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 态度软化(2/2)
平时走路去镇上要两个多时,但开车半个时就能到了。
虽然是很晚,但镇上的医院有守夜的医生。
阿宝过去医生看了下,立即就给输液了。
林妙妙看阿宝的状况渐渐稳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医院太,病房都住满的,只能抱着阿宝坐在楼道的凳子上。
那么粗的针插在阿宝的手上,陆延州拳头紧了又紧。
看林妙妙穿着单薄的短袖,可阿宝的衣服却一件不少,满脸疲惫的样子,他意识到,这样的场景,这五年来或许林妙妙经历过无数次。
那股子钝痛感又涌上心头,陆延州只觉得喉头有些干。
“我来抱,你休息会儿。”
林妙妙的眼神这才从阿宝身上移开,侧头看他。
她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肯定很晚了。
“你明早不是要走吗?”
“不碍事,等阿宝退烧再。”
他要在这个时候为了工作把她和阿宝扔下,那他就是个混账。
这辈子也不值得林妙妙原谅。
“那你要不然休息会儿。”
陆延州顿了下,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林妙妙被看的莫名其妙:“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我看是不是认错人了。”陆延州眼底渐渐的蓄起笑意,“真稀奇,你竟然会关心我?”
“……”
林妙妙翻了个白眼,看起来精神好了一些,声:“那你当我没。”
“都听到了,别想收回去。”
其实林妙妙被林母那么一问,是有话想问他。
不过一直找不到机会。
这会儿有机会了,反而不知道从何问起。
她往后揉着腰往后靠着墙,身体是很困倦,但意识却很清醒。
陆延州把外套给阿宝盖上,单手搂着阿宝。
一手伸过来拉她,“墙上脏,靠我身上。”
林妙妙本想拒绝,余光瞧见了黑压压脏的不知何物的墙面,到嘴的话收了回去。
陆延州的力道拉着,她挣扎了下,没挣脱开,就放弃了。
她难得对他态度有所软化,陆延州搂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
可阿宝输液的速度很快,像是跟他对着干一样,时间一下过去了。
他不得不松手,让林妙妙起身叫护士。
医生在输一瓶就可以了,换了药。
这会儿大概已经三点多了。
走廊一个人都没有,灯也很暗。
整个走廊在夜间静谧无声。
林妙妙走了回来,她姣好的身形在楼道昏暗的光晕里,眉眼朦胧如画,脖颈纤长舒展,连影子都带着精致感。
安静中,林妙妙坐了下来,没了困意,她问:“陆延州,你会跟我抢阿宝?”
陆延州坦诚回答:“不会,我没这个资格跟你抢,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阿宝和你的机会。”
“那你家里人呢,他们知道阿宝的存在,会要求阿宝回去?”
“我不会让任何人跟你抢阿宝。”陆延州握住她的手,眸光到她脸上:“我家里人也不行。”
“你讨厌他们,我就带你搬走,去你想去的城市,去一个他们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林妙妙的睫毛在他的注视下微微的颤了颤。
“如果你是一本中的男主角,而你的女主不是我,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陆延州无奈的轻笑,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看多了?怎么还想这种事。”
林妙妙眼眸刚暗下来,又听他:“我人生的女主角只能是我自己选的,而不是别人设定的。”
“我选的人是你,那你就是女主。”
陆延州早年一心沉浸科研知识当中,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对女人感兴趣。
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谈对象。
也觉得无所谓。
出事的时候,是他自尊心最强的年纪,一股傲气,从不愿意对任何事和任何人低头。
但现在却很后悔,“早知道我会这么喜欢你,当初就应该早点下乡的,那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是不是会更长一些?”
“……”
别人都不想下乡,他恨不得早点下乡?
林妙妙:“才认识的时候,你都没正视过我一眼,要不是因为我是村长的女儿,可以帮你买很多东西,对你有用,你怎么会多看我一眼?”
陆延州淡淡笑着,眸底温柔,“我要想要那些东西,自然会有人给我送来,哪会一直麻烦你。”
“你这么迟钝,居然只当我是利用你。”
“我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记住你的名字了,就像是你记住我一样。”
陆延州有洁癖,他并不害怕山里的生活,但他无法忍受那些脏乱的生活环境和不爱干净的人。
林妙妙不一样,在这样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地方,她仍然保持着干净整洁,连指甲都修剪的很漂亮。
他想,这一定也是一个被宠爱长大的孩子。
不过后来发现,林妙妙虽然被宠着,可该她做的事儿,她从不偷懒。
干起活比谁都认真。她爱惜自己,也爱惜自己父亲的羽毛。
所以这么多年,大家骂过她脾气差,被宠坏,没人骂她仗着村长女儿的身份偷懒耍滑。
不过那会儿他也仅仅是记住了她而已,之后是林妙妙主动。
嘴上总是凶的,可背地里却会注意到他的细节,知道他想要什么,不喜欢什么。
陆延州总是不经意间,和她对视上。
相比较别的女同志同他对上羞涩躲避的目光,林妙妙总是光明正大的。
看他看自己,还会努力的瞪大一双明媚漂亮的眼睛,一副我就看你能怎么着嚣张的表情。
大大方方的打量总比偷偷摸摸让人更容易接受。
陆延州很快就习惯了,后来她去看别人了,他反而心里泛酸不舒服。
林妙妙不相信:“你你记住我,但一直都是我主动跟你话。”
陆延州:“所以我总会站在离你很近的地方,让你能看见我。”
之前没发现,可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确实是。
陆延州总是出现在她的身边,她不经意就能看见的地方。
林妙妙的脸已经烧起来了,在他腿上踢了一脚:“心机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