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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权衡利弊,定国公夜踏宫墙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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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里带着泪意,浑浊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见过景泰爷的隐忍。”

“天顺爷的狠辣。”

“成化爷的宽厚。”

“弘治爷的仁柔……”

“却从没见过哪个储君。”

“像现在这位这样。”

“手里握着刀。”

“脸上还带着笑——杀人都杀得这么体面。”

张懋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官袍,把褶皱都捋平了:

“太子年轻。”

“做事难免急了些。”

“可他说的话。”

“向来算数——老夫交了虎符,张仑就真能进京营,没掺半点假。”

“你若是信得过老夫。”

“就听太子的安排。”

“至少能保住定国公府的香火,不至于让徐增寿公的牌位没人供。”

他走到门口。

又停下脚步。

回头道:

“太子在暖阁等着。”

“你若是想通了。”

“现在进宫还来得及。”

“要是等天亮……”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却像一把钝刀。

割得徐光祚心口发疼——天亮,就是登基大典,再不交权,就是不给新皇面子,是谋反。

徐延德扑到父亲身边。

膝盖跪在碎瓷片上,也不嫌疼,声音带着哭腔:

“爹!交吧!”

“咱们不能拿全府上下三百口人的性命赌气啊!”

“锦衣卫指挥佥事怎么了?”

“能在太子跟前当差,总比被东厂抓去强!”

“儿子去!儿子明天就去锦衣卫报到!”

徐光祚看着儿子哭红的眼睛。

又看了看案上那枚朱砂竹牌。

竹牌上的虎符纹样在烛火下晃,像在催他做决定。

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的话,气若游丝:

“定国公府的存续。

比一时的兵权重要。”

“咱们徐家欠朱家的。

迟早要还。

只是别用满门的性命还。”

“罢了。”

“罢了……”

徐光祚长叹一声。

从地上爬起来,膝盖麻得站不稳,徐延德连忙扶他。

踉跄着走向内室:“延德。”

“取我的朝服来。”

“要簇新的那件,系玉带。”

“老夫……要进宫。”

徐延德一愣。

随即明白过来,眼里迸出光,连忙点头:

“儿子这就去!”

转身跑得飞快,鞋底子蹭在地上,“噔噔”响。

张懋看着徐光祚佝偻的背影。

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有松快,也有唏嘘。

他知道。

从今晚起。

京营的兵权彻底落入太子手中。

勋贵分掌京营的时代。

终于来了。

定国公府的大门在三更梆子响时缓缓打开。

“咚——咚——咚——”梆子声敲得人心慌。

徐光祚穿着一身簇新的朝服。

石青的底色,绣着仙鹤纹,腰间系着玉带,衬得他脸色更白。

手里捧着那枚象征兵权的竹牌。

在两个随从的护送下。

登上了早已等候在门外的马车。

车帘落下的瞬间。

他回头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府邸。

眼眶忽然湿了——这是他住了五十八年的地方,一草一木都熟。

这一去。

或许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定国公府了。

但至少。

能保住这府邸,保住院里的那棵老槐树。

马车穿过寂静的街道。

向紫禁城的方向驶去。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音。

“轱辘——轱辘——”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像在为一个时代敲丧钟——勋贵掌兵的时代,要落幕了。

徐光祚坐在车里。

指尖摩挲着那枚竹牌。

竹纹硌着手心,痒得很。

忽然想起太宗爷当年给徐增寿的评语,刻在祠堂的碑上:

“忠勇可嘉。

惜乎择主不谨。”

或许。

从先祖选择给太宗通风报信的那一刻起。

定国公府的命运。

就早已和朱家的皇权绑在了一起——荣损与共,也强弱由人。

如今交出兵权。

不过是这场漫长博弈的终局罢了,不算输,只是认了。

马车抵达东华门时。

守城的锦衣卫看到定国公府的旗号。

没有阻拦。

只是躬身行礼,动作标准得像模子刻的。

他们显然接到了太子的旨意,早就在等。

徐光祚深吸一口气。

捧着竹牌走下马车。

夜风刮在脸上,凉得像水。

抬头望向宫墙上的角楼。

那里的灯火在夜色中亮得刺眼。

像一双审视着他的眼睛,把他的心思都看穿了。

“定国公徐光祚。”

他对着守门的太监躬身道。

声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平静,像卸下了千斤担子:

“求见太子。”

太监躬身应道。

声音恭敬得没话说:

“太子在暖阁等着您呢。”

“请随奴婢来——陛下特意吩咐了,不用通传,直接进。”

徐光祚跟着太监穿过长长的宫道。

宫道两旁的宫灯在风里晃,影子忽长忽短。

坤宁宫暖阁的灯火越来越近,暖黄的光映在砖地上,像铺了层金。

他知道。

从踏入这座宫墙的那一刻起。

定国公府的命运。

将迎来全新的篇章。

无论这篇章是荣耀还是屈辱。

他都别无选择。

只能往前走——朝着那片灯火,朝着新皇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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