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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武大郎因祸得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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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酒坊时,已是日上三竿。酒坊依旧寂静,仿佛无人来过。金海忍着痛,熟门熟路地带着孙把式和郓哥来到后院那间库房,挪开酒坛,拉起石板。

“金莲!金莲!你在里面吗?”金海朝着幽暗的阶梯下方喊道,声音因激动和担忧而微微颤抖。

密室内先是寂静了片刻,随即传来一个带着惊恐和不确定的、微弱的女声:“是……是谁?”

是潘金莲的声音!

“是我!金莲!武大来了!”金海连忙应道,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轰然地!

只听密室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潘金莲那窈窕却显得憔悴不堪的身影,出现在了阶梯下方。她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血丝和未干的泪痕,显然这一夜她独自在这黑暗的密室里,经历了怎样的恐惧和煎熬。

当她借着从入口透下的天光,看清了站在上面、虽然浑身是伤、血迹斑斑却真实活着的金海时,她再也抑制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如同受尽了委屈的孩子,跌跌撞撞地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了金海!

“大郎!大郎!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她泣不成声,泪水迅速浸湿了金海破烂的衣衫,娇躯因后怕和激动而剧烈颤抖着。

金海也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温软的身体和真实的存在,鼻尖一酸,眼眶也湿润了。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沙哑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娘子,都过去了……我们都没事了……”

郓哥和老孙头看着这劫后重逢、相拥而泣的夫妻二人,也忍不住背过身去,偷偷抹了抹眼角。

良久,潘金莲的情绪才稍稍平复。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仔细打量着金海身上的伤,心疼得如同刀绞:“大哥,你……你怎么伤成这样?疼不疼?”

“皮外伤,不碍事。”金海勉强笑了笑,替她捋了捋额前散乱的发丝,“走吧,我们先回家,回去再。”

一行人互相搀扶着,离开了这处充当了临时避难所的密室,乘坐骡车返回了金状元酒楼。

回到酒楼,自然又是一番悲喜交加的景象。李嫂见到潘金莲安然归来,抱着她又哭又笑。众人七手八脚地帮忙,为金海重新仔细清洗包扎伤口,又伺候潘金莲和李瓶儿梳洗更衣,准备热腾腾的饭菜。

经历了一夜的生死挣扎和恐惧,此刻坐在熟悉的后堂,喝着热粥,众人才真正有了一种重回人间的踏实感。

然而,当最初的激动和庆幸过去,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微妙起来。潘金莲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多次在了安静坐在一旁、低眉顺目的李瓶儿身上。

她不是傻子。昨夜李瓶儿冒险前来送信示警,她已经知道了。而今天,又是李瓶儿跟着金海一起回来,两人之间那种历经生死后难以言喻的默契和联系,以及金海对李瓶儿那份不经意的维护,她都都已心知肚明。一个念头在她心中逐渐清晰,让她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涩。

她爱金海吗?答案是肯定的。经过开馅饼店的风雨同舟,经历酒楼被焚的患难与共,再到这次生死关头的彼此牵挂,她早已将这个男人视作自己生命中最重要、最坚实的依靠。金海待她,也与从前那个懦弱无能的武大郎截然不同,他给了她尊重、爱护和一个女人渴望的安稳。这份感情,在磨难中早已深深扎根。

可是,李瓶儿呢?这个同样命运多舛、美貌不输于自己的女子,她与大郎之间,显然也已有了超越寻常的情谊。是感激?是同情?还是……男女之情?潘金莲不敢深想,却又无法不去想。

接下来的几天,酒楼暂停营业,众人都在安心养伤和恢复。金海的伤势在玉牌残留能量的滋养和他自身强悍的恢复力下,好得很快。潘金莲则细心照料着他的起居,但眉宇间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愁和挣扎。她时而对李瓶儿客客气气,时而又会下意识地流露出一些女主人的疏离。

