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匈奴人来袭!杀虎燧,首当其衝!(1/2)
第517章匈奴人来袭!杀虎燧,首当其衝!
“呵呵,你这竖子,还想日日吃早膳普天之下,只有三公九卿才有这福分哩。”刑忠看著褐髯,笑著道。
“阿叔,你说丞相用早膳的时候,能喝几碗汤饭,听说如今的竇丞相以前亦是个猛將”褐髯是蜀郡人,见少识寡,最喜多问。
“你这竖子尽胡扯,”刑忠摇头晃脑地打趣笑道,“堂堂丞相啊,又是几千户的列侯,早膳怎会食汤饭,你当他是村中老农”
“不食汤饭,那食什么”褐髯忙好奇地追问道,唇边那小半圈还未长硬的绒毛在时隱时现的朝霞的照耀下,散发著一层金光。
“自然是吃”刑忠想要回答,却发现自己的脑子有些空,他还真不晓得丞相早膳是何物。
“自然是吃胡饼,还有炙羊肉!而且是羊腿肉!”刑忠盯著赫然渴望的眼神,编了一个答案。
“泰一神啊,早膳便吃炙羊肉也太豪奢了吧”褐髯来边塞成守一年有余,只在上次樊將军来时吃过一次炙羊肉。
那喷香流油的滋味,当真美妙!
“这不算稀奇,你是村中来的,蜀地又贫瘠,外郡许多豪猾上户亦会用早膳,也会有炙羊肉,只是不多。”刑忠继续胡编乱造,“..—”褐髯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才笑嘻嘻地说道,“倘若人人都能用上早膳,而且顿顿都有炙羊肉,那便好了。”
“你这竖子,又胡言乱语!”刑忠故作有怒地训斥道。
“阿叔,我说得不对吗”褐髯一脸天真疑惑地问道。
“当然不对!人人都吃炙羊肉,天下的羊怎会够吃呢再说,燧卒与丞相吃同样的早膳,还有王法岂不天下大乱”刑忠道。
“—”褐髯挠了挠头,似有所领悟,才有些惆悵地笑道,“阿叔说得在理,哪能人人都吃炙羊肉,能吃到猪肺便已不易了。”
“你若想要吃炙羊肉,便要立下军功,日后当个校尉將军!”刑忠笑著说道,但笑顏之下却流露出一份深深的担忧,苦涩悲凉。
“阿叔说得对!立下军功!这才是正道!”年轻的褐髯又怎能看到刑忠眼底的担忧呢他如今只想在大战来临之时立一份战功。
“你若像樊將军一样,日后也能拜將,我们杀虎燧也有光。”刑忠给褐髯正了正甲胃,还帮他把有些松垮的繫绳绑得更紧了些。
“阿叔放心,今次匈奴狗贼若杀过来,我定要多杀上几个,先混个公乘再说。”褐髯继续兴奋地说道。
恐怕,只有像他这样不谱世事的年轻人,才会如此地无畏,才会为了已经轻滥虚化的爵位爭先杀敌吧
“好好好!如此甚好!”刑忠苦涩地笑了笑,但犹豫之后,才又道,“你还小,莫要捨命,若有机会,能保命,还是要保命!”
“阿叔,你这便是小看我了!我虽然年纪小,却不是软货!”褐髯不服气地说道,抬手又拍了拍胸脯。
“”...”刑忠张了张嘴,却不知再如何劝,只能嘆道,“你阿父阿母只生养了你一人,万万不可逞强,要多为他们想一想啊。”
“只要能杀匈奴狗贼,我便死而无憾了!”褐髯得意地拍了拍腰间的长剑,颇有豪气,未见半分恐惧。
“胡说八道!”刑忠忽然黑脸吼了一句,抬手便在他的兜整上狠狠地拍了一掌,打得褐髯惊呼了一声。
“阿叔!你这是”褐髯扶正了兜整,颇为不服地还想要爭辩。
“大汉少了你这个竖子,难道还不成国了你阿父阿母可只有你一个!”刑忠狠狠骂道,也顾不上他说的话会不会动摇军心了。
“..”褐髯委屈地摸了摸自己吃痛的头,嘴里嘀嘀咕咕道,很是不解,亦是不服。
“.—”刑忠未去安抚,他向下看了看正在院中来回忙碌的几个燧卒,长长地嘆了口气,而后道,“好好活著,比什么都好。”
“诺。”褐髯不敢再爭,轻轻地点了点头。
刑忠端起了盛粥的木碗,里面的粟汤饭已凉了下来,便不多话,只是低头,往嘴里刨饭,发出一阵粗鄙的“稀里哗啦”的响声。
“嗯汤饭里放了肉乾”刑忠停了下来,看了看剩下的那半碗汤饭,发现里面確实有肉乾。
“嗯,田阿叔说了,攒的肉乾不能便宜那些匈奴狗贼,这两日得食尽,刚刚起码放了三斤哩,午膳还要放!”褐髯又激动起来。
“是啊,不能便宜了匈奴狗贼。”刑忠苦笑著摇摇头,还是这少年想得开,有肉乾吃便够了。他顿了顿,把碗递到了褐髯面前。
“你吃,全都吃了,得补一补!”刑忠故作严肃说道。
“阿叔,我刚才已吃过了。”褐髯咽了咽唾沫,却闭著眼睛摇了摇头说道。
“我昨夜嚼了一整条肉乾,如今还不饿,你吃,吃饱了好杀匈奴狗贼,立个军功,回乡光宗耀祖。”刑忠眉间的皱纹舒展开了。
“诺!”褐髯听到“军功”二字,没有再推脱,接过了碗,靠在垛墙上吃喝起来,声响不比刑忠小。
刑忠笑著点了点头,心中又泛起了苦涩,罢了,罢了,自己年少之时,不也满心只想看要建功立业吗什么时候考虑过生死呢
想到此处,他回头朝身后的阴山看了看,好在,附近那几座修在紧要之处的烽燧的烽火仍然还燃著,这意味著它们都安然无恙。
烽火已点燃一日了,匈奴人不知何时便会杀来。那援兵何时又才会赶来呢樊將军,丁府君、周塞候..他们应该都有谋划吧。
当刑忠想得走神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眶当”的响动,回头一看,那木碗已扣在了地上,小半碗还冒热气的粟饭泼了一地。
“你看看,做事何时才能稳重些,倘若”刑忠还想接著责备,却看到褐髯僵在原地,瞪大眼睛看向远处,哆哆嗦嗦地抬手。
“嗯怎么了”刑忠从未见过顽劣的褐髯这副模样。
“人、人!”褐髯脸色煞白地说,刑忠一惊,转身向北边看过去全是人!黑压压的,足足四五千,在三五里的天边横成一条黑线,气势汹汹地向这边杀过来。
看起来,既像草原上常见的成群的野马,也像蝗灾时聚起的蝗虫。
此刻,天上的乌云也再匯聚起来,將日头彻底遮住了,狂风大作!
娘的!驴日的匈奴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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