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镇南侯府的千金还精通医术?(1/2)
钟毓灵睫毛动了动,不再言语,车厢内再度恢复了安静。
回到国公府,钟毓灵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热水很快备好,巨大的楠木浴桶里撒满了安神的花瓣,雾气氤氲。
春桃心疼地看着她手腕上的青紫,想要上前伺候。
“主子,让奴婢帮您吧。”
钟毓灵却摇头:“我喜欢自己洗澡。”
“可是……”
“我要自己洗!”钟毓灵坚持。
春桃知道跟她说不清楚,只能道:“是,那奴婢就在外面候着,您有事就喊一声。”
房门被轻轻合上。
钟毓灵走到浴桶边,褪下层层衣物。
当最后一层中衣滑落,她白皙纤细的手臂上,缠绕着的东西终于显露出来。
悬脉丝细若蝉翼,在水汽的映照下泛着几不可见的银光。
她解开丝线的活扣,一圈,又一圈。
钟毓灵将那团丝线放在一旁,缓缓沉入温热的水中。
今天在崖边,是一场豪赌。
她赌沈励行就是那个试探她的人。
赌他会出手。
先不说她嫁入国公府就死了,对皇上对侯府都不好交代,哪怕是为了国公夫人的心疾,也不会放任她去死。
所幸,她赌赢了。
但钟毓灵从不将自己的性命,完全寄托在一个男人的心血来潮上。
她抬起手,看着隐隐被勒出红痕的手臂,手指缓缓握紧。
若是沈励行没有出现,或是选择袖手旁观,在她被翠玉推下的那一瞬间,这悬脉丝便会缠上崖边的树根。
她死不了。
当然,她也不介意顺手将那个对钟宝珠忠心耿耿的翠玉,也一并拖入深渊。
温热的水流漫过肩头,将她整个人吞没。
钟毓灵闭上眼,缓缓向着桶底沉去。
水流堵住了口鼻,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窒息的感觉从胸腔开始蔓延,带着灼人的痛意,一寸寸攫取着她的神志。
就是这种感觉。
与她在镇南侯府,被宋氏按在水缸里“学规矩”时一模一样。
那种无法呼吸,拼命挣扎却只能换来更粗暴对待的绝望。
那种身为蝼蚁,任人践踏的羞辱。
只有这种濒死的体验,才能时时刻刻提醒她,那些刻骨铭心的恨意。
提醒她,她是如何从地狱爬回来的。
她要复仇。
她要将那些人曾经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地奉还!
在意识消散的前一刻,钟毓灵猛地挣扎着从水中探出头,发出一阵剧烈的呛咳。
水珠顺着她湿透的青丝滑落,淌过苍白却再无半分怯懦的脸庞。
她大口地呼吸着,胸膛剧烈起伏。
雾气氤氲中,那双曾经天真无邪的杏眸,此刻只余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
一晃数日。
国公夫人的病,竟真的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从前只能终日卧床,如今脸色红润了许多,偶尔还能在嬷嬷的搀扶下,去花园里走上几步,晒晒日头。
府里的下人们都说,这新来的世子妃,看着不声不响,倒还真有几分神鬼莫测的本事。
这一日,钟毓灵照常提着针盒来到国公夫人的正房。
还未进门,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许久未闻的笑语声。
“姐姐,你没事就好,我这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一道急切的女声传来。
钟毓灵脚步一顿。
屋内,国公夫人靠在软枕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
“清沅,你这性子,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
国公夫人无奈道:“放心吧,我这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安远侯夫人苏清沅握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啧啧称奇。
“何止是死不了,我看你这精神头,比去年见时还好些。都说你这心疾是沉疴,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怎的……”
苏清沅的话还未问完,钟毓灵就提着针盒直接闯进来了。
她刚过来,就看见了陌生的苏清沅,脚步一停,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新姨姨?”
苏清沅更是纳闷:“姐姐,这是谁,怎么这般没规矩,连个通传都没有就直接闯进来了?”
国公夫人脸上的笑意淡了三分。
她朝着钟毓灵的方向略抬了抬下巴,语气平平。
“我儿慎行新过门的媳妇,钟氏。”
“哦——”苏清沅恍然大悟,拉长了语调,“原来她就是镇南侯府的那位千金啊。”
她的目光在钟毓灵身上扫了一圈,从那张懵懂的小脸,到身上还在守节期穿的素色衣裙。
“我听闻,镇南侯的千金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中有名的才女,怎么今日一见,瞧着……”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怎么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
国公夫人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只淡淡道:“此事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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