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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9章 奇人!妙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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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片刻,才轻轻点了点头。

“看来,是我小瞧了大尧这帮人。”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没有愤懣,反倒透著一丝敬意。

“这计划,还真有几分可行性。”

他抬手,指了指那封信,眼中光芒渐渐凝成一点。

“若能照此布局……成与不成,皆足以搅动天下。”

说到这里,他忽地轻嘆一声。

“只是——”

他停住,眉头微蹙。

“这也让我担忧啊。”

拓跋燕回微微一怔。

“担忧”

“担忧什么”

清国公没有立刻回答。

他抬手,拈起那封信,缓缓摺叠。

指尖摩挲著纸面,像是在感受那字里藏的力。

“能写出这等计谋的人,”他终於开口,语调低沉,“绝非俗人。”

“这信里所陈,不但思路清晰,谋局严密,且最可怕的是——有胆识。”

他抬眼,看著拓跋燕回。

“能算到这一层的,不是庙堂上的书生。”

“是那种真正见过血、见过败、懂得人心与局势之变的奇人。”

“能有这种人辅佐……”

他顿了顿,神情渐沉。

“说明大尧的背后,现在又有了一位奇人坐镇。”

炉火闪烁,映得他眉眼间的阴影愈深。

“虽然此事,对我们眼下有益。”

“可长远来看——”

他声音更低了几分。

“我们与大尧,毕竟是两国。”

“若真让这位奇人稳固了大尧的根基,只怕有朝一日,我们反要被他摆弄於股掌之间。”

这话一出,屋中顿时安静下来。

拓跋燕回微微抿唇。

那双眼中有一瞬的迟疑,却很快镇定下来。

清国公仍在缓缓说著。

“这世道的棋,从不缺聪明人。”

“缺的是敢把聪明用到底的人。”

“而这封信里写的,就是敢字。”

他嘆了口气,语调里多了几分深思。

“我原以为,大尧的那位皇帝,不过是个靠运气登基的浪子。”

“却没想到——在他背后,竟有人能写出这等局势。”

“燕回,你明白这意味著什么吗”

拓跋燕回低声问:“意味著什么”

清国公抬眼。

那双浑浊的老眼,此刻竟泛出冷光。

“意味著,大尧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他声音极轻,却带著压不住的冷意。

“这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场开局。”

“能写出这信的人,若真还活著,那就意味著——大尧不是病入膏肓,而是要復甦了。”

“而復甦的大尧,对我们北疆而言,不是什么好消息。”

拓跋燕回静静听著。

她没有插话,只是目光一寸寸变得更深。

清国公看著她,忽然笑了笑。

那笑极淡,却有一种老將才懂的苦涩。

“不过——”

他轻轻叩了叩桌案。

“算了。”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

“在此之前,既然这计划对咱们眼下有利,那就照著做。”

他的声音低,却透出一种久违的乾脆。

“能动的,先动。”

“能试的,先试。”

“若真有那位奇人在后,咱们也借这势,用他的计,图我们的局。”

他抬眼,神色渐渐坚硬。

“趁天未变,趁雪未融,趁他们未察觉——动起来吧。”

他这句话说完,室內的气息似乎凝住。

拓跋燕回的唇轻轻动了动,隨即郑重点头。

“是。”

她语气平静,眼神却亮。

清国公又嘆了一声。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声音从胸腔深处传出。

“不过这局……”

“若真是那奇人设下的。”

“咱们入局,便再无退路。”

“到那时,胜也未必是胜,败也未必是败。”

他声音渐低,仿佛陷入自语。

“命啊……都在別人笔下写著。”

拓跋燕回静静听完,才缓缓道:

“国公觉得,这信的內容,是某位奇人写的”

“难道不能是大尧的皇帝萧寧自己写的么”

她的语气平稳,却带著几分试探。

清国公闻言,缓缓睁开眼。

那双眼的目光依旧沉静,却更冷。

“绝对不可能。”

他一字一顿地道。

“无论是字跡,还是此计的精妙程度。”

“怎么可能是萧寧那种紈絝写得出来的”

“绝对不可能!”

