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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4章 釜底抽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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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不能给他任何机会。”

他侧头对帐外:

“传令。”

“以平阳为心,外再设一圈暗伏。”

“轻骑分三路潜伏山林与雪线。”

“若有援军靠近——”

“在他们看不见城门前,直接切断。”

“让那里的雪地,变成他们的埋骨之地。”

號令声传出帐外。

风雪被震开。

拓跋努尔又看回拓拔焱。

“你担心的,我已堵上。”

“现在,无论萧寧在演什么。”

“他再无路。”

拓拔焱低头,抱拳。

“是。”

拓跋努尔沉声下令过后,帐外传令兵已经冲入风雪,命令如铁链般沉沉落进三十万军阵。

拓拔焱仍站著,胸口的起伏还未完全压下。

拓跋努尔看了他一眼,那目光既不是斥责,也不是嘉奖,而像是看见了一把出鞘却尚未落下的刀。

他忽然伸手,將烤肉撕下一大块,直接塞到拓拔焱面前。

“坐。”

拓拔焱怔了怔。

拓跋努尔语气不重,却不容拒绝:

“贏未贏,败未败。”

“你现在慌什么。”

拓拔焱这才缓缓坐下。

狼皮铺在地上,厚重,温度由火烤得饱和,和外面的风雪仿佛两界。

拓跋努尔撕肉、咀嚼、吞咽。

火光映著他坚硬如岩的面部轮廓,背影笼罩著整个帐篷的气息依旧沉稳、厚重、掌控之中。

他终於开口:

“焱儿,你所想的,我不是没想过。”

拓拔焱抬眼。

拓跋努尔继续:

“萧寧若真演,他演的是心。”

“他若真想骗,他骗的不是我们退不退。”

“而是骗我们——不敢进。”

“这点,我看到了。”

他停顿了一下。

然后慢慢露出一个几乎称得上冷冽的笑意:

“可他赌错了一件事。”

“他以为,只要我们不进城,他就能拖。”

拓跋努尔垂眼,將烤肉送入口中,语气平静得仿佛只是在说一件与生死无关的小事:

“他不知道——”

“我们根本不需要进城。”

拓拔焱听著,心口紧,却也隨之一松。

拓跋努尔压低声音,像是在向火光之下的影子宣令:

“围点打援。”

“雪会断粮。”

“风会伤心。”

“时间会杀人。”

“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

拓跋努尔放下骨头,拍了拍拓拔焱肩,动作不重,却仿若有千斤:

“放心吧。”

“就算他演得再好。”

“我只需不入城,他就只能在城內——慢慢死。”

火焰噼啪炸开,油脂落在炭上,失声地烧成一阵火星。

拓跋努尔又笑了笑,那笑意中既有傲,也是篤定:

“若事情真如你想的那样。”

“那我大军这次围点打援——”

“会让他们更加寸步难行。”

拓拔焱沉声应下:

“是。”

可那一声里,却仍有一丝掩不住的晦暗不安。

仿佛他心底仍有某处没有被真正安定。

拓跋努尔没有再说。

他不需要说。

三十万铁骑,会替他说。

……

同一时刻。

平阳城中。

烛光微摇。

殿內一片静寂。

萧寧袖间的雪尚未完全化去,凝在衣料边沿,如霜似刃。

他端坐在城楼侧殿,背脊笔直,仿佛整座城墙也只是为他的这一线脊骨而立。

火盆旁,蒙尚元正翻著一块刚烤好的肉,油脂沿著铁叉流下,落在炭上,发出轻微的“嘶”声。

他望著城外,忍了忍,最终还是问:

“陛下。”

“今日那一幕……您演得是好。”

“可……这场戏,能骗他们多久”

这句话不算轻。

也不算重。

只是——实问。

因为所有城中人都知道。

平阳此刻,確实空虚。

萧寧闻言,却连眉都没动。

像是这个问题,本就已经在他的掌心之中。

“不会太久。”

他淡淡道。

声音轻,却清晰得像冰刃敲在石面上。

蒙尚元握著铁叉的手顿住了一瞬。

萧寧继续:

“拓跋努尔是老狼。”

“他会怀疑。”

“会推演。”

“会验证。”

“他一定会想到我是在演。”

蒙尚元吸了口冷气:

“那……那……”

萧寧缓缓抬眼。

目光投向城墙彼端的漫天风雪。

那眼神静、深,甚至有几分近乎残酷的篤定。

“可他不会进。”

“因为只要他有一丝怀疑。”

“他就不敢押上三十万铁骑去攻一座可能藏著陷阱的城。”

“所以——”

“他只会围。”

“围点打援。”

蒙尚元呼吸顿了顿:

“那……我们……”

萧寧收回目光,低声道:

“我们等。”

那语气並不是被迫。

而是——掌控。

“他们围,我们便拖。”

“他们设伏,我们便拖。”

“他们以为援军会来,我们也拖。”

“等他们真正反应过来时。”

“所有局势……”

