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倾巢而出,必破云中!(1/2)
第546章倾巢而出,必破云中!
“.”伊稚斜沉默刻,称颂道,“单于仁慈英明,弟比追不急。”
“去吧,备战去,三日后,定要破城!”军臣单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伊稚斜再行了一个礼,这才站起身来,器宇轩昂地走出大帐。
帐外,月色正好,仲秋晚风,迎面吹拂,不疾不徐。
这秋风虽然带来了寒意,却也吹散了那股縈绕在鼻尖的难闻的草药味。
伊稚斜有些混沌的精神,立刻为之一振。
他抬头看向天上的玉盘,耳边迴响著两个兄长的话,思绪仍有些混乱。
但一瞬之间,混乱的思绪便被他理清了他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伊稚斜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王帐深处,嘴角浮现一抹高深的笑容。
“阿兄,你且看好吧。”他自言自语地说完这句话,转身走进了黑暗。
当他远去的时候,缩在王座里的军臣单于站了起来。
身形有一些颤抖,可他—终究站稳了。
“大单于——”那年迈的老巫走了过来。
“酒。”军臣单于稳稳地向对方伸出手。
“是。”老巫忙將酒爵递到了单于手边,后者却未將酒爵立刻接过来。
“嗯。”军臣单于未说话,只是直直地看向大帐外,似乎思索著什么。
“大单于,左谷蠡王——信得过吗”老巫的声音比军臣单于更沙哑。
“伊稚斜,能不能信,三日后,便可知。”军臣单于不动声色地说道。
“若建功,真让他当右贤王”老巫问。
“他话少,做事狠毒,在部族中树敌多,不成气候,比兰咄禄好办。”军臣单于回答道。
“难怪大单于常让他惩治族中宵小恶人,深谋远虑,实乃我等不如。”老巫感嘆了一句。
“日后—伊稚斜若有了不该有的想法,可以再把兰咄禄扶持起来。”军臣单于自得道。
“甚妙!”老巫赞道。
“.”军臣单于还想说几句,脑后忽然涌起绞痛,隨即脑壳欲裂,视线都模糊成一片。
“大单于!”老巫又想来搀扶,可仍然被军臣单于坚定地推到一边。
军臣单于强撑了片刻,后退几步,跌坐入单于王座,身体的力气仿佛被尽数抽离了似的。
他確实快灯尽油干了:强也罢,弱也罢,都仅仅是迷惑旁人的手段,却不能治好他的病。
日子已然不多,说不准哪一日便要魂归祁连崑崙了,他不能再等了,必须要加快布局了。
住在长安的汉人皇帝正值壮年,而且已亮出了牙齿,若不做些布置,迟早是要被他所制。
军臣单于自然还未见过这皇帝,却与对方交手数次,虽然未吃大亏,却已察觉对方难缠。
凶猛如狼,远视如鹰,狡猾如狐,谨慎如兔比过往的孝文帝和孝景帝都要可怕数倍!
不只是他,还有他摩下的那些人,一个个都不好惹!
尤其是那卫青,如一根长长的尖刺,扎在军臣单于喉咙里,让他寢食难安!头痛不已啊!
对了,还有那个叫做樊千秋的酷吏。
虽然“禁绝货殖”之策惹怒了匈奴各部,给他留下了举族南下劫掠的理由和藉口;可是,却也当真让匈奴各部吃痛不已。
这半年里,各部都开始缺盐缺铁了。
若“禁绝货殖”的谋划能推行下去,匈奴一定会因此疲弊!若真到了“无盐无铁”之境,不用汉人来攻,匈奴自会混乱。
所以,今次“大事小事”要一起办!
不仅要將兰咄禄给制住;也要杀了这樊千秋,给部族一个交代!
想到此处,军臣单于终於接过酒爵,將里面的血酒一饮而尽了!
酒里的草药和鲜血迅速地发挥作用,眨眼间便让军臣单于的精神亢奋起来!
他觉得身轻如鹰,飞到了苍天之上,又御风掠地,从大漠到草原,从草原到汉地,看尽数不尽的山河—
草药血酒带来的畅快持续了许久——药力耗尽后,军臣单于才恋恋不捨地落下来,灵魂再次回到大帐中。
但紧隨其后的却是一阵空虚和愧疚。好在那可恶的疼痛消失了,又或者说被草药和鲜血的力量压制住了。
“多、多久了。”军臣单于颤声问。
“半个多时辰。”老巫翼翼道。
“药力不够了,从明日起,加一倍,莫要声张。”军臣单于虚弱地说道。
“得令!”老巫似乎想劝,但在心中嘆了一气,把这句话吞进了肚中。
三日后的卯正,三座匈奴大营准时地甦醒了过来。
號角阵阵,人呼马鸣——让这片沉寂了好几日的草原重新又恢復了热闹。
天空放晴,万里无云,一片赤红的烟霞掛在东边,十分夺目。
三座匈奴大营喧譁了大约半个时辰,才陆续打开了大营诸门。
辰初时分,一阵绵长悠远的號角声从东向西次第响起,在广袤的平原上匯聚到了一起。
而后,大单于盛大繁复的仪仗在千余战兵战兵的护送下,从北大营的正门缓缓移出来c
鹰旃蔽日,前呼后拥!
整个单于仪仗往南边行了一里多远,最终停在了云中城北郭四里之外的一座小土坡上。
土坡不高,视野开阔!
云中內外城郭的情形可以尽收眼底:自是督战指挥的好地方。
军臣单于身披著黑氅,骑著一匹白色大马,腮下髭鬚长半尺,格外显眼。
今日醒来之后,他便饮了一杯血酒,精神尚可。但若是仔细观察,却能看到他脸上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红润。
当然,不管是守在远处的战兵狼卫,还是聚在近处的二十四长和诸巫祝,都不敢端详他。
又或者说,即使有人看出其中端倪,也不敢胡言乱语,只会是熟视无睹。
仪仗停妥,眾人便来朝拜,从坡脚到坡顶,跪倒一片,称颂声甚囂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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