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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惊魂夜难眠,残烛映心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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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允升的脸瞬间白了,手停在半空,捏着一片瓷片,声音带着颤抖:“那……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怎么办?只能主动认错,争取宽大处理!”

刘大夏苦笑一声,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泛黄的账册,封面都磨破了,边角卷得像波浪,“把这个交给陆炳,就说是我主动上交的。”

“这是宣德年间到弘治年间的兵部弊案,我藏了三十年,里面记着十五个边将吃空饷的证据,还有三个总兵私卖军器的账目——交出去,或许能换条命,至少证明我没跟他们同流合污!”

刘允升接过账册,指尖冰凉,账册上的墨迹都有些模糊了:“爹,这可是会得罪不少人!那些边将的门生故吏还在朝里当官,他们肯定会报复咱们的!”

“得罪人总比掉脑袋强!”

刘大夏咳得更厉害了,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你以为那些人会念旧情?等我被押进诏狱,他们躲都来不及,还会帮我?早交早主动,总比被周伦那样的人咬出来强——被咬出来,就是同谋;主动交,就是戴罪立功!”

夜色渐深,京城里的府邸大多亮着灯,却没一家敢点灯芯超过两根,连窗户都用厚纸糊得严严实实——怕灯光太亮,引锦衣卫的缇骑上门。

每一盏灯下都弥漫着紧张和恐惧,连咳嗽都得捂着嘴,生怕动静太大被当成“图谋不轨”。

吏部文选司的公房里,四个郎中凑在一张方桌前,借着微弱的烛火清点账目,算盘珠子“噼啪”响,却没人敢大声,连呼吸都放轻了。

“我这凑了三千两,是把媳妇的嫁妆银子都拿出来了,还有我娘给的压箱底金镯子,熔了打成了金条。”一个郎中压低声音,指尖捏着银票,手都抖了,“明天一早就送到户部去,多交一点,说不定陛下能网开一面。”

“我比你多,五千两。”

另一个郎中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一看,全是碎银子和小额银票,“我把京郊的三亩薄田卖了,才凑够这些,以后只能住城里的小院子了。”

“你们说……陛下会不会放过咱们这些小官?咱们又没贪多少,最多算‘小节有亏’。”又一个年轻的郎中怯生生地问,眼神瞟着窗外,像怕有缇骑趴在墙头上听。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郎中放下算盘,指节敲着桌沿,声音低沉:“难。今天刘首辅都认了谋逆罪,咱们这些小鱼小虾,在陛下眼里就是‘党羽’,不扒层皮,恐怕过不去。”

“我听说,明天要审谢迁,还有三个侍郎,都是跟着刘健的,等审完他们,就该轮到咱们这些郎中、主事了——陛下是要连根拔啊!”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得众人心里发寒,谁也没再说话,只有算盘珠子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像在数自己剩下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少。

英国公府的花厅里,张仑正跟父亲张懋说话,烛火晃着,映得父子俩的脸忽明忽暗,桌上摆着一壶没喝完的茶,早凉了。

“爹,今天京营的士兵都看呆了,说没想到文官那么不经吓,在午门一跪,腿都软了,还有人尿了裤子,连官袍都湿了,真是丢尽了脸!”张仑嘴角翘着,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以前他们总骂咱们武将是‘丘八’,说咱们只会打仗不懂规矩,今天才知道,谁才是真的没用!”

张懋瞪了他一眼,拿起茶盏抿了口凉茶,眉头皱得很紧:“别幸灾乐祸,陛下的手段太狠,不是好事。刘健当了八年首辅,门生故吏满天下,把他逼急了,说不定会出乱子。”

“你在京营好好跟着王守仁练兵,少掺和文官的事,陛下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多嘴,别多问——这位小爷,可不是好糊弄的。”

“儿子知道。”

张仑点头,却还是忍不住补充:“只是觉得解气!那些文官贪了那么多银子,克扣军饷,让边军士兵啃树皮,早就该收拾了!陛下这次做得对,就得狠一点,不然他们不知道怕!”

张懋没接话,望着窗外的月亮,云层越来越厚,把月光遮得严严实实——他总觉得,这场反腐风暴不会这么快结束,刘健背后的势力,远比想象中复杂,说不定还牵扯到宗室藩王,到时候,就不是“收拾文官”那么简单了。

可转念一想,大明确实该治治了,那些文官贪得太不像话,武将的地位越来越低,再不管,迟早要出大问题。

乾清宫暖阁里,朱厚照正专注地看着陆炳送来的密报,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眼神亮得像夜空中的寒星,没有丝毫倦意。

密报是用小字写的,密密麻麻:“刘健管家刘忠招认,刘府后院有个地窖,深三尺,藏有樟木箱三个,内装书信若干,多为与楚王府、蜀王府往来,另有银票、田契若干,疑似藩王‘资助’……”

“地窖?楚王府?”

朱厚照笑了,指尖在密报上轻轻敲了敲,像在逗一只猫,“看来刘健藏的秘密不少,连藩王都牵扯进来了,难怪他刚才被押走时,眼神那么诡异——是觉得还有底牌?”

陆炳躬身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陛下,要不要现在就派人去搜?缇骑就在刘府外待命,随时能动手,保证把地窖里的东西全搜出来!”

“不急。”

朱厚照摇头,将密报放在烛火边烤了烤,信纸微微卷曲,却没烧着,“明天先审谢迁,看看他能吐出什么。刘健的地窖,留着当最后的惊喜——等把他的党羽都揪出来,把谢迁的罪定死了,再搜地窖,到时候,就能一锅端,连藩王都跑不了。”

陆炳恍然大悟,陛下是想“引蛇出洞”,故意放慢节奏,让那些藏在暗处的党羽、藩王的眼线以为还有机会,主动跳出来通风报信,这样就能顺藤摸瓜,把整个网络都挖出来,省得一个个去查。

“陛下英明,臣明白了,这就去安排人盯着刘府,不让任何人靠近地窖。”

“去吧。”

朱厚照摆了摆手,目光重新落回案几上的地图,手指点在“大同”的位置——王杲反了,大同告急,这边还要查刘健和藩王的勾结,真是多事之秋,却也正好,一起解决了。

夜深了,京城里的灯一盏盏灭了,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片死寂,却没人能睡得安稳。

文官们在梦里被锦衣卫抓进诏狱,铁链“哗啦”响,烙铁“滋滋”冒着烟;武将们梦见边军哗变,烽火照城头,蒙古人趁机南下;连小官们都在梦见自己被押到午门,跪在青石板上,膝盖磕得生疼,陛下的目光像冰锥,扎得他们浑身发抖。

只有朱厚照站在紫禁城的角楼上,望着沉睡的京城,风掀起他的龙袍,猎猎作响,像一面旗帜。

他知道,第一天的御门听审只是开始,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明天审谢迁,后天查藩王书信,大后天处理王杲的叛乱——一件件来,总有一天,要把这腐朽的朝堂彻底清扫干净。

刘健藏在地窖里的那些东西,或许会牵扯出一个谁都想不到的人——比如看似安分的楚王,或是装病躲懒的李东阳。

到那时,这大明朝的天,才会彻底变亮,再也没有贪腐,没有勾结,没有欺上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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