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老鼠(1/2)
上午,他通常会晃悠到“响尾蛇酒馆”,那里白天也提供简单的早餐。他会点一份煎得梆硬、油滋滋的咸肉,配上几个能砸晕人的硬面包圈和一杯比中药还苦的黑色浓缩咖啡。他一边龇牙咧嘴地跟食物较劲,一边竖着耳朵听酒馆里各色人等的闲聊。矿工们抱怨着矿脉枯竭和工头的苛刻;牛仔们吹嘘着昨晚牌桌上的运气和某个牧场主女儿的腰肢;偶尔还有穿着体面、但眼神闪烁的土地投机商,压低声音谈论着铁路修建和地皮买卖。李元霸听得半懂不懂,但觉得挺有意思,像在看一场沉浸式的西部电影。
有一次,他试图学着当地人的样子,把面包圈在咖啡里泡软了再吃,结果没掌握好时间,面包圈彻底化在了杯子里,变成了一团浆糊,让他气得差点把杯子捏碎。
午后,是李元霸的“探险”时间。他骑着赤兔在镇子周边转悠。他试过套牛,结果不是套不中,就是力道过猛,有一次甚至把一头受惊的公牛直接拽得人立起来,差点引发一场牛群暴动,把牧场主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求他高抬贵手。
他还溜达进过镇上的杂货铺,里面充斥着腌制的货物、皮革、煤油和香料的混合气味。他对那些印着花哨标签的罐头食品和包装粗糙的糖果很感兴趣,买了一大堆,回到旅店挨个尝鲜,结果大部分都不合他口味,不是太甜就是太咸,最后都便宜了偶尔溜进房间的老鼠。
他甚至心血来潮,走进镇上的理发店,想体验一下传说中的热毛巾修面。结果当那个战战兢兢的理发师拿着明晃晃的剃刀靠近他脖子时,他条件反射般地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差点没给撅折了,把老理发师吓得差点晕过去,最后这事儿也不了了之。
傍晚,是酒馆最热闹的时候。李元霸成了那里的固定风景。他不再轻易惹事,但也没人敢靠近他那个角落。他一个人霸占一张桌子,面前摆着好几瓶不同牌子的威士忌(他正在“品鉴”哪个更够劲),偶尔还会玩两把骰子。他完全不懂规则,全凭感觉瞎扔,输了就骂骂咧咧,赢了就拍着桌子狂笑,搞得没人敢跟他玩第二把。
有一次,一个穿着暴露、涂着鲜艳口红的舞女试图过来搭讪,被他那身煞气和旁边趴着的、如同守护兽般的赤兔吓得花容失色,酒杯都没拿稳就跑了。
他也试图跟当地人“交流”,比如拍着一个老矿工的肩膀,用他那蹩脚英语问:“嘿,老头,听说过会喷火的石头,或者长得特别丑、浑身冒黑烟的怪物吗?”老矿工通常会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嘟囔着“又一个挖矿挖疯了的”匆匆走开。
这些看似荒诞、琐碎的日常,却让李元霸对这个凝固的西部世界有了更“接地气”的感知。他注意到,旅店床单上洗不掉的污渍、酒馆木地板上深深嵌入的痰渍、铁匠铺墙上挂着的那些磨损严重的工具,这些细节真实得可怕。但与之相对的,是某些不协调感:比如天空的云彩有时会定格不动,比如镇上那口老井的水位从未变过,比如某些居民的对话像是设定好的程序,反复重复。
正是在这种漫无目的的游荡和看似不着调的“体验”中,他那次在南部荒漠发现了那片焦黑的沙土和残留的硫磺恶臭,以及那个隐蔽的地下裂缝。
当他和凯德小队再次汇合,交换了关于恶魔可能藏身于地下裂缝或近乎静止的时间碎片的情报后,李元霸拍了拍在旅店顺来的、沾满尘土的牛仔帽(他觉得戴着挺好玩),咧着嘴笑道:
“行了,这破镇子也逛腻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
“该去干正事了!走吧,先去把那地老鼠刨出来看看!”
汇合了凯德小队,交换了关键情报后,李元霸那短暂的西部“退休生活”宣告结束。他眼中重新燃起猎手般的锐利光芒,之前的散漫和混不吝被一种专注的煞气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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