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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诏狱刑声厉,文臣百态现原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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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王六已经看出了端倪,将铁笼子又往他脸上凑了凑,笼子里的老鼠“吱吱”叫着,爪子扒着铁丝网:“不说?那让这些老鼠钻进你的官袍里,陪你过夜,正好给你‘暖身子’。”

“别!我说!我说!”

郑主事终于撑不住了,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糊了满脸,“我去找了……去找了华盖殿的刘学士,刘健首辅的远房侄子!他说让咱们别冲动,等风头过了再找机会劝陛下,还说……还说首辅知道这事,没反对也没支持!”

王六满意地点点头,低头在供词上记录,笔尖划过纸页,发出“沙沙”声——又钓出一条大鱼,这下内阁的水,更浑了。

最热闹的是中间的大通铺牢房,关着十几个小官,挤在一堆,像捆在一起的柴禾。

他们大多是想蹭热度博名声的,没见过诏狱的阵仗,刚被押进来就吓哭了,哭声此起彼伏,像菜市场的杀猪场。

“官爷,我们真的是路过!不是故意要叩阙的!”

一个年轻的国子监助教哭着求饶,膝盖在石板上磕得通红,都渗出血了,“我们就是看到人多,凑了个热闹,连口号都没喊!求您放我们出去吧!”

“热闹?”

缇骑陈八抬脚踹了他一脚,踹得他滚了两圈,撞在旁边的人身上,“午门是皇宫禁地,是凑热闹的地方?你们身上的官袍是朝廷给的,俸禄是百姓缴的,跟着起哄逼宫,也配叫‘官’?”

“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另一个工部主事连忙掏出怀里的银票,手抖得快拿不住,银票都折了角,“官爷,这点钱您收下,五十两!不成还有!我家里还有银子,都给您!放我们出去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陈八一把抢过银票,撕得粉碎,纸片飘得像雪花,落在他们的头上:“在诏狱里,银子不好使。想活命,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谁组织的?谁带的头?谁给你们的胆子?说!说得越细,越有可能活命!”

小官们你看我,我看你,生怕说得慢了吃亏,争先恐后地开口,像一群抢食的麻雀:

“是周侍郎!他说事成之后给我们升官!升一级!我才跟着去的!”

“孙员外郎还塞给我五十两银子,让我去国子监喊人,说人越多越好,陛下肯定怕!”

“我看到赵郎中偷偷给京营的士兵塞纸条!就塞在袖口里,好像是银票!”

“还有郑主事,他说李阁老会支持我们,让我们放心闹!”

他们把能想到的全说了出来,哪怕是道听途说的谣言,也添油加醋地编,就怕被缇骑当成“主谋同伙”。

有个小官甚至把去年收过二两“炭敬”的事都招了,只求能表现出“坦白从宽”的态度。

只有一个老御史,缩在牢房的角落,始终闭着眼,一言不发,像尊雕塑。

他叫冯清,是弘治朝的老臣,为官三十年,没贪过一两银子,这次跟着叩阙,是真的觉得陛下查贪腐“太急太狠”,怕伤了文官元气,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

“你说不说?”

陈八走过去,用烙铁指着他的脸,烙铁的热气燎得他的胡子发卷,“周伦他们是不是给你塞了好处?让你带头喊口号?”

冯清缓缓睁开眼,眼神平静得像死水,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我没什么可说的。我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明的文官体面,为了先帝的遗愿——先帝在世时,从不用如此酷烈的手段对待臣子。”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绝不求饶,也绝不诬告同僚。”

陈八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好个‘忠臣’。那就让你尝尝‘梳洗’的滋味,看看你这‘体面’,在酷刑面前能不能保住。”

所谓“梳洗”,是明代诏狱的酷刑之一——用滚烫的开水浇在身上,再用铁刷子往下刮皮肉,比凌迟还疼,受刑者往往活不过半个时辰。

冯清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嘴唇抖了抖——他不怕死,却怕这种屈辱的死法。

但他还是挺直了腰板,闭上眼睛,声音坚定:“来吧。我冯清,无愧于先帝,无愧于大明。”

陈八刚要挥手让缇骑抬开水桶,却被外面的脚步声拦住了。

“等等。”

陆炳走进来,穿着飞鱼服,腰间的绣春刀闪着冷光,他看了看冯清,又看了看陈八手里的烙铁,对身后的属下发令:“把冯御史的案卷拿来。”

属下发来案卷,陆炳翻了两页,眉头皱了皱,随即对陈八说:“放了他的铁链,换个干净点的牢房,别用刑。”

陈八有些意外,挠了挠头:“指挥,他可是叩阙的人,就算没贪,也是从犯啊……”

“他没撒谎。”

陆炳打断他,眼神锐利,“查过了,他家里只有三间瓦房,两亩薄田,俸禄都用来救济灾民了,没贪过一分钱。这次叩阙,是糊涂,不是奸恶,不必用刑。”

他走到冯清面前,语气复杂:“冯大人,何必呢?陛下要的不是‘死谏的忠臣’,是能办实事、不贪腐的能臣。您这样硬顶,除了挨罪,对大明有什么好处?对文官集团有什么好处?”

冯清闭上眼睛,没再说话,脊梁骨却依旧挺得笔直,像根宁折不弯的竹子。

一夜过去,天边泛起鱼肚白,甬道里的火把渐渐熄灭,只剩下晨光从天窗漏进来,照在满地的血污和稻草上,格外刺眼。

诏狱里的惨叫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偶尔的呻吟,像漏了风的风箱,有气无力。

缇骑们抱着厚厚的供词,往陆炳的公房走去,供词纸页上的墨迹还没干,有的地方沾着血手印——那是囚犯按指印时蹭上的。

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的名字,足足有两百多个,从侍郎到主事,从京官到地方官,甚至牵扯到内阁的两个学士、三个勋贵子弟,半个文官集团都被卷了进来。

陆炳坐在公案后,翻看着供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满是嘲讽。

这些文官,平日里自诩“清流风骨”,骂武将是“丘八”,骂锦衣卫是“鹰犬”,骂宦官是“阉党”,仿佛全天下只有他们最干净、最忠诚。

可到了诏狱,该怂的怂,该招的招,该卖队友的卖队友,比谁都不堪——所谓的“风骨”,在酷刑和死亡面前,脆得像张纸,一捅就破。

“准备一下。”

陆炳把供词往桌上一放,声音沉得像铁,对属下说:“把这些供词整理成册,按官职大小分类,我要亲自呈给陛下。”

“另外,按供词上的名字,立刻派人去抓!一个都别漏了——不管他是郎中还是主事,哪怕是个小吏,哪怕是勋贵子弟,都给我带过来,关进诏狱,严加审讯!”

“是!属下遵命!”

属下领命而去,脚步声“噔噔”响,在甬道里传得很远。

陆炳走到窗边,推开小窗,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诏狱的夜结束了,但这场由叩阙引发的反腐风暴,才刚刚开始。

那些还在外面的文官,那些藏着赃款、抱着侥幸的官员,怕是要彻夜难眠了——毕竟谁也不知道,周伦、孙员外郎他们,有没有把自己的名字报上去,有没有把自己的贪腐旧事捅出来。

而他,只需要等着收网就行。

陛下要的清明,他会亲手送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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