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马皇后病重，陈洛揭皇榜？！（2/2）
马皇后的病症，史书语焉不详，但结合“旧疾缠绵”、“咳喘”、“入秋加重”等描述，他推测很可能是严重的慢性支气管炎、肺气肿，甚至可能伴有结核或心肺功能衰竭。
这个时代的医学对这类慢性病、消耗性疾病缺乏有效手段，尤其是晚期，但现代医学的某些理念和应急处理方法，或许能创造奇迹，至少……能延缓！
关键在于，如何让朱元璋相信一个诏狱死囚能治病？
机会很快来了。
或许是病急乱投医，或许是朱元璋不愿放弃任何一丝希望，有宦官向皇帝小心翼翼地提及，是否可让钦天监或僧道祈福，甚至……可问询一些有异术之人？
这话提醒了朱元璋，老朱开始到处寻找能治病的人，哪怕治不好就杀……可这功夫，倒是直接给了陈洛机会。
诏狱这边。
看守陈洛的狱卒就听到他牢房内传来的阵阵吟诵之声，仔细一听，并非诗词，倒像是一些古怪的句子？
陈洛故意为之啊！
“……肺为娇脏，喜润恶燥……脾为生痰之源，肺为贮痰之器……正气存内，邪不可干……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
狱卒好奇，凑近问道：“陈……陈先生，您这念的是哪门子经？”
陈洛停下吟诵，抬眼瞥了狱卒一眼，淡淡道：“非是经文，乃医道至理。我闻皇后娘娘凤体违和，太医院束手，可是真的？”
狱卒叹道：“可不是嘛！皇榜都贴遍天下了，来的郎中来了一波又一波，都没法子。陛下这几日，唉……”
皇帝杀的医者太多了。
可陈洛却猛地起身，走到牢门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道：“去，禀报上面，就说我陈洛能揭治病的皇榜！”
卧槽！
你能？
狱卒吓了一跳，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陈洛。
“陈先生，您可莫要说笑！您这是待罪之身，这……这治病救人，尤其是给皇后娘娘治病，岂是儿戏？治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可就是这话，他说出口就后悔了，眼前这人可是抬棺上殿的手子，他陈家人哪里怕死过？
果然，闻言的陈洛直接大笑：“我陈洛的脑袋，不早就悬在陛下的刀下了吗？多这一条罪状又何妨？况且……”
他收敛笑容，但也更加认真：“尔等怎知我就治不好？太医院那些庸医，固守陈规，岂知天地之大，医道之广？去禀报！若因你延误了皇后娘娘的病情，这责任，你担待得起吗？”
狱卒被陈洛的气势所慑，又想起此人连抬棺死谏、当面顶撞皇帝的事都干得出来，说不定真有什么依仗。
他不敢怠慢，连忙层层上报。
消息很快传到毛骧耳中，毛骧惊疑不定，但不敢隐瞒，硬着头皮报给了正处于焦灼绝望中的朱元璋。
“什么？陈洛？”朱元璋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他一个狂悖书生，懂什么医术？竟敢在此刻大放厥词！莫非是想借机生事，诅咒皇后不成！”
他下意识就想下令将陈洛立刻处决。
但就在话要出口的刹那，马皇后苍白憔悴的面容浮现在他眼前，还有她微弱却坚定的劝慰：“重八，要容人……”
万一呢？
万一这个行事出人意料的陈洛，真有办法呢？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为了妹子，他也愿意试一试。
此刻的他，已经顾不得什么天子颜面、君臣之分了。
“把他……”朱元璋的声音因紧张而颤抖，但他连忙道，“把陈洛，给朕提到偏殿！朕要亲自问他！记住，暂时卸了镣铐，莫要……惊吓了他。”
最后一句，透露出他内心深处一丝不愿承认的期盼。
同一时间。
“什么？”
“新的贤弟，那位陈家狂生，接了救皇后娘娘的皇榜？”
“没开玩笑吗？”
杨业三人，不，包括百官，这一刻都惊呆了！
率先得到消息的，自然是曾经和陈洛一起买通过诏狱士卒的杨业三人。
“你……你说什么？！”
杨业胖脸煞白，一把揪住通报来的小厮衣领！
“就……就是他啊老爷！千真万确！诏狱里都传遍了！陈先生对着狱卒亲口说的，他能治娘娘的病，让狱卒去禀报呢！是揭皇榜了！”
小厮吓得魂不附体，连忙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一旁的王主事手里的花生米直接掉进了酒杯里，他张着嘴，眼珠子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
李御史刚端起酒杯要喝，闻言手臂一僵，酒水洒了一半在袍子上，他却只是死死盯着那小厮，捻着胡须的手指无意识地用力，差点把胡子揪下来几根。
“疯……疯了……这位新贤弟，他是真疯了啊！”杨业松开小厮，踉跄后退两步，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凤体！太医院都束手无策，他一个读书人，连《本草纲目》怕是都没读全吧？他怎敢？！这哪是揭皇榜，这是自寻死路啊！”
王主事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杨兄，李兄，这可如何是好？贤弟此举，若是惹得陛下震怒，怕是……怕是即刻就要……”
关键就在意，朱元璋这段时期杀了不知道多少无能的医者，这揭皇榜不是陈家人为了保命，怎么看都像真疯了。
李御史当时也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不止是陛下震怒的问题……此事若传开，贤弟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太医院那些国手，被贤弟如此轻视，岂能甘休？那些盼着借此皇榜一步登天的江湖郎中，又会如何看？还有……那些本就对陈家人不满的勋贵朝臣，这是把自身置于炭火之上烤！”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陈洛这个名字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而这一次，不再是法理之争，而是涉及皇室安危、医术高下的生死局，凶险程度犹胜抬棺死谏！
与此同时，消息也如同长了翅膀，迅速在六部衙门、各司监之间流传开来。
“听说了吗？那个抬棺材的陈洛，又要作妖了！”
“作什么妖？”
“他……他居然跟陛下说，他能治皇后娘娘的病！”
“什么？！他？陈洛？给皇后娘娘治病？哈哈哈，这真是我今年听过最大的笑话！”
“嘘！小声点！陛下似乎……似乎真的召见他了！”
“不可能吧？陛下怎会信他？这……这简直是病急乱投医啊！”
“谁知道呢？皇后娘娘病重，陛下都快急疯了……唉，但愿这陈洛是真有本事，不然……”
官员们窃窃私语，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荒谬，甚至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有人觉得陈洛是狗急跳墙，妄图用这种方式搏一线生机？
有人则认为他纯粹是失心疯，自取灭亡！
更有少数人，在经历了抬棺事件后，心底竟隐隐生出一丝极其微弱，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期待——万一呢？
陈家人总是能创造不可思议的式，万一这次也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