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塔拉辛：我太想进步了（2/2）
身为尼希拉克王朝的法皇，克里斯佩克自然不可能像一个霸主那样随心所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的一言一行都有着史官的记录，若是传出去会有未知的影响。
塔拉辛发现，越是位高权重者，越是喜欢说谜语让
克里斯佩克是这样，斯扎拉克更是连话都不说了，直接由身边如影相随的两位法皇代言。
“法皇陛下，尼希拉克王朝为何要在意斯扎拉克和伊莫特克的脸色？”塔拉辛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我们王朝历来保持中立，并非因为软弱，而是源于我们的独立与强大！
无论是斯扎拉克试图重建秩序，还是伊莫特克想要取代寂静王，他们谁不希望能得到尼希拉克的支持？
主动权，从来都掌握在您的手中，而非他们手中！”
他上前一步，指向王座旁一幅实时监控着卡迪亚战况的巨大星图。
那上面，代表恶魔的猩红潮水与代表秩序势力的光点激烈碰撞。
太空死灵虽然还未下场，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就对发生在卡迪亚星域的战争不在乎。
更何况，随着黑石要塞、凯恩化身以及搞毛二哥等能够让太空死灵感觉到如芒在背的存在一一露面，他们的关注程度正在不断上升。
“看吧，法皇陛下，局势已经改变！人类、灵族，甚至那些粗野的绿皮，都在为了生存而战。
他们或许愚昧，或许可憎，但他们此刻燃烧的力量，正在试图扭转这个宇宙滑向深渊的命运。
我们难道要因为寂静王那过于谨慎的权术，或是风暴王那偏执的仇恨，就坐视这唯一的机会溜走吗？
这并非为了帮助人类，这是为了我们太空死灵自己的未来！”
塔拉辛的话语慷慨激昂，带着太空死灵所缺少的激动情绪。
克里斯佩克对自己的这个下属身上涌动的“生命感”颇为意动。
见法皇没有打断，塔拉辛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这种时候就是需要进行趁热打铁，彻底的说服法皇。
“而且，法皇陛下，帮助人类关闭恐惧之眼，我们能获得足够的回报，洛希向我承诺可以无条件帮助尼希拉克王朝的所有成员，全都孕育出灵魂。”
灵魂二字，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法皇克里斯佩克那古井无波的思维矩阵中掀起了涟漪。
恢复灵魂，这是多少太空死灵在永恒生命中所剩无几的渴望和追求。
即便他们现在获得了永恒的寿命，获得了不朽的身躯，但失去灵魂带来的空洞与异化感，是任何逻辑电路都无法完全填补的。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塔拉辛和法皇探讨恢复灵魂的问题，在许久之前，洛希和塔拉辛刚刚返回战锤宇宙时，克里斯佩克就已经知道了火种源的存在。
但是寂静王斯扎拉克却直接严厉禁止任何关于恢复灵魂的尝试，克里斯佩克正是顾及寂静王的态度，才一直忍耐至今。
克里斯佩克也很清楚寂静王到底在顾虑什么：斯扎拉克是认为孕育灵魂这个惊天大消息，会在太空死灵中引发剧烈的动荡与分裂，甚至会引发一场规模宏大的内战。
毕竟很多的太空死灵渴望恢复灵魂和肉体，而也有不少的太空死灵已经完全接受了现况，他们之间的矛盾分歧几乎无法调和。
因此在确保局面完全可控之前，斯扎拉克是打算把消息完全按下来，就连尼希拉克王朝也不允许进行尝试，避免走漏风声。
身为尼希拉克王朝的法皇，克里斯佩克对寂静王的强制命令没有抵触情绪肯定是假的，但他需要顾全大局，需要暂时的忍让和妥协。
塔拉辛敏锐地捕捉到法皇情绪的细微变化。
“寂静王禁止我们追寻灵魂，因为他害怕，害怕更多的王朝彻底失去控制，害怕我们回想起当初正是他的决策，才让我们全体走上了这条……不朽之路。”
塔拉辛所暗指的，正是当初的寂静王选择相信欺诈者的承诺，让所有的惧亡者接受生体转化。
“总控协议已经摧毁了，他没有权力永远禁锢我们追寻完整的渴望！尼希拉克王朝，难道要永远活在寂静王划定的界限之内吗？”
王座间内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只有黑石能量流过方尖碑基座时发出的低沉嗡鸣，以及星图上不断变幻的光点，证明时间并未静止。
良久，法皇克里斯佩克眼中的幽绿光芒稳定下来。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塔拉辛关于灵魂的提议，而是发出了一声近乎叹息的低吟。