“已经不由他们决定了。”

他顿了顿。

语气低缓,却带著锋芒深至骨底:

“而那时,哪怕拓跋努尔想退——也退不掉了。”

蒙尚元心臟跳得发紧:

“所以……陛下真正赌的不是他们看不看穿。”

“而是——”

萧寧接:

“是他们反应得太慢。”

风雪撞在城墙上。

发出沉闷回声。

萧寧垂眼,像是听见了某处战马振蹄的远声。

“至於他们设的埋伏——”

“无妨。”

“埋伏,再密。”

“若不是冲他们去的。”

“便毫无用处。”

蒙尚元眼中光芒瞬间放大。

“是啊,毕竟陛下的援军……从来就不是为了救平阳。”

“而是……”

萧寧轻轻吐出四字:

“釜底抽薪!”

火光一下亮了。

仿佛炭火突然添了一把烈焰。

风声穿窗,长而寒。

萧寧靠在椅背,闭了闭眼,声音低沉得像锁闭千军:

“也不知道——”

“庄奎铁拳那边。”

“现在,进展如何了。”

雪继续落。

然而——

局,已经开始反卷。

……

大疆国都!

夜深,王庭內城的灯火被风吹得摇晃,似隨时会熄。

公主府內却极静。

暖炉里炭火红得深沉,像是被压著,不敢外溢。铜壶里水声轻轻,似在等一个人下定决心。

拓跋燕回(之前叫耶律燕回,后来他哥姓氏搞错了,现在只能叫拓跋燕回了,多多包涵)坐在矮榻上,姿態端正,手指扶著茶盏,动作缓而稳。

她的目光落在茶汤之面,没有起伏,没有波澜,像是在看一片无波的大湖。

对面坐著的——是铁拳。

此刻他不披鎧甲,不握兵刃,只身著粗布短袍,肩背仍是那种久经征战后的坚硬曲线,像任何时刻都可以提刀入阵。

他看著拓跋燕回,语声低沉:

“殿下。”

“时机已经到了。”

拓跋燕回不动。

灯火在她的睫下拉出淡影,让她的神色显得更静。

铁拳继续:

“我需最后確认一遍。”

“从此刻起,你要做的,不只是与大尧合作。”

“而是——反你的兄长。”

“反大疆王庭。”

“反你出生长大的这片土地。”

“你可曾想清”

他的语气不重,却每个字都如钉。

拓跋燕回將杯沿轻轻抚过,声音温和,甚至带著一点散淡:

“想清了。”

没有犹豫。

没有停顿。

铁拳盯著她,似要再度確认:

“一旦踏出这一步,你不再是大疆的公主。”

“你將面对的是追杀、审斩、羞名。”

“你將成为整个大疆口中的叛者。”

拓跋燕回抬眼,与他的视线稳稳相接。

她的目光不是锋利的,也不是愤怒的,而是——静到极处后的决断。

“我知道。”

“但我既然活著。”

“便不能让事情继续这样。”

拓跋燕回的手停在杯沿上。

她的声音依旧淡,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磨出来的:

“为了母亲。”

“也为了哥哥。”

她喝下杯中最后一点茶水。

茶已经冷。

“他们……不应如此。”

仅此一句。

再无多言。

铁拳沉默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

“你已无须再回头。”

他將手放在膝上,向前缓缓一拱:

“从此刻起,你將不再是被保护的那位。”

“你所走的每一步,將由你自己承担。”

“无论生死。”

拓跋燕回伸手,將茶杯重新举起。

杯中已无茶,她却像是要为什么送別。

她静静看著杯盏半息。

然后——

猛然握紧。

啪——

瓷杯裂开。

碎片落在案几上,滚落地毯,发出细微又刺耳的一声声轻响。

而她的指尖没有颤,也没有伤。

她只是放下手中破残。

声音轻,却冷得像冰刀:

“我明白。”

“无论生死。”

“这条路,我都走定了。”

铁拳深深看了她一眼。

那不是敬意,也不是同情。

而是——认可。

两个本不应站在一起的人,在这一刻站到了同一条路上。

铁拳起身:

“我们要动的,不是城门,不是边关。”

“而是——王庭的心。”

拓跋燕回轻声:

“我已准备好。”

铁拳目光沉沉:

“今晚,共两方动作。”

“第一,起兵造势,爭取控制国都。”

“第二,將消息传出去,动外军军心。”

拓跋燕回听著,没有插言,只是静静吸收。

铁拳缓缓道:

“我们要做的,只是一件事。”

“让拓跋努尔急起来,不得不回来。”

空气一瞬间沉得死寂。

拓跋燕回没有露出惊惧,也没有露出狠意。

她只是缓慢地闭了一次眼。

再睁开的时候,目光平静得能够映出烛火。

“我明白。”

铁拳点头:

“走。”

拓跋燕回却没有立即起身。

她站起前,先整理了自己的发。

不是为了仪容。

而像是——

她在整理自己这一生最后一次以公主身份出现的端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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