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焚心之刑，记忆的审判（2/2）

少女看着地上的碎片，泪水，终于决堤。

钢铁厂内，一片死寂。

如果说第一幅画面只是让她难堪，那么第二幅画面，则是彻底击碎了她“铁面无私、坚守规则”的人设。

原来，她也曾有过动摇，也曾向往过家族之外的世界。

她的所谓“原则”，不过是父权压迫下的产物。

林胖子看得目瞪口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干得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终于明白，周凡所谓的“在她最骄傲的地方将其彻底击溃”，是什么意思了。

这哪里是决斗，这分明是一场公开处刑！

远处的洛冰璃，看着那幅画面，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她仿佛在夏浅浅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种被家族命运束缚，连一丝喘息都成为奢望的窒息感，她感同身受。

一丝不忍，在她心底悄然升起。但紧接着，又被一种病态的快感所取代。

看到另一个天之骄女，以比自己当初更凄惨、更狼狈的方式，被周凡踩在脚下，她竟感到了一丝扭曲的平衡。

“还不够。”周凡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开始。”

光影画面，第三次变幻！

这一次的场景，所有人都很熟悉。

正是两天前，阿修罗角斗场的贵宾休息室。

画面中的夏浅浅，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她手中，正捏着一张黑色的卡牌——周凡在角斗场中用来击败她的【阿修罗之影】。

她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那张卡牌，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

有愤怒，有不甘，有屈辱……

但，在这些情绪的深处，还藏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明的东西。

那是一种……对于未知力量的……好奇与探究。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周凡战斗时的画面。他那玩弄人心的手段，那将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从容，那化腐朽为神奇的制卡能力……

这些她曾经最鄙夷、最不屑的东西，此刻却像魔咒一样，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混蛋……”她低声咒骂了一句。

但她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那不是纯粹的憎恨。

那是一种，当一个极度骄傲的人，遇到了一个完全无法理解、却又在事实上击败了自己的对手时，所产生的……无法遏制的……该死的……吸引力！

轰！！！

当这最后一幅画面出现时，夏浅浅的精神世界，彻底崩塌了！

她可以忍受肉体的痛苦，可以忍受过去的伤疤被揭开，但她无法忍受，自己内心最深处、最隐秘、甚至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一丝动摇，被这样赤裸裸地公之于众！

这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一万倍！

“啊——！！！”

她发出一声绝望到极点的尖啸，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

她身上燃烧的火焰，连同她眼中的最后一丝神采，彻底熄灭了。

整个人，如同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破败玩偶，软软地垂在锁链之上。

就是现在！

周凡眼中的金色竖瞳精光一闪。

【叮！检测到目标精神防线彻底崩溃，意志归零！】

周凡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就是现在！！

魅惑——发动！

一股无形的、充满了诱惑与堕落气息的能量，顺着焚心锁链，瞬间涌入了夏浅浅的眉心！

周凡缓缓走到她的面前，解除了血狱炎姬的武装形态，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他伸出手，轻轻抬起她那张沾满了血污与泪痕的俏脸。

她的睫毛在微微颤抖，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那双曾经如火焰般明亮的眸子，此刻，却是一片空洞与迷茫。

憎恨、恐惧、绝望、屈辱……所有的情绪都搅成了一团，而在那混沌的中心，一粒代表着魅惑的紫色种子，正在悄然生根发芽。

一滴滚烫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周凡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低语：

“现在，你还觉得你的正义，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