“塔拉辛，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
他的语气复杂，听不出是赞许还是无奈。
“你的进言，如同你收藏品中那些最危险的遗物，既蕴含着巨大的机遇，也埋藏着毁灭的种子。”
他缓缓从王座上站起身，那高大的金属身躯投下巨大的阴影，法皇踱步走向星图，凝视着卡迪亚的方向。
“尼希拉克的中立，确实不应被误解为怯懦，斯扎拉克希望维持平衡，伊莫特克渴望纯粹毁灭……
而我们，或许应该寻求一条不同的道路，一条能确保王朝延续，甚至迈向更高层次的道路。”
法皇转过身，看向塔拉辛，眼中的光芒锐利起来。
“与人类的合作需要保持谨慎，我们不能公然对抗斯扎拉克的权威，至少在现阶段不能。
但以清除亚空间污染威胁，保护尚未苏醒的王朝世界的名义，我们可以向卡迪亚区域派遣一支观察兼维和舰队，并在必要时协助稳定现实结构，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合乎逻辑的选择，不是吗？”
塔拉辛的火种几乎要因为喜悦而过载，他知道自己成功了，法皇被说服了。
“无比明智的决定，陛下！这完全符合尼希拉克王朝一贯的谨慎与负责态度。
并且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极端情况，我认为我们有必要携带一些具有足够有说服力的装备，比如世界引擎以及我们的星神碎片？”
法皇克里斯佩克发出一声类似轻笑的气流嘶声。
“你的准备工作总是如此充分，塔拉辛，去吧，以我的名义调动资源。”
“记住，行动的名义必须无可指摘，至于火种源和孕育灵魂的事情……”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深远。
“我也一并交给你了，毕竟你和那位洛希关系匪浅，相信你不会让尼希拉克失望。”
“谨遵您的旨意，陛下！”塔拉辛深深行礼。
他知道，法皇已经做出了决定，一个可能改变太空死灵乃至整个银河命运的决定。
尼希拉克王朝，这艘一直航行在中立水域的巨舰，终于要小心翼翼地，将舵轮转向一条未知但充满可能性的航线。
……
拿到了法皇克里斯佩克的授权，塔拉辛感觉自己的火种都在欢快地跳跃。
他几乎是以一种与太空死灵霸主身份不符的轻快步伐，离开了法皇那宏伟而寂静的王座厅，径直前往戈登星的军事调度中枢，戴冠将军克劳狄乌斯的指挥要塞。
克劳狄乌斯的指挥要塞同样位于戈登的核心区域，风格却与法皇的王座厅截然不同。
这里更像是一个极度精密的战争机器内部，无数全息星图如同瀑布般流淌着数据，显示着银河各处的能量波动与势力范围，尤其是卡迪亚星域，被重点标注并放大。
冰冷的金属墙壁上镶嵌着各种战术分析界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绷的，属于军人的肃杀之气，尽管这军人也是一具金属骷髅。
戴冠将军正站在中央指挥平台上，他那威严的金属身躯如同钢铁浇铸的山峦，眼部传感器中闪烁着冷静而专注的光芒。
他已经收到了来自法皇宫的直接命令加密数据流，知晓了王朝即将对卡迪亚进行“有限度干预”的决定，以及自己将配合塔拉辛行动的安排。
当塔拉辛那带着一丝戏谑意味的脚步声在指挥室内响起时，克劳狄乌斯的传感器微微偏转，冰冷的目光落在塔拉辛身上。
他内部的逻辑回路产生了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扰动：那是一种混杂着无奈和不赞同，却又必须服从上级命令的复杂心情。
在之前协助人类对抗食尸鬼星域的兽人时，克劳狄乌斯曾与人类有限接触，他亲眼见证了人类在战争中所展现出的惊人韧性、可怕的成长速度以及那种恐怖的潜力。
在他冷静的战略评估中，人类帝国是一个比大多数异形种族更具潜在威胁的存在。
“啊，我亲爱的克劳狄乌斯！”
塔拉辛的声音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他走到指挥平台前，故意用一种打量收藏品般的眼神扫视着周围精密的军事设施。
“看来你已经收到了法皇陛下的最高指示，那么从现在起，这次维和行动的装备调配和前期部署，就由我来全权负责了。
你需要做的，就是服从我的命令，调动你的舰队，确保我们尼希拉克的力量，能够以最恰当的方式，出现在最合适的位置。”
“现在，你还有什么意见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