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言情 > 崇祯的奋斗! > 第199章 黄台吉,时代变了(5400字大章,今

第199章 黄台吉,时代变了(5400字大章,今(1/2)

目录

第199章黄台吉,时代变了(5400字大章,今天总共更了1.6万)

崇祯三年的正月二十二,辰时刚过。桑干河北岸的寒气裹着沙尘,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孙传庭披着青袍,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千里镜抵在眉骨上,纹丝不动。镜筒里,黄沙滩堡垒的土墙在晨光里泛着灰白。几十个黑点在堡垒前快速移动——那是曹文诏麾下的骑兵,正贴着弓箭射程掠阵。再远一些,还有扛着斑鸠脚铳的火铳手和手持长枪的长枪手,都是去试探黄沙滩堡垒虚实的。

根据夜不收报告,这里本有数千蒙古壮丁在施工,可是当孙传庭领着大军慢悠悠开来后,却只看见一个修了半拉子的堡垒,里头好似有人守着,但是虚实不知。

于是,孙传庭就和曹文诏、孙应元合计了一下,派出点人马去探探虚实。

这会儿就有几十个骑兵加上一千多步兵咋咋呼呼的在前面试探,再之前还用几门六斤青铜炮放了十几个实心弹。

“太静了。”孙传庭放下镜子,对身旁的曹文诏说。“蒙古鞑子恐怕没那么沉得住气吧?”

曹文诏按着刀柄:“该不是蒙古人,多半是建奴!黄台吉那狗娘养的看来也想算计咱们啊!”

话音未落,堡垒中段几个不起眼的土堆后猛地喷出火光,沉闷的炮声隔了一息才传到耳边。有几发独头弹砸在正在射箭的明军骑兵十步开外,溅起丈高的泥雪。

“撤!”曹文诏的弟弟曹文耀在阵前厉声喝道。试探的明军队形不乱,交替掩护着后撤,只留几具被跳弹扫到的尸首。

孙传庭的指节在千里镜上捏得发白。他看得真切,那炮打得挺准,而且至少有十门火炮!

“堡里是东虏精锐。”他放下镜子,“黄台吉把饵做得很香。”

曹文诏啐了一口:“部堂,咱不能眼睁睁往里跳啊!”

孙传庭的目光扫过身后严整的车营。偏厢车首尾相连如城垣,骡马喷着白气,炮车辘辘待发。

“跳是要跳,但不能按他的路子跳。”他抬手点向西北,“士刚,你带全部骑兵,绕过堡垒直扑镇海堡。那边的鞑子只有三千骑,你以泰山压顶之势,配合袁抚院内外夹击。”

又指向南面十里外隐约可见的土堡轮廓:“我带车营退守鹰嘴岩,背靠桑干河结阵。辅兵全部撤入堡垒,互为犄角。”

曹文诏一怔:“部堂,你这是要以身为饵……”

“不是饵,是铁砧。”孙传庭截住他的话,眼底有火苗窜动,“你要做那把锤子。砸碎镇海堡外的钉子,再回来砸烂黄台吉的算盘。”

军令如山。辰时三刻,曹文诏的五千骑兵已卷起烟尘向西奔去。孙传庭的车营开始南撤,车轮碾过冻土,发出沉闷的轰鸣。

三十里外山谷中,黄台吉正用匕首片着烤羊腿。海东青在架子上扑棱翅膀,锐目盯着滴油的肉块。

“大汗,明军动了!”探马滚鞍下报,“骑兵向西,步兵车营向南退往鹰嘴岩。”

帐中几个贝勒顿时聒噪起来。阿敏抹着络腮胡冷笑:“孙传庭吓破胆了,想跑?”

黄台吉把匕首插进肉里,缓缓起身走到羊皮地图前。油污的手指划过桑干河弯道,停在鹰嘴岩的位置。

“恐怕不是跑。”他眼底泛起精光,“是换了个更难啃的姿势。”

他猛地转身:“图尔格!带你两黄旗一千五百精骑,驰援扬古利。别让明朝援兵轻易得手。”

又对阿敏挥手:“集结全军,会合阿巴泰部,压向鹰嘴岩。趁他车城未稳,给本汗围死了!”

低沉的号角声在山谷间回荡。蛰伏的八旗大军如解冻的冰河,向南方倾泻而去。

午时正刻,镇海堡东面的荒原上,曹文诏的骑兵撞见了扬古利的游骑。

李鸿基带着四百手枪骑兵冲在最前。八旗马队习惯性地散开两翼,弓弦拉如满月。

“稳住!”李鸿基吼声被风吹得破碎。他能看见对面鞑子脸上狰狞的刺青。

三十步,二十步……领头的白甲兵已经探身张弓。

“放!”

