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危机之时,捷报入殿!群臣却拍错了马屁!(1/2)
第561章危机之时,捷报入殿!群臣却拍错了马屁!
刘彻一言不发地看著殿中一个个朝臣出列“抨击”樊千秋的情景,心中不停地冷笑。
这几年里,樊千秋无疑是拔擢速度最快的朝臣,风头无两,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嫉妒。
如今遇到了这绝佳的机会,这些“红了眼”的朝臣自然不肯错过哪怕只是过过“嘴癮”,亦是一件非常畅快的事情。
朝堂上许久没有看到这“同仇敌愾”的画面了:只有十几个朝臣至始至终没有开口。
一时间,未央殿的议论声滔滔不绝,声响竟然將外面越来越密的雨声都给压下去了。
起初,廷尉张汤还为樊千秋辩几句,但很快也噤声了一他恐怕也发觉了,樊千秋过往用过的一些处事手腕,確有不妥。
於是,未央殿里儼然一派“天下苦樊千秋久矣”的景象:此子今日彻底孤立无援了。
端坐在皇榻上的刘彻也越发地沉默,面目如同外面的天空,已经被乌云笼罩了起来。
良久,这些口诛笔伐樊千秋的朝臣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心满意足地坐回了坐榻。
外面那“沙沙沙”的落雨声再次被寒冷的风吹入了大殿中,让眾朝臣不禁缩了缩颈。
“诸位爱卿,可还有別的话要说”刘彻阴晴不定地问道,视线在大殿两侧扫视著。
“——”堂中诸公说得口乾舌燥,虽然还想说,却发现已经无从开口了,只得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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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诸位爱卿已经议论过了,你身为丞相,觉得此案当如何处置”刘彻问道。
“还请陛下示下。”竇婴婉拒道。
“你是百官之首,朕想听你说。”刘彻坚持道,隱隱不悦。
“依老臣所见啊,此案定有蹊蹺,被樊千秋杀的那些行商,究竟是良善之辈还是通匈奴贼人,定然还要再彻查——”竇婴说道。
“——”刘彻看著泰然自若的竇婴,知道这老臣还有话说。
“但是,不管被杀的是良民或刁民,樊千秋用刑过於酷烈,致使人心浮动、云中动盪、边塞危急——是不爭的事实。”竇婴道。
“丞相以为,当如何处置”刘彻心中嘆气道,他知晓今日暂时是保不住樊千秋了。
也好,让此子先吃一个亏,也好涨涨记性。
“樊千秋若是死在云中城,便也不必再追究了;可樊千秋若是侥倖逃脱了,当速速捉拿回长安城,交有司论处。”竇婴缓缓道。
“——”久久不曾言语的张汤连忙站到了殿中,请命道,“此案可交由廷尉查明。”
“张公,樊千秋交给廷尉,恐怕不妥,他是廷尉寺属官,你身为他的长官,不便参与此事,以免落人口实。”竇婴抢在前头道。
“可——”张汤还想再爭,却被站起身来的竇婴,直截了当地挥手打断了。
“御史大夫肩负敦促申飭百官之责,按制当由韩公彻查。”竇婴看向身边的御史大夫韩安国,后者立刻站起身,走到殿中领命。
张汤虽然是堂堂廷尉,且刚直不阿,品秩官位却在丞相和御史大夫之下,如今也不能再爭了,只得悻悻地站住,阴沉地抿著嘴。
“老臣——如此处置,不知陛下有没有別的旨意要下”竇婴向皇帝请道。
“——”刘彻並没有作答,两根手指焦躁不安地敲击著扶手,他此刻还要想为樊千秋找一条路,却发现无路可寻。
“微臣还有一言要进,望陛下和丞相一听。”张汤没有忍住,再次下拜道,语气已听不到强硬,反而有恳求之意。
“张爱卿可直言。”刘彻兴致缺缺地摆手道,他不再抱有希望,已决定要將樊千秋扔出来背罪,日后再设法转圜。
“樊千秋虽偶有用刑酷烈之过,但皆出自於忠心,绝非邀功媚上之徒——昔日,在长安和滎阳,都能为陛下立过不世功劳——”
“今次他在边塞禁绝汉匈货殖,亦成效颇丰,匈奴人入侵边塞,不可归罪於他,否则有负功臣,请丞相和御史大夫酌情缓责。”
张汤与樊千秋並没有太多私交,但同衙为官,见过对方的正直和不阿,自然便对他心有戚戚然,如今再为他进言,倒情真意切。
他这番话不只是说给竇婴和韩安国听的,而是说给殿中诸公听的,更是说给皇榻上的皇帝听的。
樊千秋免不了要到狱中走一遭,但重申他的功劳,却能让他少受些罪,日后起復也更容易一些。
至少,竇婴和韩安国会有忌惮,不至於將樊千秋隱杀在大狱之中。
毕竟,一个有罪的“功臣”和一个无功的“罪臣”相比,分量不可同日而语啊。
“张公此言差矣,樊千秋过往可能有过功劳,但今次禁绝汉匈货殖是否有成效,恐怕还未可知,酌情缓责从何而来”江神道。
“边郡总督府月月都有奏书来,上面写得很明白,匈奴人已开始缺铁缺粮了。”张汤恳切地说。
“亦是一面之词,真假难辨。”江神气势汹汹道。
“云中郡府亦有相似的上奏。”张汤再向皇帝道。
“云中郡守丁充国犯私获利,本就是待审的罪官,他的上奏,又怎可以轻信”韩安国冷言道。
“若樊千秋无功,匈奴人怎会狗急跳墙,大肆南下劫掠边塞”张汤再辩驳道。
“匈奴人只是怒,未必是弱,更不是怕!”一直没有出言的中尉灌夫也冷笑道,他对樊千秋亦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对方殞命。
“这——”张汤被几人追问,竟再次语结,和平日那铁面判官的模样判若两人,很是狼狈可怜。
“陛下,樊千秋確实有忠心,请陛下缓责。”张汤只得再顿首,希望皇帝出言,先为此案定调,减轻樊千秋的罪责。
“——”可是,皇榻上非常安静,没有声音传来,张汤抬头看了一眼,看到皇帝的面目很模糊,心中立刻如坠深渊。
他忽然看懂了,此次的边塞战事,极可能是一场大败,皇帝身为实际的主师,决不可承担罪责,那便只能让樊千秋来担罪了!
难怪,皇帝今日的態度模稜两可,从未替樊千秋说话。
张汤只觉得从门外吹进来的秋风格外地冷,冷入骨髓。
作为臣子,他自然不敢怨懟君上,可心底仍生出苍凉。
罢了罢了,君忧臣劳,君辱臣死,为官者,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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