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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八里桥血战(上) 血肉磨盘(第二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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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里庄前的空地,成了修罗场。

汉军旗的兵和包衣阿哈们,被后金督战队用鞭子刀枪驱赶着,像潮水一样涌向棱堡。人群挤挤攘攘,扛着土袋,推着简陋的楯车。

庄墙上的明军炮火,猛地咆哮起来。

六门六斤青铜炮首先发言,炮子划过天空,带着尖啸,砸进后金兵后面督战的队伍里。实心铁球落地跳弹,擦着就死,碰到就亡,专门打那些骑着马、吆五喝六的白甲兵和拨什库。

但更吓人的,是那一百门三百斤将军炮。

“放!”

周遇吉站在堡墙高处,令旗狠狠挥下。

“嘭!嘭!嘭!嘭!”

炮声连成一片,像一百个闷雷在耳边炸开。火光闪烁,浓白的硝烟喷出炮口。成千上万的铅子、铁钉、碎铁块,呈扇面泼水般扫出去。

冲在前面的后金兵,像被狂风刮倒的麦秸,齐刷刷倒下一片。惨叫声都被炮声压了下去。壕沟前,尸体叠了一层又一层,血水汇成了小溪。

赵四趴在一个土坑里,浑身抖得像筛糠。他旁边是个刚认识不久的汉军旗辅兵,刚才还喘着气,现在半个脑袋没了,红白之物溅了赵四一脸。空气里全是硝磺和血腥气,呛得他直干呕。

“起来!都他妈起来!冲上去!退后者死!”一个后金拨什库挥舞着顺刀,在后面鬼叫。

赵四没办法,连滚带爬地跟着人群往前挪。他脑子里空空的,只有一个念头:趴低点,再趴低点,别抬头。

棱堡内的望楼上,卢象升按着刀,冷冷看着

“抚台,虏酋主攻方向,钉死咱们这儿了。”中军官道。

卢象升点点头,“黄台吉上钩了。告诉周遇吉,稳住打。好戏,才刚开锣。”

第一波进攻的尸体还没凉透,第二波又来了。

这次不同了。几十辆简陋的楯车被推了上来,虽然大多是木头蒙着生牛皮,但能挡箭矢。楯车后面,跟着真正的精锐,八旗“死兵”和投充包衣组成的先锋军。“死兵”们人人披着重甲,手持重斧大刀,眼神凶悍,像一群沉默的恶鬼。包衣先锋则扛着云梯,举着盾牌,蒙着头向前。

金成仁穿着一身不合体的旧号褂,蹲在离索尼的认旗不远的一个小土坡后面。他手里没有刀,只有一支秃笔和一本沾了泥点的册子。他是索尼大人麾下的文书,负责记录战况,点算包衣阿哈的损耗。

包衣阿哈虽然是耗材,但也得有人点数,还有多少可以耗,上头得知道阿!

他看着那些楯车缓缓向前,心里真不是滋味。他是个读书人,还是两班出身,安东金氏啊,在朝鲜时连鸡都没杀过,如今却要在这修罗场里,记录同乡和汉人包衣是如何成片死去的。

索尼大人骑在马上,面沉似水,偶尔对身边的戈什哈吩咐几句,督促着包衣营继续向前填命。

“砰!”一声特别的炮响,震得金成仁一哆嗦。

他抬头看去,只见一门明军的六斤炮发射的实心弹,精准地砸中一辆楯车。木屑混着血肉横飞,楯车瞬间散了架,后面推车的包衣和跟进的兵丁,惨嚎都来不及就没了声息。

但更多的楯车还在麻木地前进。进入百步之内,棱堡上的将军炮再次集体怒吼。

霰弹像暴雨一样打在楯车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噗声,许多铅子穿透了生牛皮,将后面推车的人打得血肉模糊。有悍勇的八旗“死兵”,根本不惧伤亡,借着楯车残骸和遍地尸体的掩护,嚎叫着冲向墙根,几架飞梯猛地靠上了墙面。

“震天雷!放!”墙头传来明军将领短促的怒吼。

几个黑乎乎、冒着火星的铸铁球,从棱堡突出的角台上被守军奋力掷下,精准地落在梯子脚下和聚集的后金兵头顶。

“轰!轰!轰!”

几声沉闷的爆炸接连响起,破片和铁钉四射。刚聚拢起来的后金兵顿时被炸得人仰马翻,残肢断臂飞起。一架云梯被炸断,带着上面的士兵轰然倒塌。空气里瞬间充满了硝烟和焦糊的人肉气味。

“火铳手,放!”

密集的排铳声紧接着响起,硝烟顿时笼罩了一段墙面。金成仁看到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巴牙喇分得拨什库,胸前猛地爆开几朵血花,仰天倒下,手里的重斧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当这一波的攻势再次失败时,金成仁的笔在册子上划了又划,划掉了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什么时候会被人划掉?

西岸高坡上,黄台吉的眉头越皱越紧。

棱堡的抵抗,比他想的顽强十倍。炮火太猛了,南蛮子到底在那座“一夜城”上架了多少炮?填进去的人命,已经有点数不清了.虽然都是包衣阿哈,但是这个损失还是有点大了。

“大汗,”一个贝勒喘着气指着八里桥方向,“您看!南蛮子顶不住了!他们在从桥上往庄子里调兵!”

黄台吉举起望远镜看去。果然,八里桥那边明军的旗帜似乎少了一些,而且隐约看到有队伍向棱堡移动的迹象。

他心里猛地一跳,一阵狂喜涌上。“果然!卢象升顶不住了!他在拆东墙补西墙!八里桥,空虚了!”

他放下镜子,脸上因为兴奋而泛红。“卢象升啊卢象升,你还是太嫩!防线拉这么长,就是取死之道!”

“扬古利!”他声音因激动而嘶哑。

“奴才在!”

“时候到了!带你的人,冲过去!拿下石桥!”

“嗻!”

扬古利翻身上马,抽出雪亮的腰刀,对着身后那些早已等得眼冒绿光的精锐骑兵吼道:“大金的勇士们!跟老子过桥,去通州!银子、女人、粮食,随便抢!”

“嗷吼!”

数百名最精锐的白甲马甲和重甲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水,沉默着,却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直扑那座看似安静的八里石桥!

桥西头那点明军,似乎吓傻了,放了几排稀稀拉拉的箭,掉头就往回跑。

“他们垮了!冲过去!夺桥!”扬古利一马当先,冲上了桥面。

精锐的后金骑兵洪流,紧随其后,涌上狭窄的桥面。

黄台吉在西岸看得真切,拳头紧握,指甲掐进了掌心而不自知。成功了!只要过了桥,通州就在眼前!绝境,就要打破了!

然而,就在扬古利的前锋刚刚踏足东岸土地,大队人马还拥挤在桥上和西岸桥头时.

“咚!咚!咚!”

三声号炮,如同地狱的丧钟,从东岸那些看似平静的土堆、草帘子后面,冲天而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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