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那不是劫营立功的汉骑,是假扮汉军的匈奴斥候!当杀!(1/2)
第495章那不是劫营立功的汉骑,是假扮汉军的匈奴斥候!当杀!
“不做也得做!我等过往的事情,便已形同谋逆,等同通敌,杀了这些汉军,还有生机,放他们走,便是死!”程千帆再道。
“可、可他们刚刚才杀了匈奴狗贼啊,还是我等的袍泽啊!”程百户摊手大呼道,他刚才说的是“法”,而今说的是“情”。
“.—”程千帆沉默了,他又怎不知,不管这队汉军所图为何,他们以百人劫营,便是在为汉军立威,值得所有汉军的钦佩。
倘若没有这些的齦事,程千帆定要与那领兵之人结交,端端正正地行上个军礼,最好还能与之痛饮,唯有大醉,才能畅快,
可是,偏偏便有这样的齦事,让他不得不做出这“人神共怒”的“杀亲之事”:汉军杀汉军,传出去,他定要被世人睡骂!
他不由得想起了樊使君在破虏城召见他们这些塞候的那一日,周大兄在城头上与他所说许多话:他明白,他们全都迫不得已。
造成汉军杀汉军的局面,错不在他们,不在樊使君,不在这队劫营的汉骑,甚至不在匈奴狗贼:而在於长安城的那些两千石!
当然,甚至还包括方石!
若不是他们需索无度,若不是他们贪財至极,若不是他们拿成卒不当人—他们何必忍著恶臭,把盐铁贩卖给那匈奴狗贼呢
是啊,要怪便怪这些人!
“哪怕是立了功的汉军,此刻也不得不杀了!”程千帆两眼通红地挤出了这句话,话里的这份怒意,也不知道是对谁蓬勃的。
“可”年轻的程百户內心仍然是过意不去。
“大局为重,是周大兄常与我等说的!汉塞不能乱!”程千帆拦住程百户的话头,他从榻上缓缓走下来,来到了对方的面前。
“阿弟啊,有些事情啊,便是身不由己,此事之后,我为他们建坟、守墓!”程千帆伸手扶住了程百户的肩膀,庄重肃穆道。
““..—”程百户在兄长的逼视之下,渐渐平静下来,想到其中种种,也悲愤交加。最终,他犹豫许久后,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你亲自给周大兄送信,此事-须他来居中谋划,我等若是不能在这北麓拦住,那他便要在南麓劫杀。”程千帆再发狼道。
“我晓得了,我现在便出发!”程百户再答道。
“一路小心,莫有任何耽误。”程千帆重重地拍了拍程百户的肩膀。
“诺!”程百户叉手答道。
当程百户与一眾信使离开平虏城,四散送信的时候,一伙匈奴骑士正以“一人三马”的配置,
在草原深处快速地狂奔疾行。
他们先是合在一起全向北,而后又分成了三路,朝中、东、西三个不同的方向飞驰而去,
这些匈奴骑士是煜火部重新选出来的小王派出的信使,奔赴的目的地正是白羊王庭、娄烦王庭和单于王庭!
他们身上都带著信,信里只写了一件事:云中禁绝汉匈货殖,又夜袭我族,胆大包天,肯请发兵,荡平云中!
在绿色的草原之上,这些骑士非常渺小,背上的信筒更是小不可见。
但是,正是这些不起眼的匈奴骑士,成了巨大的歷史链条中的一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参与到歷史大势中。
三日后的辰初时分,连赶了几天路的程百户到了阴山南麓的破虏城。
半个时辰后,城中的三百骑兵尽数出城,杀气腾腾地赶往城四方。
早在三日前,阴山北麓的各座城障便已经是这般秣马厉兵的模样了。
住在各城中的寻常黔首未知事情真相,他们只听说“有匈奴贼寇百余人假扮成了汉军,正在阴山一带刺探”。
阴山南北的大汉黔首被匈奴人屠戮多年,一直有阴影,听到这消息,只会感到心惊胆战,根本没有任何的怀疑。
阴山南北两麓,渐渐陷入到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混乱之中。
是日的午时,这个“传闻”终於传到了云中郡府正堂。
破虏城塞候周辟强送来了信,此信与那传言几乎一样:有匈奴贼寇百余人假扮汉军,游於阴山,刺探我军情。
当然,在这块木读的最伤数百人,小王授首。
郡守丁充国得到这军情之时,正准备与户曹的属官们去核查云中郡仓的存粮。
他拆开传信筒,拿到尺素书之后,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便在正堂大门停下了。
他抬头看了看有些阴沉的天,便皱著眉头对这五六个属官说道:“今日,似要下雨,不宜开仓,改他日吧。”
“...”眾属官一时便面面廝,此事早就定下来了,为何突然要改日子呢郡守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
“去吧,五日之后,本官再去郡仓开仓查验。”丁充国以一种不可质疑的口吻说道。
“诺!”眾属官虽然有疑惑,却不敢再多问,站在门外行礼之后,便陆续退下去了。
当然,並不是所有人都走了,丁充国最信任的主簿左修文还站著,他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还將守在门口的亭卒给支开了。
“府君,出事了吗”左修文跨过了那半尺高的门槛,回到堂中,行礼向丁充国问。
“你先看看,这是周辟强刚刚送来的信。”丁充国將手中的木牘交到了左修文手中。
“”左修文接过来一看,脸色立刻变了。
“你怎么看”丁充国目不转晴地盯著天空沉声问道,发白的日头在云中时隱时现,所以这正堂里的光线也是时亮时暗。
“匈奴人要南下了,可是”左修文犹豫片刻道,“可是,还不到南下劫掠之时,是不是与煜火部遭了夜袭有干係”
“匈奴狗贼眶耻必报,吃了这么大的亏,恐怕会南侵,不过,现在也不用太过在意,匈奴南下亦要时日筹备,而且———“
“而且车骑將军屯兵在雁门郡,匈奴人不可能不忌惮,他们未必会真会来我云中郡。”丁充国慢慢地梳理著,眉头未解。
“府君,依你之见,何人夜袭了煜火部车骑將军魔下汉军还是——”左修文小心翼翼地说道,很有分寸地未说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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