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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樊千秋恩威並施,惩小吏,震塞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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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改!”张德一梗起了脖子回答道,竟能看到昔日在沙场上搏命的那副模样。

“既然如此“““”樊千秋顿了顿,忽然露齿笑道,“本官便姑且信你,不用刑了。”

“啊”张德一张大了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逃过一劫的他整个人缓缓瘫了下去,比先前矮了一大截。

““..”脸色铁青的一眾塞候亦都抬起了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樊千秋,眼中是疑惑。

尤其是离得最近的周辟强,在沉默当中仔细地上下打量著这年纪轻轻的“樊使君”。

和其他人比起来,周辟强的消息自然灵通许多,而他本人在打探消息时也细致许多,所以对樊千秋的为人和才干了解更深。

他知道樊千秋不仅很精明,且嫉恶如仇,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干吏”。

所以,刚才在门口的时候,他一听说这张德一在樊千秋面前“犯了事“,便明白了:这是樊千秋设的局,要给他们下马威。

新官上任三把火,虽然“下马威”不是成制,却又是个心照不宣的规矩。

只要樊千秋做得不过火,不影响整军备战,周辟强等人会“听其处置”。

刚才,樊千秋问张德一背后可有“指使”时,周辟强心中不免“咯瞪”:惩治张德一还算合理,再往上攀扯便有些过火了。

可是,还没等周辟强悬著的心落到腹中,此间的形势竟又变了:樊千秋分明已高高举起了鞭子,怎么又轻而易举地放下了

樊千秋並非一个“儿戏”之人,莫不是还有更狠的后手周辟强猜不到,只能向周围眾人轻轻点头,让他们继续静观其变。

“张德一,你既然是头次索贼,背后又没有指使,又被本官及时制止了,便等於未遂,可以轻判。”樊千秋神色渐渐和缓。

“谢、谢使君!”张德一更是看不清其中的缘由,忙再三顿首。

“桑弘羊,按制应当怎么判”樊千秋问道。

“索贼多少钱,便罚多少钱,如此最妥当。”桑弘羊道。

“啊这—”张德一抬起头,愁容又重了,这块玉佩可是值十万钱啊,他哪怕遍卖家訾,亦凑不够数啊:不得卖身为奴

“这玉佩值多少”樊千秋问。

“玉乃县官所赐,不可用钱论。”桑弘羊心领神会答道。

“既不可用钱论,便不罚钱了,”樊千秋忽然笑道,“张德一,本官罚你將文帝的《议佐百姓詔》抄三十遍,定要自省!”

“只、只要抄写”张德一顿时又看到了活路,胡杨树皮般的脸稍有舒展。

“嗯,只要抄写,你抄完之后,给周塞候过目,此事便算过去了。”樊千秋点了点头。

““..—”张德一的眼圈竟红了,又呆愣了片刻,而后才再顿首,哽咽道,“罪吏张德一,罪该万死啊,拜谢樊使君开恩!”

“你先直起身来,本官还有一些话对你讲。”樊千秋声音仍极冷。

“诺—”张德一直起了身体,竟用航脏的衣袖擦了擦那双浊眼。

“说说看,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本官为何会信”樊千秋起身道。

“只因”张德一吞吞吐吐,和刚才一样,他最后仍说不出话。

“是不是以为本官身是个笨货,轻而易举便信了你的话”樊千秋一步步走到了堂中,站在了张德一面前,居高临下问道。

“罪吏不敢!”张德一忙答道,

“你怀中那串匈奴人的耳朵——救了你的命。”樊千秋嘆了一口气。

“..—”不仅张德一脸色再变,周辟强等人亦是脸色再变,他们当然知道那“匈奴人的耳朵”意味著什么,是军功和荣耀!

“你为大汉成过边、流过血、杀过敌、立过功哪怕本官不信从你口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

但愿意装聋作哑,给你机会。”

“况且如今的大汉,强敌是那匈奴人,县官要漠南无王庭,我等臣子亦要以此事为行事根本,

不可以节外生枝,弃重取轻。”

“为了县官的大局,本官这揉不得沙子的眼睛,愿意容几粒沙子,只要能“禁绝汉匈货殖”,

本官甚至可以———既往不咎!”

“但是,本官来了,有些事情,便不能再做了,若是还敢偷偷地做,那么哪怕你日日祭拜泰一神也没有用,本官定会严惩。

“张德一,听懂了”樊千秋这些话看似是对张德一说的,但从头到尾,他的目光始终在那九个塞候身上不停打量、警告著。

“罪、罪吏听懂了!”张德一哆嗦著嘴唇答道。

“桑弘羊,擬一道布露。”樊千秋冲其点头道。

“诺!”桑弘羊自是提笔。

“今日起,障城诸吏群卒,若犯当罚五十答刑以下的轻罪,皆免於追究;日后若是再犯,便以双倍刑罚处之!”樊千秋说道。

“——”樊千秋话音刚落,桑弘羊便已写好了,又呈到了樊千秋的面前。

“把这布露给几位塞候看看。”樊千秋只是隨意看了一眼,又点头说道。

“诺!”桑弘羊自是把布露放到了周辟强案前,让这些塞候挨个地传阅。

他们的表情与先前单纯的严肃又有一些不同了:侥倖、放鬆、感慨、平静——轮番上阵,最终勾勒出了“心事重重”的模样。

“周塞候,你看,此事如此处置,可还妥当”樊千秋一语双关,既是向周辟强询问张德一的事情,也是询问这布露的事情。

“使君处置甚妥,我等不敢置喙。”周辟强的声音也有一些发乾,他意识到眼前这上官,看起来虽然年岁不大,城府却很深。

今日的这番处置,既敲打了他们这些“老人”,但反过来又安定了人心,当真是“恩威並施”之举啊,比那下马威更加管用。

尤其是樊千秋“宽赦”张德一的理由,亦让他感到动容,这年轻的使君,竟能看到边塞成卒官民之苦,便比朝中寻多人强啊。

毕竟,在许多勛贵朝臣的眼晴里,在长城上成守的这几十万成卒將士,都只是数目罢了。

既然是数目,便不会有生离死別,不会有喜怒哀乐,不会有病痛伤亡,不会有生老病死。

甚至还有一些从未来过边塞的官,把他们这些成边的人当做累赘,想方设法剋扣他们:粟米,

精盐、菜金、丧钱.皆如此。

要不是当今皇帝胸有大志,要与匈奴狗贼决战,他们现在的日子,恐怕更差,更受非议,说不定,连一日两餐的栗米都不够!

难怪樊使君能得皇帝重用,不仅德才兼备,而且与皇帝一样胸有大志,眼光看得长远啊。

周辟强想到此处关节,对樊千秋多了几分好感,原本黑铁一般的面庞,渐渐柔化软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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