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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失控沉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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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雁立在自家娘子身后不远处,从娘子收到嫁衣,再到陈家,没流一滴泪,但没人比自己清楚,那双微红的眼压下多少恨意。

她表现得越是平静,那么,接下来的事越会不平……

乌压压的云层把整个京都城罩起,冷冽的空气聚集成风,吹得对面摊位的幌子忽喇喇一阵乱响。

街上人不多,稀稀拉拉地穿街而过,个个缩着脖,笼着手。

因为没生意,对面的摊位收起,提前回家。

而街铺子仍开着,里面黑昏昏,不时有店伙计走到门首,探头舒脑往街上看一看,再哈一口气,搓搓手,退回黯淡的店中。

这冬雨终是落下,先时并不很大,还夹杂着雪粒子,但这雪粒子也只初见端倪,便化没了。

之后,雨势渐大,正正经经下了起来。

一顶八抬轿舆冒雨前行,轿夫们披着蓑衣,轿旁还有一个青衣撑伞男子跟行,前后禁卫环护。

轿舆走到一个岔口,转过方向,进了岔口的巷子,轿舆从巷弄穿出,再过一条街面,到了对面的巷口,只要穿过这最后一条巷弄,再行一小程,就可到陆府。

然而,轿舆停在巷口,不再前行。

“什么人?!冲撞仪仗,按律当罚,还不起开!”护卫抽刀向前怒喝。

巷弄间,雨幕中,湿漉水亮的青石板上,跪着一人。

更确切地说,是一女子,女子衣着单薄,解发除簪,微微垂着头,虽是跪在那里,腰板却挺得笔直。

一头浓黑的长发散开,发尾垂鬈于地,浸在水洼中,淹润的鬓发粘在腮颊上。

在她身侧的地上,静静地躺着一根白玉簪,雨落下,将青石砖的泥尘飞溅到她素色的裙裾上。

因她微垂着秀颈,只能看到一个小巧精致的下颌。

护卫就要持刀走入巷中,持伞的青衣人走到他的身侧,道了一声:“守住巷口。”

护卫先是一怔,接着躬身应诺,指着一部分人穿过巷弄,守着巷口两头。

长安举伞行到轿边,揭起轿帘,轻唤了一声:“大人。”

轿中人的身形掩于帘影下,只隐隐观得一片紫衣朝袍,风吹雨斜,很快,衣袂被浸湿。

陆铭章缓缓下轿,举过油纸伞,走到巷口,目光睨着雨巷中的那道身影。

“你可知,拦我轿舆可杖毙。”

微哑的女声传过雨幕:“大人曾应阿缨一个请求,危难时救我……”

不待话音落,陆铭章截断道:“莫非忘了,那句话早已作废。”

寂寂的一刹那,戴缨的目光落在身侧那根莹白的玉簪上,迟缓地伸出手,一寸寸地挪过去,捡起它,将头压得更低,颤着双手将玉簪呈于头顶。

“除却此身,再无长物,求大人……收留……”

淅沥的雨声中,那人的脚步一点点靠近,在她面前停住。

接着,一片影罩下,她头顶的雨停了,抬眼去看,伞倾了过来,伞沿的雨帘围出一方空间。

陆铭章从她手里接过那支白玉簪,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言,顺势收入自己袖中。

“起来说话。”

戴缨撑着地面,缓缓站起。

湿透的衣衫皱皱地包裹着玲珑微丰的身段,一个十九岁的女儿家,刚刚褪去稚嫩,正是花开秾丽的时候。

“这条路……你可想清楚了?”陆铭章问道。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不必点明,他二人都明白这话中的含义。

戴缨没有直接给以回答,而是伸出指,将倾过来的伞推向他,随之,自己的身体跟着伞倚了过去。

一把油纸伞,罩住两人。

她很冷,身体在颤,而他最能清晰地感知到……

轿舆再起,雨巷中的女子消失了。

……

到了夜里,雨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没有停的架势,谢府各处院落点上灯,火灯在雨幕中发毛发昏。

“什么?!人还没回来?!”戴万如把茶碗重重一放。

下人回道:“是,表姑娘自上午出去后就未归。”

此时谢珍也在上房,她听说了,她那个表姐不日就要嫁给王家老爷。

这是一件好事,是一件喜事,好到什么程度,喜到什么程度,可能也就比她成为陆三爷之妻稍逊色一点。

“母亲,她会不会偷跑了?”

戴万如平下气息,回坐下:“不会,除非她不想活了,一旦被府衙查验出,轻则遣返原籍,重则判作流民,她那般精明的人,不至于这样没成算的胡为。”

“再者,她身边的老妈子还在府里,那丫头不会丢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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