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新时代开始了（1/2）

数日后，王庭的混乱初步平息。

在云雅以及部分忠于前大汗的老臣的暗中运作下，金帐王庭进行了一次悄无声息却影响深远的权力更迭。

一座肃穆的王庭偏殿内，气氛凝重。

王戬、长公主李明月、白芷兰肃立一旁，云雅则站在大殿中央，她的身旁，是神情激动、须发微颤的李元瑁，以及……

阿丹。

此时的阿丹，已褪去了往日那身朴素的戎夏少女装扮，换上了一套庄重而华美的墨绿色戎夏贵族长袍，袍子上绣着金色的狼图腾——那是王族的象征。

她的长发被仔细编起，戴上了一顶镶嵌着宝石的额冠。那张原本带着稚气的脸上，此刻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紧张、悲伤、仇恨，以及一丝逐渐觉醒的威严。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大殿中央，那个被粗大牛筋绳捆缚得结结实实、跪倒在地、形容狼狈不堪的中年男子，赫连铁山。

赫连铁山头发散乱，王袍污损，脸上再无半分昔日大汗的威风，只有穷途末路的灰败与恐惧。

他不敢抬头看阿丹，身体因为预感到即将到来的命运而微微发抖。

“阿丹……”

李元瑁的声音带着哽咽，他指着赫连铁山，对阿丹说道，“孩子，看清楚了！他就是赫连铁山，你的杀父仇人！五年前，就是他，用卑劣的手段毒害了你的父汗，你的母亲也因此……而后篡夺了汗位，将忠于你父汗的臣子屠戮殆尽！”

阿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圈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没有落下。

那些模糊的童年记忆，那些深夜惊醒的噩梦，李爷爷一直以来隐晦的教导，还有云雅姐姐偶尔流露出的沉重……

在这一刻，全部串联了起来，化作了滔天的恨意与沉甸甸的责任。

云雅走到阿丹身边，将一柄镶嵌着宝石、造型古朴锋利的匕首，郑重地放在阿丹手中。

匕首很沉，冰凉的触感让阿丹打了个激灵。

“阿丹，不，赫连丹公主。”

云雅的声音低沉而肃穆，“你的身体里流淌着灼日大汗高贵的血液。草原的苍狼，从不回避自己的仇恨，也从不推卸自己的责任。拿起它，用仇人的血，祭奠你父汗和母亲的在天之灵，也为你自己，斩开通往王座的道路！”

阿丹紧紧握住匕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向赫连铁山。

脚步声在寂静的大殿中回响，敲打在赫连铁山的心上。

他猛地抬起头，看到赫连丹那充满恨意与决绝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地哀求：

“不……不要！阿丹……不，公主！侄女！我是你叔叔啊！饶了我，饶了我吧！我愿意让出汗位，我愿意做牛做马……求求你……”

他的哀求卑微而丑陋，与昔日不可一世的模样判若两人。

赫连丹在他面前站定，泪水终于滑落，但她的眼神却愈发冰冷坚定。

她想起了父汗慈爱的笑容，想起了母亲温暖的怀抱，想起了这五年来隐姓埋名、寄人篱下的生活，想起了秦皇堡下那些战死的将士和无辜的百姓……

所有的痛苦与仇恨，在这一刻凝聚。

“这一刀，为我父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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