李瓶儿何等聪明,自然感受到了潘金莲复杂的心态。她心中亦是忐忑不安。她对金海,感情确实复杂。有同情,有感激,有在黑暗中看到同病相怜者相互取暖的依赖,也有那夜在清河县意乱情迷下产生的肉体牵绊和一丝真正的心动。但她从未想过要取代潘金莲的位置,更不愿因为自己而破坏这个刚刚历经劫难、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的家。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主动帮着李嫂做些杂事,对潘金莲更是恭敬有加。

金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对李瓶儿,有情,有义,也有责任。若非她数次冒险相助,自己恐怕早已死了不止一次。尤其是在西门府地牢外,她不顾名节、不畏生死地坦然承认一切,只为保全他的那份决绝,深深震撼了他。这份情义,他无法辜负。但潘金莲是他的结发妻子,在他最微末时不离不弃,此次又因他受尽惊吓,他对她的爱和责任,同样深重。

这微妙而尴尬的僵局,持续了数日。终于,在一个月色清朗的夜晚,潘金莲主动来到了金海的房中。

她坐在床沿,看着伤势已好了大半的金海,沉默了很久,才幽幽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大哥……瓶儿姑娘……你打算如何安置?”

金海心中一震,知道该来的终究来了。他叹了口气,没有隐瞒,将李瓶儿如何数次相助,尤其是昨夜在西门府如何不顾自身维护他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潘金莲,也包括了二人之间那复杂难言的情感。

潘金莲静静地听着,泪水无声地滑。她嫉妒吗?是的。她伤心吗?也有。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一丝理解。她理解李瓶儿身处牢笼渴望挣脱的绝望,理解在生死关头迸发出的情感,更理解金海对那份厚重情义的无法割舍。

若是从前那个一心只想攀附权贵、虚荣自私的潘金莲,断然容不下此事。但经历了这许多,她早已不是原来的她。她深知这个男人的好,也深知在这个世上,能有一个如此真心待自己、又能干重情的丈夫是多么不易。难道要因为嫉妒,将他推开,或者将这个家再次推向风雨飘摇吗?

她想起了李瓶儿平日里的温婉忍让,想起了她看着金海时那隐藏着爱慕与卑微的眼神……或许,这个家,多一个人真心真意地对大郎好,也并非完全是坏事?至少,在未来的风浪中,能多一个人与他并肩而立。

内心经历了激烈的天人交战后,潘金莲长长地、仿佛卸下千斤重担般舒了一口气。她抬起泪眼,看着金海,声音虽然依旧带着哽咽,却透着一股释然和决断:“大哥……瓶儿姑娘……也是个苦命人。她对你有情有义,更是数次救你于危难……若……若你心中也有她,便……便给她个名分吧。”

金海愣住了,他没想到潘金莲会如此通情达理,甚至主动提出此事。他握住潘金莲的手,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愧疚:“娘子……我……委屈你了。”

潘金莲摇了摇头,泪水却流得更凶:“只要大哥心里,永远有我的位置,便不委屈。”

第二日,金海将潘金莲的决定告诉了李瓶儿。李瓶儿闻言,先是难以置信,随即泪如雨下,对着潘金莲便要行大礼,被潘金莲连忙扶住。

“姐姐……”李瓶儿声音哽咽,充满了感激和羞愧,“妹妹……妹妹日后定当尽心竭力,侍奉姐姐和大哥,绝不敢有半分逾越……”

潘金莲看着她真诚的眼泪和卑微的姿态,心中最后那点芥蒂也消散了。她扶起李瓶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叹道:“罢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同心协力,好好过日子吧。”

自此,金海便有了第二位妻子——李瓶儿。虽然外界或许会有流言蜚语,但在金状元酒楼这个天地里,经过一番波折和挣扎,一个新的家庭格局,终于在劫难之后,以一种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方式,悄然形成。前路或许仍有风雨,但至少此刻,这个家,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温馨与对未来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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