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时代弃儿？（2/2）

这时门外传来汤洋的声音：“爸，你咋还没起？”

汤全名一面应一面扣扣子，一面下了床。昨天晚上，他几乎是睁着眼睛醒了大半宿，天快亮的时候，他才打了一个盹，没想到就睡到这会儿了。

汤全名打开卧室门，走到客厅的时候，只见洋洋在卫生间洗脸刷牙呢！他想了大半宿，决定今天要跟儿子好好谈谈，没想到还起晚了。反正儿子也要去菜，倒不如路上跟他说吧，他叹了口气走了进去，汤洋嘴里噙着牙刷赶紧往边上让：“爸，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

“睡迷了。”汤全名一边说一边用手撩着水洗脸，而后拿过毛巾随便擦了两下便要出门。

汤洋看了一眼汤全名，笑着说：“爸，你又没刷牙。”

汤全名只好回来，像模像样地刷了几下。他也就是最近几天没刷牙，主要是心情不大好，连刷牙的事都忘记了。

“爸，你常说做菜要用心，你不刷牙有口气，做的饭也好吃不到哪里去?”汤洋又说。

提起做菜，汤全名对汤洋很不满意，他心急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做菜的时候还三心二意，便说：“洋洋，你做菜的时候能不能用点心。”

“爸，其实吃饭的人根本没你想的那么讲究，现在生活节凑这么快，有谁会细心地品一碗菜的味道，还不是三两口就吃光了，忙着去做自己的事了。”汤洋已经梳洗完毕，挤出门去，临了补上一句：“爸，你跟不时代了。”

这句话儿子说过不至一次了，其实汤全名早也感觉到了，用他听来的一句很洋气的话形容就是，像他这样的人是时代的弃儿。汤全名看着镜中的自己，瘦削的脸上憔悴异常，两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添上了些许白发。他心中感叹，人老了，思想也生锈了吗？可那些老传统、老规矩就真的一点用都没有了吗？

按儿子的话说，快节奏的时代连吃的都应该应付，那什么是应该讲究的？难道时代越发展人就应该吃得越差？生活得越没品质？那发展又有什么意义？社会进步又有什么价值？汤全名回答不出这样的问题，他拿着牙刷胡乱地在嘴里捣了几下，听到洋洋叫他了，便漱了漱口就跟儿子一起出门了。

父子俩一前一后往楼下走，汤全名从后边看到儿子挺拔的身姿，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透着朝气蓬勃的力量，好似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他感叹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想法却有着那么大的差别。他虽顽固，但不是老古懂，不祈求儿子在什么方面都跟他一样，希望儿子不要向赵升高一样眼里只有钱。

想到这里汤全名加快脚步：“洋洋，爸爸跟你说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