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刘彻:你们是「倒樊」,还是借「倒樊」誹谤朕?!(1/2)
第560章刘彻:你们是“倒樊”,还是借“倒樊”誹谤朕!
“——”刘彻阴著脸听著江神对樊千秋的奏劾,疑怒交加,他对樊千秋在边塞的种种举动略知一二,虽有操切,却不至论罪。
平日里,朝堂上也常常有官员上奏弹劾樊千秋,但大多数也只是让刘彻下一道敕书申飭告诫,还远不到要置他於死地的地步。
毕竟,禁绝汉匈货殖的成效明晃晃地摆在眾人的面前,总不能因噎废食,因为一些琐事细节,就罢了他的官,再下狱治罪吧
可今日,江神这是衝著“索命”来的啊,他刚刚罗列的这几条罪名,够让樊千秋丟官下狱了。
“这竖子,又是哪里惹到这些衣冠禽兽了”刘彻在心中暗骂一句,却面色平静地看向竇婴,后者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呈上来。”刘彻不动声色地指了指江神道。
“诺!”江神高举奏书,內官荆忙走到殿中,將写在丝帛上的奏书接过来,
再呈到皇帝御前。
“——”刘彻打开奏书,从头到尾细细读著。
江神虽然言之凿凿地给樊千秋定下了三大罪,可奏书上只记了一个案子:樊千秋枉杀行商案。
刘彻倒是隱隱约约记得这个案子,只是在樊千秋的奏书里,此案却有著另外的一个名字——云中县刁民私通匈奴案!
从名称上看,两个案子是天差地別的两件事,但究其根本,却毫无疑问地指向了同一件事情。
当初,看到樊千秋的那道奏书时,刘彻並未对此事太上心,左不过死了百多个云中郡的刁民,对大局自是无伤大雅。
如今,在江神的奏书里,却將云中城“危急”的缘由全都归结到了此案上,
不禁让刘彻起疑。
一是疑江神等人有阴谋,二是疑樊千秋有隱瞒一这竖子,不会真的为了邀功,大杀良善吧
仓促之间,刘彻也想不明白其中缘由,但他知道此事与边塞战事有关,所以立刻便警觉起来。
不管何人,想要搅乱边塞的局势或者已经搅乱边塞的局势,便要问罪,绝不可以有任何姑息!
良久之后,刘彻“啪”地一声,不轻不重地將奏书拍案上。
殿中群臣立刻惊醒过来,纷纷抬头,齐齐地向他投来目光。
“荆,先將这道奏书递给诸公传阅,”刘彻隨意地指了指,“再去宣室殿,
將樊千秋所写的《行商私通匈奴案奏》取来。“
“诺。”荆答完,便將江神的奏书带到了殿中,恭恭敬敬地放到竇婴案上,
而后连忙又赶往宣室殿取樊千秋上的那道奏书。
待荆回到殿中时,诸公刚好看完江神上的奏书。
“把樊千秋这道奏书也给诸公看看。”刘彻道。
“诺!”荆又將樊千秋的奏书放在了竇婴案前。
一刻多钟之后,樊千秋的奏书也被诸公看完了。
“诸位爱卿,两道奏书尔等到都看了,有何高论,直言无妨。”刘彻波澜不惊地问道。
“——”殿中只是沉默,没有人作声,此事牵涉到了两个朝臣,更与边塞军务有关联,事发突然,何人敢妄言
“江神,你刚刚亦看过樊千秋的奏书了,依你所言,樊千秋这道奏书欺君”刘彻问。
“樊千秋所奏,皆一面之词,恐怕难以取信。”江神直言不讳,腮下的鬍鬚不停颤抖。
“张汤,这是三个月之前的旧案了,可有定论”刘彻转向廷尉张汤,阴沉著脸问道。
“此事,下官確实见过爰书和证词,但未有定论。”张汤起身到殿中,有些迟疑地答。
“为何”刘彻蹙眉问。
“按制,此案牵涉过大,需要仔细地复查,故微臣又將此案呈到了丞相府,
等候府议。”张汤朝竇婴微微倾身。
“丞相,此事议过了”刘彻转而再问道,心中有些恼怒,他本就因为云中城危急之事焦急,如今怒火更旺了。
“此案,尚未覆核人证和物证,所以还不曾召集诸公到相府来议论。”竇婴不动声色地答道。
“过去几个月了,为何不覆核”刘彻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再问,“当日你派鄢福禄去押解丁充国,不该顺势覆核此案吗“
“鄢福禄,你来奏对。”竇婴往身后看了看,后排的鄢福禄连忙站起来,匆匆走到殿中,佯装惊恐慌乱地下拜。
“鄢福禄,可曾覆核”刘彻心情本就不悦,如今得知此案悬而未决,又似乎有隱情,自然又生出了被他人愚弄的不满和怨气。
“回稟陛下,微臣確实去了云中,但不曾覆核。”鄢福禄答道。
“何故拖宕你是不是在徇私”刘彻脸色骤冷。
“这、这——”鄢福禄支支吾吾,露出迟疑之色,果然有隱情。
“鄢福禄!支支吾吾作甚!”刘彻见状勃然大怒,手拍御案道。
“哗啦”一声,案上的白玉笔架被震翻了,各色毛笔洒落一地。
“微臣该死,负了圣恩!”鄢福禄忙顿首,仿佛受了巨大惊嚇。
“莫当磕头虫!如实说!”刘彻心中更烦,险些抓起狼毫掷下。
“微臣当日到了云中城后,先是查了丁充国贩私案的人证物证,並无什么紕漏;而后又核查了此案的人证物证,也似无紕漏。“
“嗯既然核查了人证物证,刚刚为何又说不曾覆核过,前言不搭后语,你这官是不是不想当了!”刘彻又重重地拍案斥道。
“人证物证虽没有紕漏,可下官走访民间,却得知死去的行商黔首过往皆良善,绝无通匈劣跡,便觉得蹊蹺。”鄢福禄忙解释。
“蹊蹺只是因为蹊蹺”刘彻眼神锐利。
“正是。”鄢福禄忙答,“正因为有蹊蹺,所以丞相才要压下,还不成府议过。”
“丞相,所以——此案一直都压在丞相府”刘彻看向了竇婴,仿佛询问其缘由。
“回稟陛下,確实如此,老臣亦觉察到了蹊蹺之处,便想日后再派人去仔细核查,便压了下来。”竇婴心平气和地说出了缘由。
“——”刘彻心中冷哼了一声,又转向了江神逼问道,“江神,依你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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