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怕她离他而去(2/2)
偏屋内,苍术将窗合上,“人走了。”
商陆欲言又止:“主子,偷听人说话是不是不好?”
“什么叫偷听。”
苍术:“那小白脸都登堂入室了,方才又说什么外室,又说献身,好生无耻。”
商陆瞥了眼鄷彻越发白的脸,“两室隔音好,无法听清他们说话,你不要先下定论。”
苍术哼:“主子,不如先将那小白脸逮住。”
“他方才说了沈家。”
鄷彻道:“先跟着他,查查他在搞什么。”
逮人太冒险。
从两人只字片语中,他猜测她让乐言去办什么事。
若让她发现乐言失踪……
这窗户纸就不得不捅破,他和高枝间,就一点希望都没了。
鄷彻没这个打算,也不敢这样做。
自受伤后,冯氏每日都来看高枝伤势。
摔伤和擦伤第三日基本痊愈,只剩手肘和关节处扭伤需慢慢恢复。
乐言的信是第四日送来的。
只一句话——
事已毕,沈重已暗中递信御前,一切顺利。
高枝心口悬的大石总算落定。
事情也如乐言所说。
肃清正式结束,最后入狱的是朱家在潭州的旁支一族,朱皇后跪在御前脱簪请罪,鄷帝罚其禁足三月,另斥太子代朱氏族人同沈家致歉。
众人这才知,朱家族人将贪污赈灾款的行迹嫁祸到沈重头上。
只有高枝清楚。
真正犯罪的是鄷昭,什么朱家旁支,分明是他拉出来的替罪羊。
肃清是鄷彻主要负责,结束后,鄷帝召见人说话,论及此案始末,最后落定在对年轻人的褒奖。
“肃清对朝廷重创之深,刮骨去毒益处之远。”
鄷帝多日为肃清一事大动肝火,如今平和下来,对鄷彻越发满意。
“你做事认真,这点和你母亲很像。”
殿内侍奉的小太监对视了一眼,皆是意味深长。
待奉茶结束,太监们才退至偏殿。
“坊间传言怀安王是官家血脉,也不知是真是假。”
另一个太监往内殿看了眼,“我觉得不假,你们看怀安王生的和官家多像,
若不是真的,太子如何一直警惕他,皇后又如何会怨怼官家多年。”
冯真清了下嗓子。
两个小太监回头见是总管,忙低头。
“官家。”
鄷彻蹙眉,“若无事,臣就先回去了。”
鄷帝扯动嘴角,有些许苦涩,转移话题:“肃清虽毕,但仍需有人代朕去潭州慰问,和接下来的治灾。”
殿中人没说话。
“你新婚,朕本不该差遣你去,不过如今太子在东宫反省,几个皇子都不如你出色。”
鄷帝商量:“朕打算让你和沈重之子,还有老三、老七一起去,你觉得可好?”
“一切听官家安排。”
鄷彻垂首。
瞧着这张和自己相似的脸部轮廓,鄷帝暗叹了口气。
从紫宸殿出来,等候已久的沈重父子上前。
“殿下。”
鄷彻扫了眼。
“沈大人有何贵干?”
沈重看了下紫宸殿,压低声音和鄷彻出宫。
“多谢殿下救臣于水火。”
“本王何时救你了。”
“乐言先生是您的人,这事臣近来才得知。”
鄷彻听到熟悉名字眸光一顿。
“犬子同臣说了令郎去濯栖书院的事,明日便是中秋,臣能否请殿下和王妃用顿便饭。”
沈重道。
鄷彻看向沈昔,对方仍是神采英拔,只是眉心紧皱,像做了违心的事一般。
“那便依沈大人的。”
沈家祸事总算结束,高枝心情好,闲躺了一整日,难得连剑都没练。
待鄷彻回来,同她说了沈家明日邀约,她也立即应下。
“不过。”
鄷彻铺垫一长串,眸光落在高枝身上,沉默代表犹豫,“沈重言语间还提及了一人。”
高枝望向他。
“乐言。”
说出这名字时,鄷彻心脏刺痛,像被一根银针狠狠扎进致命之处,垂眼盖住敌意和酸涩。
“他是谁?”
这句话问出,对他而言,实在大胆。
几乎是用光了体内所有勇气。
他怕高枝承认和那人之间有不正的关系。
更怕…她要顺势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