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决高下（上）（1/2）

庆历七年盛夏，登闻检院联同开封府、审刑院，一起合议审理北苑官茶走私案件。

凭借崔秀才、贺正廷的自告和陶雾的供词，缉司官将舒国公从府里请了来。

大堂之上，仍以舒国公的身份最尊贵，因他的爵位仍在，鞫司官给他设了一张凳子，请他坐了。

除审刑院的鞫司官，开封府和御史台的鞫司官也在，连同三府的书吏官和随从，十几个人乌压压站了一屋子人。

因白玉堂上交的申诉书牵连过多，审刑院不敢怠慢，请来了宰相庞籍和内侍省周暮绾，周暮绾又将新晋了宣徽使的魏王也拽了过来，三人一起坐在围幔后旁听。

原告只有白家，白玉堂和子宁独自坐在一边。

而对面被告一方，以舒国公为首、钱惟郎、韩晚、郭琇、王文禧、贺正廷、崔秀才、朱员外等人则站在对面。

钱惟郎脑袋上还缠着一圈布，人瘦了一大圈，灰头土脸，缩在角落里。

秀才则可怜兮兮地站在所有人后面，缩着脖子，此时若有个地缝，他定会第一个钻进去。

看人都到齐了，鞫司官示意书吏官，准备开始合议。

他正要开口，却被舒国公咳嗽一声，拦住了。

“有件事要先向司官告知，说起来，这虽是家务事，但却与正廷有关，他被关进审刑院的牢狱前，就已同小女签了和离书。因此，他的一切事务，都与小女、与老夫无关。”

所有人惊讶地看向贺正廷，庞籍坐在围幔后忍不住直摇头，暗想这国公爷当真是老糊涂了，他们做了翁婿十几年，早是一家人了，岂是想撇就能撇得清的。

鞫司官应了一声，没有理会舒国公“强调”的情况，仍将北苑私茶焙坊私自调换贡茶的事说了一遍。

却不想，舒国公一问摇头三不知，声称都是前女婿贺正廷的私人行为。

白玉堂作为原告和秦明羽坐在另一边，二人听了舒国公这一番话，惊异得直翻白眼。

心想高贵如此的皇室，原来也不过如此，大难临头，哪里还有亲情，都在想如何脱罪了事。

“贺大夫，国公爷说，这些事都是你自己做的，是这样吗？”

“自然不是，”贺正廷仰着头，瞪视着自己昔日的岳父，他扫视堂上所有人，话说得虽慢，每一个字却都非常清楚，

“国公爷令人为他牟取私利，这事从我在三司时，就已经知道了。只是那时，他手里只有两浙路转运使郭琇一个人。他让郭琇私扣货物，利用常平仓转运，为货物巧立名目，再派人悄悄运到宋夏边境榷场贩卖。”

“等一等，为何是宋夏边境？这你有何证据？”开封府鞫司官打断他。

“证据么，便是每年的元旦大朝会。”贺正廷不紧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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