕毁灭意志，进行强行地，炼化与锻造。
“你要做什么？”
那火焰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你不是说，我的世界，需要规则吗？”
叶枭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宏大，仿若天道之音，响彻云霄。
“今天，我便当着所有人的面，立下，我归一界的第一条，也是唯一的一条，天条。”
轰隆。
他双手猛地合十。
创生与毁灭，两种最极致的本源，以那缕火焰为中心，悍然对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万道法则的哀鸣与臣服。
那缕灰黑色的火焰，在叶枭的意志之下，被强行，揉碎，重塑，千锤百炼。
最终，化作了一块，通体漆黑，非金非玉，表面烙印着一只紧闭竖瞳的古朴石碑。
叶枭托着那块石碑，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平淡，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此为，‘鉴心碑’。”
“从今日起，立于归一界山门之外。”
“凡欲入界者，皆需，将手，按于此碑之上。”
“心怀善念，道心纯粹者，此碑，将赐予你一缕本源加持，助你悟道。”
“心怀叵测，欲行不轨者。”
叶枭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此碑，将引动你心中之恶，化作‘心魔劫火’，将你，焚烧成灰。”
“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这，就是我的规矩。”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将那面“鉴心碑”，随手一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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