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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今夜,百骑劫营,归来痛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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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角建有哨塔,有人瞭望,斥候放五里,人不多,子时前后哨塔和外放的斥候最是松解。”

屠各夸吕道。

“那三人的毡帐扎在何处”樊千秋问道“此处。”屠各夸吕在东营东门的北边摆了一朵。

“豁牙曾他们呢”樊千秋继续问道,屠各夸吕又摆下了一朵,与前一朵大约南北相对。

“都在东门之內,隔著营道,其间约百步。”屠各夸吕说道。

“离得倒是很近,”樊千秋又蹲下来问道,“王帐在何处”

“此处。”屠各夸吕在东营的正中放下了第三朵。至此,这三朵黄里带白的小呈椅角之势,几乎等距离分布在这西营之中。

“屠各夸吕,此处离长城可不算远啊,为何守备如此鬆懈”樊千秋回顾著对方刚才说的信息,倒是有些不解。

“汉人太弱,不必要。”屠各夸吕和先前一样不留情面地说,张德一之流虽面有色,却也並未辩解,对方说的確实也是实情。

“呵呵,我等今日倒占了这便宜。”樊千秋摇头笑道。

“屠各夸吕,这东营西营之中,可有你的故旧,要不要一同接出来,带去汉地。”樊千秋问道。

“我家是外来户,並没有亲眷,都是独来独往。”屠各夸吕答道。

“哦你是什长,下难道没有统领些子弟”樊千秋不解地问。

“用你们汉人的话说,他们背信弃义,跟白羊王去了。”屠各夸吕抬起了单眼皮,似乎有怒意,他的遭遇定然很曲折。

“这样倒也好啊,走了更乾净,做事也能放开手脚了。”樊千秋拍了拍手笑道,而后站起了身,屠各夸吕亦站了起来。

“张德一、郑袞,让儿郎们饱食一顿。”樊千秋笑著吩咐。

“诺!”二人忙答道,但他们仍有疑惑,不知樊千秋所想。

“刑忠,你带人留在此处,备好篝火,若我等遇险了,你便点火,把人引过来,而后去追我等。”樊千秋接著吩咐道。

“诺!”刑忠出发时被樊千秋吩咐过,带了许多油料,此时总算知道这用途了。

“使君,我等今夜是要—.”张德一小心问道。

“劫营。”樊千秋看向碧簪湖的东边,简单地说了两个字,连同屠各夸吕在內,所有人都用惊的目光盯著樊千秋看。

“使、使君,未免太险了。”张德一试著再劝,

“险则险矣,却是好法子。”樊千秋毫不在意。

“让豁牙曾等人劫出来吧”郑袞沉默著说道。

“嗯,此法稳一些。”屠各夸吕竟然附和说道。

“呵呵,你若是那小神王,营中忽然有人作乱,如何”樊千秋看著屠各夸吕。

“自然是带人追杀。”屠各夸吕说得非常坦然“是啊,那怎么逃得了呢所以得先声夺人!”樊千秋抬手洒脱地指向了西边。

“—”几人未再多说了,只是眉继续沉思,良久之后,才算是略通这谋划。

“莫耽误了,做事去吧。”樊千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几人立刻再行军礼。

当夜亥时,饱食之后的近百名汉军骑士在小丘下集结,夜幕之中,寒光照铁衣。

同样身著全甲的樊千秋站在军阵的最前方,平静地看著这或老或少的大汉儿郎。

少数几个年长者年过五旬了,鬚髮已斑白,而年少者不过十七八,须未长硬。

但是,他们眼中全都闪烁著一种期待的光,彷佛今夜要去做一件极痛快的事情。是啊,本就是去做一件极痛快的事情。

汉人与匈奴人交战数百年,虽是败多胜少,但是有了前几年卫青打胜的那一仗,许多大汉儿郎的心中都憋著一股志气。

他们都想亲自与那猖狂的匈奴人较量一番!

夜袭敌营,算是攻方,自然最为畅快豪迈,

““——”樊千秋看了看这些或陌生或熟悉的脸庞,沉默了良久,才拔出了长剑。

“今夜劫营,让匈奴人尝一尝汉剑的锋芒,回到云中城后,本將与尔等痛饮,不醉不归!”樊千秋举剑高喊了一声杀。

“杀!杀!杀!”近百条喉咙同时喊出来,湖边丰茂的水草似乎都有所感应,在风中飘摇。

“出发!”樊千秋说完,便调转马头向西,猛夹马腹,冲入了夜幕当中,眾汉军骑士毫不迟疑,如狼群一般紧隨其后。

这一屯汉骑离开小丘后,便沿著玉簪湖南岸向西疾行,速度不快也不慢,发出的马蹄声恰好可以被风声浪声遮掩过去。

今夜的天气非常地晴朗,月光皎洁,照在铜镜般的湖面上,向四周反射著青光,將碧簪湖沿岸左近照得极其明亮澄澈。

这让樊千秋省了不少事,至少魔下的汉骑不用点燃火炬,极大地降低了提前暴露的可能性。

樊千秋所部是亥时拔营出发的,一路无事,极顺利地走完了二十多里路:不仅没碰到匈奴人的斥候,甚至未遇到任何走兽飞禽。

子初一刻,眾汉骑在火部东营外三里处结成了衝锋阵,所有人都亮出了手中的兵刃,沉默地望著不远处亮著点点火光的敌营。

樊千秋站在整个军阵的最前面,身侧是张德一和屠各夸吕,屯长郑袞则留在他们身后十余步的本阵中。

樊千秋早就把剑拔了出来,始终紧紧地握在手中,也许因为太紧张,他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被偶起的夜风一吹,有些凉。

不紧张,是绝不可能的,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率领汉军衝杀,而且,做的还是一件“以少打多”的险事。

来到大汉几年了,樊千秋做事虽然刚猛,时不时也要行险,但不管是哪一次,他总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若实在太过凶险,那还可以跑!

杀竇桑林之时,可以跑;杀田田恬之时,可以跑;杀陈须之时,可以跑;杀馆陶公主和堂邑侯之时,也可以跑。

左不过是放弃一些已经拿到手的功名利禄:保住一条小命,还是极易办到的。

若到了实在不想硬碰硬的时候,他还可以好好地在刘彻手下当一个听话的臣子,与朝臣“和光同尘”,和世家“眉来眼去”。

总之,找一条活路,是不难的。

但是,今次上战场,没有后路!

因为,你面对的可是敌人!是匈奴人!他们不像竇桑林、田盼、馆陶公主,会给你辩说的机会一旦打了照面,便要死斗到底。

不到你死我忘,是停不下手的。

而且,许多事,不在樊千秋的操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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