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几日后,他们回到熙洲。
五月中旬,晌午日晒,一行人汗流浃背,好在邵怀音派了马车,去城门接他们。
又是一阵颠簸,终于抵达邵氏墨坊。
明玥在门口等她,一看她下来连忙上前:“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钟晚笑了笑,两人往墨坊里头去。
东院附近的一大片空地上,有好几个人在忙忙碌碌,搭建建议的烧烟、取烟台。
为即将到来的季度考核赛准备。
钟晚本想歇息,看到这顿时疲惫一扫而空,
正要去找邵怀音,结果就有人过来告诉她,参加季度考核赛这事儿,准了。
明玥一脸喜悦:“太好了!小姐,你这出去一遭寻松,可算没有白费!”
钟晚心中很平静,她知道找到万年松,邵怀音断然是准许她参加的。
只是看着明玥满脸笑意,她也被感染,笑道:“嗯,接下来的比赛也要赢。”
“想赢考核赛?你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一道略微尖锐、讥讽的声音传来。
身后,却是阮覃。
她一身粉色襦裙,脸上涂抹胭脂,但涂得太白了,显得有些刺眼。
此刻,她单手叉腰,傲慢地看着钟晚,那眼神中还有一丝恨意与苦楚。
钟晚本是莫名,但突然想起刘师傅一案。
说起来,若不是她横加插手,说不定凶手就是梁逍了。
曾柳河如今落入大牢,她难道是因为这个嫉恨自己?不是说他们关系很恶劣吗?
“喂!跟你说话呢,耳聋了吗?”
阮覃伸手推她,明玥连忙挡住:“好好说话不行吗?你这是干什么?”
“你这个——”
“阮姑娘。”钟晚冷冷开口,“近日暑气太盛,你不去牢里看看曾柳河?”
她不知曾柳河为何会行凶,后来听人说,曾柳河发了一笔横财,大抵和刘师傅有关。
钟晚虽然刚来,却也知道,刘师傅是个厚道人,对曾柳河极好。
可他为了一笔钱,就对刘师傅痛下杀手,
血梅是江湖上最狠的药,能让人瞬间毙命,也能让人在一瞬间经受蚀骨般的痛。
曾柳河,不值得同情。
阮覃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指着她的鼻子怒骂:“贱女人!他一向温和,岂会下手杀人?定是你和梁逍私下有龌龊的勾当,为了保他,才污蔑陷害我的阿河!”
她嗓门大,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钟晚头皮发麻,她一向不是好相与的,若是往常,别人说一句,她定要回敬三句。
但她不想和疯子计较,只是抖了抖袖口,无语道:“你想翻案?去衙门吧。”
说完,转身就走。
“小……晚儿!”
突然,明玥一声惊呼,钟晚余光一闪,只见一块石头朝自己砸来。
她僵立原地,下一瞬,却被拉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居然是梁逍。
男人抱着她,后背似乎挨了一记重击,沉沉地闷哼出声。
阮覃笑容得意,面向众人:“你们看到没?这两人就是有奸情,她陷害了阿河!”
旁人脸色各异,甚至有人朝钟晚投去异样的眼神。
梁逍眉心紧皱,看向罗十七:“十七——”
钟晚却拦住了他,有些忍无可忍,讥笑道:“阮覃,曾柳河伏诛,既有物证,也有口供。你这般为他洗脱,到底是真认为他有冤情,还只是为了安慰自己?原先我以为他是为了不义之财杀人,如今才觉得,恐怕是因为你吧!你家道中落,却不肯认清事实,为了找回曾经的高高在上,你攥紧他身契,加倍凌辱他,他只能用钱赎回自己,摆脱你的控制。说到底,是你害了他!而你,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你、你胡说……”
阮覃绷失魂落魄地后退几步,呢喃道:“我又没想让他杀人。”
“我没有,没有……是你污蔑阿河,阿河才不可能做这种事!”她颠三倒四地说着。
家道中落后,父亲的几房姨太太都跑了,父亲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中溘然长逝。
她和曾柳河相依为命,为了营生,进入她曾经不屑一顾的墨坊。巨大的落差感让她陷入了迷茫焦虑中,
而曾柳河却愈发如鱼得水,渐渐展现她从未见过的一面,这愈发令她心惊。
起初,她仗着自己手握着他的卖身契,只是冷嘲热讽。
他只是像个闷葫芦,一声不吭。这无端加剧她心中某个恶劣的想法,手段更加粗暴。
好像只有这样,自己内心才更加踏实。可是她没想到阿河会因为杀人坐牢!
还是因为受不了她!
她虽然对阿河很差劲,可是阿河也有错啊,他什么都不同她说,她太恨了!
钟晚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沉默,也觉得没有拉扯下去的必要。
回眸看着梁逍,见他后背有一块灰尘,是刚才被石头砸的。便问:“没事吧?”
“没事……嘶!”突然有人不小心撞了一下他后背,梁逍眉心蹙起,倒吸了口冷气。
钟晚细数近来发生的事,自己得他颇多帮助,好像不能简简单单几句话就翻篇。
对明玥说:“包裹里有药膏,去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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