他的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

“那小子若真有这手段,大尧也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

他冷笑一声。

“我活了半辈子,看过太多皇子。”

“紈絝登基的例子,不止一人。”

“可紈絝就是紈絝,登了龙位也变不了骨子里的轻浮。”

“能谋能算的,都是別人。”

他目光重新落在那封信上。

“写下这计的人,不仅懂兵,不仅懂人心,还懂势。”

“这等文字,不是皇帝写的。”

“是能辅皇帝改命的那种人写的。”

他顿了顿,轻轻摩挲信面,低声道:

“若真让我猜——这奇人,怕是那种能一眼看穿三国之势、却不露锋芒的角色。”

“隱在庙堂下,藏在深院中。”

“这等人,一旦入局,天下便不太平了。”

说罢,他抬起头,缓缓呼出一口气。

“但无论如何——”

“这一局,咱们不能再观望。”

“他既开了局,我们便应他的棋。”

“否则,连被摆弄的资格都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起身。

袍角微动,带出一阵火光的晃影。

火光跃动。

清国公的衣袍在那光影中微微一盪。

那一刻,他的神情忽然变了。

不再是那种沉稳的老將模样。

不再是疲惫、冷淡、被岁月磨平的中年人。

他整个人——仿佛忽然从那一炉渐弱的火焰中重新燃起。

那目光,锐了。

那背脊,直了。

连那双布满血丝的老眼,也在光下重新透出一丝昔日的锋。

拓跋燕回几乎是本能地屏住呼吸。

她第一次见到清国公这般神色。

那是他年轻时的神情,是他带兵出征前夜、披甲立营时的神情。

他静静站著,像是要听那火的呼吸。

“呵。”

清国公低低笑了一声。

那笑声沉沉的,却带著一种久违的畅意。

“老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那股血气。”

他抬起手,在空中一挥。

火光一闪,仿佛被那动作带出了声音。

“但好啊——”

“看来这天下,还真没死透。”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拓跋燕回身上。

那眼神沉稳而锐利,仿佛一柄旧剑,再次出鞘。

“你既然来找我。”

他缓缓开口,语气不再是之前的试探,而是彻底的篤定。

“说明,你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盯著她,语调低沉,却字字如铁。

“想必,那拓跋蛮阿——已经拿下了吧”

拓跋燕回神情一凛。

那句“拿下”,他用得极重。

清国公的眼神,却没有一丝疑惑,反而带著某种肯定。

他似乎是在確认,也似乎是在印证自己早已看透的结果。

他缓缓踱了几步。

靴底踏在青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声。

“你之所以来找我。”

“並不是为了说服我帮你。”

“而是为了让我出面——”

他顿了顿,目光深深地落在她脸上。

“拥护你。”

“代替拓跋蛮阿。”

“暂理朝政。”

那几个字说出口的瞬间,屋內的空气似乎凝滯了一瞬。

拓跋燕回没有避开他的目光。

她只是轻轻吸了口气,声音极稳。

“国公果然厉害。”

“正是。”

清国公缓缓点头。

那一刻,他的眉眼间的笑意更深,却不是温和的笑。

而是一种老將重见战场的笑,一种知晓危险却仍要前行的笑。

“好。”

他轻声道。

“老夫早就说过,若大疆真要亡,也该亡在刀口上,不该烂在庙堂里。”

“你既有这胆子,有这心思,就该有人替你撑起那一面旗。”

他伸手,在几案上缓缓一拍。

“今日內。”

“只要拓跋蛮阿叛国的消息,彻底让朝臣们知道。”

“你的机会,就来了。”

拓跋燕回微微一怔。

她原以为,这老將会犹豫。

会顾虑再起。

会让她去自己想办法。

可他没有。

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

他一开口,就直接点破关键所在。

清国公看著她的神情,淡淡道:

“我活到这把年纪,朝中那帮人我都看透了。”

“他们的胆小与贪生,早已写在脸上。”

“你不必劝他们,他们自己会往你那边靠。”

他冷笑一声。

“只要一听到『叛国』两个字,他们就会立刻明白——局势又要变了。”

“而他们,最怕的,就是被局势遗弃。”

他说到这里,抬起手,指向那封信。

“这位奇人,倒真是好手段。”

“若真按这信中的部署推进,一旦拓跋蛮阿的罪名坐实,大汗那边还没反应过来,朝中就要先乱。”

“朝中一乱,所有旧臣都会本能地去找个可以依附的人。”

“到那时候——”

他看著拓跋燕回,声音低沉。

“你,就是他们能看见的唯一『方向』。”

“我老了。”

他嘆息一声,却带著笑意。

“可老骨头总还要发挥点用处。”

“放心吧。”

“我虽然早不理朝政,但我那一张嘴,还是有人听的。”

“明日早朝之前,我会让那些还未完全投靠拓跋努尔的老臣,知道该往哪站。”

“你要的声势,我给你。”

拓跋燕回静静地听著,目光越来越深。

“国公这是……”

“这是准备再回朝堂了”

清国公笑了。

那笑里带著一丝嘲讽,也带著一点久违的热血。

“哈哈。”

“老夫本不想再踏那摊浑水。”

“可这世道啊,总不让人乾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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