四百支燧发手枪同时喷火。铅弹如雹子般砸进八旗前锋,人仰马翻。不等对方反应,第二波枪声又起。

扬古利的本阵一阵骚动。他们没见过这样打骑射的——不明军马队打完两轮竟不纠缠,拨马便走。

“追!”扬古利马鞭抽得空气炸响。两千多骑轰然涌出,追着那支“败退”的手枪骑兵冲进一道缓坡。

坡后突然响起刺耳的哨音。十二门架在轻便炮车上的虎蹲炮露出炮口,炮手们正用火绳点燃引信。

“散开!”扬古利瞳孔骤缩,厉声大喝已来不及。

霰弹如狂风扫过草甸。虽然每炮只装百粒小铅子,但十二门齐射仍像镰刀割麦般放倒了前排骑兵。战马惊嘶,阵型大乱。

曹文诏的主力骑兵趁势从侧翼撞进来。刀光闪处,血溅冻土。

与此同时,镇海堡城门洞开。袁崇焕亲率标兵冲出,苏泰的蒙古骑兵如旋风般卷向围堡的五百虏骑。

扬古利腹背受敌,死战得脱时,清点人马已折了四百余骑,其中百多人是镶黄旗的马甲兵。明军伤亡不过百余,多是箭伤。

曹文诏与袁崇焕在堡外汇合时,夕阳正把血光泼在棱堡的夯土墙上。

“黄台吉主力去围孙部堂了。”曹文诏抹了把溅在面甲上的血点子,“得尽快回援。”

袁崇焕望向东南方升起的烟尘,摇头:“来不及了。当务之急是巩固防线,与鹰嘴岩成掎角之势。”

未时初,桑干河北岸,风跟刀子似的,刮得人脸上生疼。河面的冰泛着青光,看着硬实,可人踩上去准得裂开。

孙传庭就站在车城中央的土垒上,望着北面。那里,尘头越来越大,像一块脏兮兮的布,正慢慢铺开,要把天都遮住。

他这车营,就卡在桑干河那个大河湾的高岸上。偏厢车一辆挨着一辆,用小儿臂粗的铁链和浸了水的麻绳绞得死死的。车板厚实,外面还糊了层湿泥,冻得硬邦邦的,防箭防火。

车阵前设了三重拒马枪,拒马枪后还掘了道浅壕。车与车的缝隙,拿沙包和打下地的硬木桩子塞着。车上开着眼,斑鸠脚铳和鸟铳的管子,就从那里悄悄伸出来。

车阵后面还架起了六斤炮、将军炮,炮口都微微扬着,偏厢车上还按上了“一窝峰”,还架起了斑鸠脚铳,都对着敌人要来的方向。

车阵的侧后头,昨天才完工的鹰嘴岩堡垒顶上,三道黑烟笔直往上冒,那是告诉车城这里,那边的大同兵都准备好了。

“来了。”孙传庭心里默念一句,脸上看不出动静。他搓了搓冻得发麻的手指,对身边的旗牌官道:“传令下去,各守本位,虏骑不到三十步,不准放铳。违令者,斩。”

旗牌官大声应了,挥动旗号。命令像水波纹一样,悄无声息地传遍了整个车城。刚才还有的一点人声,这下全没了,只剩风刮过旗角的呼啦声,还有火绳燃烧时那股子焦糊味。

北面高坡上,黄台吉勒着马,眯眼往前看。他身子胖大,裹在厚厚的裘皮里,像头熊。

八旗兵马在他身后排开,漫山遍野,却是哑巴一般。只有战马偶尔打个响鼻,喷出团团白气。

代善打马凑近些,低声道:“汗王,明军这车城结得扎实,像个刺猬。不如让儿郎们直接冲一阵,试试深浅?”

黄台吉没回头,冷哼了一声:“冲?拿我八旗勇士的血肉,去试明狗的铳子炮子?姓孙的巴不得我们这么干。”

他扬鞭指向那寂静的车城:“你看他们的火炮可真多啊。让察哈尔、土默特的那些人先上,然后再派汉军押着包衣奴才去推盾车消耗明军的弹药。告诉他们,填平了壕沟,本汗有赏。”

海螺号角“呜呜”地吹了起来,低沉得让人心头发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