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绝望（2/2）

她的手臂边缘，皮肤、血肉正在分解成无数混乱的符文和线条，然后又被她自己的空间法则强行聚合，过程诡异而恐怖。

这是法则反噬！

是血脉被更高层次的根源之力，判定为“伪物”后，所遭到的最残酷的惩罚！

“瑶儿！”

一声凄厉的呼喊，不是来自别人，正是来自一直威严冷漠的族长，秦天问。

他身影一闪，就出现在秦瑶坠落的路径上，一把将她接在怀里。

看着怀中女儿痛苦扭曲的脸庞，感受着她体内那正在飞速崩溃的法则根基，这位铁血的族长，第一次露出了惊慌与恐惧。

而那扇巨大的青铜门，在排斥了秦瑶之后，光芒迅速暗淡。

钥匙孔的旋转也慢了下来，最终，恢复了那种死寂的、等待钥匙的状态。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但怀中生命气息飞速流逝的秦瑶，却在提醒着所有人。

他们，又一次走进了死胡同。

大长老秦仲踉跄一步，面无血色地瘫坐在地，口中喃喃自语。

“血脉不完整……”

“连瑶儿都不行……那我们秦家……还有谁？”

绝望，前所未有的绝望，笼罩了整个空间。

萧明初停下了脚步，他看着被秦天问抱在怀里的秦瑶，又看了看那扇冰冷的巨门。

他的眉头，终于第一次，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绝望。

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迅速而彻底地污染了整个混沌空间。

大长老秦仲瘫坐在地，失魂落魄。

“血脉不完整……完了……秦家的使命……完了……”

三百年的坚守，三百年的信仰，在这一刻，被那扇冰冷的青铜巨门，以及那个无情排斥的“钥匙孔”，击得粉碎。

秦天问抱着怀中不断“数据化”的女儿，身体僵硬得宛如石雕。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秦瑶的生命本源，正被一种更高维度的法则强行抹除，这个过程不可逆，不可挡。

他这位铁血无情、视家族荣誉高于一切的族长，第一次感受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那是眼睁睁看着至亲在怀中消散，却无能为力的极致痛苦。

“瑶儿……”

一声几乎不似人声的呼唤，从他喉咙里挤出，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绝望。

就在这片死寂之中，一个平静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她的血脉，不是不纯。”

所有人猛地转头，看向那个始作俑者，萧明初。

秦天问抬起头，那张布满悲痛的脸庞上，瞬间涌起滔天的怒火。

“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

“我说了，她的血脉，只是不完整。”

萧明初直接打断了秦天问的怒吼，他的话语没有丝毫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平静地走上前几步，周身那若有若无的太极领域，让他能看清秦瑶身上发生的，远比其他人更本质的变化。

在萧明初的感知中，秦瑶的血脉就像一张残缺的拼图，虽然大部分都正确，却在最关键的位置，缺少了至关重要的一块。

而那个“钥匙孔”，需要的则是一副完整的图画。

残缺的拼图强行嵌入，结果就是被验证机制判定为“错误”，并启动“销毁”程序。

“不完整？”大长老秦仲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挣扎着抬头，“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萧明初的回答简单粗暴。

他没有理会其他人，径直走到秦天问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怀里痛苦挣扎的秦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