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布包上的粉末（2/2）

“小姐，这布看起来并无特别。”

荔夏在一旁低声道。

况且，既早已知晓是二小姐下手，此时再拿到这东西，似乎也无甚用处了。

姜明欢不语，指腹反复摩挲着粗布的纹理。

忽然，她指尖在布料一角，触到一点极细微的异样。

那东西如粉末般细小，却有些硌手。

她将那块区域凑到眼前，仔细辨认。

只见那靛蓝色的纤维中，极不起眼地嵌着几粒几近无色的晶莹碎屑。

若非对着光仔细察看，根本无从发现。

它们牢牢黏附在缝隙里，像是浆糊干燥后留下的痕迹，其中还混着一点几不可见的淡粉色颗粒。

“素问，你瞧瞧这是什么。”

姜明欢神色凝重。

素问再次拿起那布包，同样仔细查看了那点碎屑，又凑近鼻尖轻嗅片刻。

“小姐，”素问放下布包，语气肯定，“这应是混合了珍珠粉和桃花瓣捣碎后调成的粘物，干燥以后的残留。”

“珍珠粉用以增光润色，桃花瓣则带些微香气和淡粉。通常……是女子用来粘贴花钿或者修补画页时用的。”

“粘贴花钿？”姜明欢眸光一凝。

这布包显然是下人用的，可府中丫鬟仆妇，终日忙于活计，谁会用到这等闺阁中才常见的细腻之物？

即便是各房主子身边的大丫鬟，也少有这般闲情逸致。

“可能看出是哪一房常用的？”

姜明欢追问。

素问摇头，“珍珠粉品质寻常，桃花亦非名品，无从分辨来源。只是……这调制的习惯，各人有所不同。看这残留，调制得颇为细腻均匀，手法应是熟练的。”

手法熟练……

姜明欢沉吟着。

这东西，应当是给姜明珊传信之人的，用来装那毒药给她。

特意用了粗劣的布包来装，却不想，不甚粘上了那女子装扮之物。

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这东西是哪位主子亲自包的，要么是由贴身梳妆的大丫鬟经手了。

若那背后之人真是四太太……

“墨林，”姜明欢当即吩咐，“加派人手，盯紧春桃，特别是她接触过的所有物件，哪怕是她丢弃的废物。再有，设法查查四房近日可有领取，或购买过珍珠粉、桃花瓣或是花钿这类东西。”

“是。”墨林领命而去。

姜明欢又拿起那布包，指尖轻轻划过那点细微的痕迹。

看来，那幕后之人，比想象中更为谨慎，却也并非全无疏漏。

姜明珊那颗子才下，便引出了李妈妈这意想不到的人来。

眼下，府中只需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