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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东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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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趟下来,竟然凭着自己的名望和嘴皮子,又将部队扩大到了两万余人。

一半陆军,一半水军,大有走向多兵种合成部队的架势!

在某些人的巧妙安排下,他们不仅搞到了武器,还弄到了足够的粮食……

毕竟,要利用人家,就不能逼死他,更何况里面有……

这一日,他们沿着浊水,进入豆子航河道,西北望高鸡泊……

李密的西进大计,算是遇到了巨大挫折!

但是早就经历过无数社会毒打和挫折的李法主,看着拥立在周围的诸多兄弟,豪情重新万丈!

“有众兄弟傍身,东山再起,未来可期!”

是啊,自己虽然失去了瓦岗寨根据地和几十万大军,但比起自己孑然一身初入瓦岗,现在身边至少还有两万余精壮的生死兄弟!

面对着豆子岗的河道、树林、野村、飞鸭,以及满天浮云,李密不由得诗性大发。

于是,他站立船头,沉声吟道:

“金风荡初节,玉露凋晚林。此夕穷涂士,郁陶伤寸心。野平葭苇合,村荒藜藿深。

眺听良多感,徙倚独沾襟。沾襟何所为,怅然怀古意。秦俗犹未平,汉道将何冀。

樊哙市井徒,萧何刀笔吏。一朝时运会,千古传名谥。寄言世上雄,虚生真可愧。”

……

群豪听了,既是懵逼,又是羡慕。

李法主,真乃高人大才也!

“蒲公,前面有不明船支挡住去路!”

李君羡,伴随前军船首领刘燕匕,搭乘小舟赶了过来。

“哦,是官是民?”

李密一惊,连忙细问。

“不像是官船,岸上河中,全是破烂杂军,少战马,无战船,似是道上的人!”

“道上之人?走,且随我去看看!”

于是,李密、殇等人,搭上行船向前赶去。

等到河湾窄处,便见一彪人马堵住河道。

两岸上,也是散乱不整的“兵卒”!

说是“兵卒”,因为这些衣衫褴褛的人,手中拿的是长短不齐、各式各样的武器。

有长矛、大刀,也有短棍、猎弓。

但观其面色军容,甚是不整,很是憔悴,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谁是将军?请出来说话!”

殇站在船头,高大威武,自有一股凌然之气。

却见人群分开,从当中走出一个彪形大汉,还比较年轻英武。

“呔!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私闯我燕王领地?”

“燕王?可是格谦格大首领?”

殇自然是在路上,早就知道了豆子航现在谁在当家。

燕王,正是格谦自封的称号。

“正是我家大王!”

“既然知道了,就请赶快掉了尔等船头,回你们的老家去!”

“否则,小心狗命!”

那人怒声喝道。

显然,对面这些人马,也看出来这支突然闯进来的船队,并不是能随意欺负的善茬。

否则,以他们的脾性,早就围上来堵住前后,开始抢了。

说实话,现在的世道,敢于率众在这个时候进入豆子航,除了官军,也就再也没什么人了!

别说商船,就是那些打渔的,也早已经被义军扫荡得差不多了!

这些闯入者,却不像官军,倒像抢地盘的同行!

“在下瓦岗殇,这是我家大元帅蒲山公李密法主!”

“我等此来,只为拜访你家燕王,敬请通告一声!”

“哦!失敬,在下燕王麾下高开道!”

这位年轻汉子一听殇的言语,不由身形一震。

忙收敛桀骜之态,抱拳行礼,自报家门。

高开道,世代煮盐为业。

少年时,矫捷勇悍,跑起来健步如飞,能追得上狂奔的马。

近年,山东一带灾荒连年,农业歉收,赋役繁重,煮盐业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河间人格谦在豆子岗造反后,高开道于是只身投奔义军。

起初,高开道无依无靠,也没有自己的势力,所以并不被燕王格谦看重。

机会,来自一次大隋官军的突袭。

格谦遭到隋兵的群围,而他的手下亲兵都被冲散打残,一时根本来不及救援。

眼看格谦就要被捕,这是候高开道奋力杀出,只身救出重伤将擒的格谦。

自此,高开道开始发迹。

他被格谦任命为手下一员统军大将,并视之为心腹。

可以独领一军的高开道,开始了自己的传奇军伍的跌宕生涯。

现在,官军将视线放在势力更大的西北部高鸡泊窦建德,所以豆子航便多些清闲。

可是十万人的嘴,真是能吃掉好几座大粮仓。

饥荒,已经严重威胁着豆子航的燕王义军。

这不,高开道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替十万大军找粮,顺便为义军搜人扩军!

人数,也是这个时代能保证不被官军打掉、不被同行吃掉的根本保证!

“原来是高将军,失敬!”

“这是我家元帅送给燕王的见面礼,请高将军代为转交!”

殇说完,将手一挥。

十数艘装得满满当当的沙船,便从船队中分出,慢慢靠近高开道。

等那些船靠近,高开道命人查看。

原来,全是宝贝!

一袋袋麦子、稻谷和高粱,十分诱人!

高开道大喜!

这些粮食,对于一个十万数的大军来说,量并不多。

但是,在当今这个年月,实在算是雪中送炭了!

官军封锁、齐鲁大地歉收、粮食短缺,已经让义军的粮秣非常困难。

有了这些粮食,至少能保证大家暂时有了填饱肚子的嚼谷!

这他娘的绝对比什么金银财宝、美女武器,贵重多了!

高开道双手小心地捧着粮食,舍不得松手。

这些白花花的稻米,可是最上等的精米,并非是没有去掉壳的谷子。

高开道都不记得,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吃到过香喷喷的大白米饭了!

口水,不争气地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啊呀,蒲山公高义,如此大礼,高某万分感谢!”

“诸位且等,高某这就去禀明燕王,定当扫榻以待!”

说完,高开道抱拳施礼,带着那些粮食,兴冲冲地就远去了。

但是在那河道之上,仍然是重兵把守,不见有丝毫的松懈大意。

“观之,何如?”

李密捋着自己短小的胡子,不动神色地问一旁的殇和郑颋等人。

现在,殇算是李密帐下的次元帅,而郑颋和房彦藻分别担任李密蒲山公军的左右长史。

房彦藻撤退时扭了脚,还在中军船中休养着。

而右长史郑颋,也算是李密的副秘书长,紧密陪伴左右,出谋划策。

“蒲公,这些人看着声势汹汹,但观其气色,便知有饥馑疲困之态,战力堪忧!”

郑颋,现在也算是一名有丰富行军经验的老手,只是看看便能知道对面的义军有问题。

“半个时辰,两千人殇骑步兵,末将就可将这些拦截之敌,全部歼之!”

殇面无表情,吐口说道。

他只是大概估算了一下对方的人数,便将自己的信心表露无疑。

呵呵,牛逼!

人家陆上水上,也是有近一万的人马呢!

你当人家,是土鸡木狗?

“嗯,且不急,先礼后兵,静观其变!”

李密微笑着说道。

“诺!我会吩咐下去,早做准备。这格谦识相还好,不识相……嘿嘿!”

殇阴恻恻地说道。

那张阴柔的帅脸上,闪过一片凶狠残暴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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